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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无痕目光穿过殿前瑟缩的小小身影,眸中黑云翻腾,初初听闻风皓庭重伤也还淡淡的神色变得怆然,一丝喜悦合着一丝疲惫由心尖蔓延至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卿本佳人
梦无痕望着昆仑殿外上下浮沉的云海,心中一遍遍描摹阿九那眉那眼,绝对错不了!楚天歌——天歌,连姓名也略有不同而已。
从来十梦九断肠,自己本决心将前尘旧事深埋,此生再不上下寻觅她的所在,再不介入她的命运轨迹,却不想司命星君的一本命格簿子委实难缠,山不转保不住水还来就。
既如此,也不能辜负了司命星君这番笔力,这也算不得自己违誓吧。二哥,今次你却再不能说是你跟她结识在先了,上苍待我委实不薄。
想到此处脑中陡然劈过一道闪电,神魂似堕阿鼻地狱,喉间勇气腥甜。他知道师尊果然是没有诓他,心一狠眸色深沉,忒淡泊地吩咐道:“流觞,吩咐他二人前去安置,且待三日后会同新人入门试。”说罢摆手让众人退下,自个儿一撩长袍转入后堂看顾风皓庭伤势去了。
裴流觞转身对身后的碧笙道:“三师妹,就请你领这阿九姑娘和褚小兄弟去‘羽殿’吧。”
昆仑丘众弟子都住在一座山,山上有“宫、商、角、徵、羽”五殿。宫殿和商殿住的是男弟子,角殿、徵殿住的的女弟子,此四殿散落于山顶。而位于山腰的就是入门前后弟子入住的羽殿。
碧笙冰霜似的俏脸一扬,回道:“师兄,我没空!”眼光拐了一个弯儿戳了戳阿九,一道光芒飞出了昆仑殿,却是御剑飞走了。
“二师兄,让洛华带阿九妹妹和师炫弟弟去羽殿吧。”洛华有些怜悯阿九,这才刚刚开始呢。虽说三师姐碧笙平时冷若玄冰,待同门也算亲厚,只是这回阿九姑娘拂了她的逆鳞,将大师兄连累得身受重创。褚师炫就更加无辜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以后,这以后……
裴流觞目送碧笙拂袖而去,轩眉一挑,也没放在心上,见小师妹洛华乖巧应承,赞许地点点头:“恩,小师妹越来越懂事了,那就麻烦你了。”
洛华满脸通红,蚊蚋嗡嗡声一般答道:“不麻烦!”拉了阿九和褚师炫就低头跑了出去。
裴流觞虚拳敲敲额角,心里奇怪:“今天一个个的都怎么了?”
“众师弟师妹都散了吧。”众人也都随裴流觞出了昆仑殿,俱往各自住处飞去。
阿九被洛华拖出殿来,又被拖上她的飞剑,心中还犹自失望:看来这昆仑丘,除了风哥哥和洛华姐姐,再没人喜欢她了。
那掌门看起来仙风道骨似乎很不待见自己呢,和褚师炫跪拜了半晌,却连一句话也没跟他俩说,只拿一双彻骨冰冷的眼睛瞄了瞄自己就不屑再看。
那些长老更是只围着风哥哥打转,当然,风哥哥受伤大家都很着急,却也不能说连一个眼神也欠奉吧,直接将自己二人忽视了!
更别提那叫做碧笙的三师姐了,那眼神,那眼神仿佛一把飞剑,能隔空取了自己性命去。
人人都道神仙好,神仙真的好么?
清风拂过,洛华红彤彤的脸蛋儿方降下温来,带着二人“咻”一声飞到了羽殿。粗粗算来, 这羽殿空着也有六十年了。好在山上每座殿中都有阵法滤尘,看起来仿佛跟自己以前住的时候一般光景,只那几树不分节气盛开如旧的桂子更加芬芳繁茂了。
羽殿只得两楼,隔着中央正殿遥相对恃。右边一楼下如火如荼铺满了各种绚烂的花,微风作美,花香怡人。洛华抬手指道:“阿九姑娘住右边的红楼,姑娘家都喜欢花儿。这边有各色仙花,你要乐意也可以在花海里面打滚儿练功哦!”
转身对一脸怔然的褚师炫说:“师炫弟弟,你呢住左边的这座楼。你别看楼下一片青绿,种着好些难得的草药呢,不过那些成熟的果子可别乱采,或者有剧毒也未尝可知。”
褚师炫方瞧了女孩子住的楼因遍地红色氤氲,便叫做“红楼”,心中就犯嘀咕:自己所住的可千万别是¬;——
“你住的楼叫做‘青楼’!”洛华补充道。
褚师炫但觉一张脸快要着火一般,他住的青石镇有一处莺歌燕舞的所在,娘说里面住的都是些不正经的女子,堪堪就是“青楼”!这昆仑丘取名字的功夫,委实有些,委实有些神来之笔。
洛华领了二人进正殿,取了被褥等用品,便道:“青楼别无人住,师炫弟弟可以随意挑个喜欢的屋子住下。红楼数月前住进了一个小姑娘,叫做卿绝尘的,阿九妹妹倒可以跟她同住,也好互相照顾。
你俩现今没有法术,有什么事情需要传讯的,可去正殿外敲击那一排编钟。都各有标记,需要问什么就敲击铭有大概对应字样的钟,自会有人帮你俩的。”
阿九和褚师炫双双谢过可人的洛华,洛华略福身咯咯一笑御剑飞走了。
别过褚师炫,阿九拿着用品蹦蹦跳跳推开了红楼正门。进了院子,就看见一个娇小的白发少女娴静地坐在一株桃树下,静静地翻阅手里的书。见有陌生人进来,局促不安地抬起头来,害羞地笑一笑又低下头。
阿九揣测这定然是洛华姐姐口中的“卿绝尘”了,跑到女孩儿跟前拍了拍她的小肩膀,爽朗地说道:“你就是卿绝尘吧,你的头发真好看!我是阿九!以后我俩做好朋友吧!”说罢坐在了卿绝尘身旁。
卿绝尘自小有个小毛病,她生性害羞,一紧张说话就结结巴巴:“好……好,你不觉得、觉得我的头发很。。。。。。很怪异吗?
阿九却是一脸羡慕:“这多特别呀!一看就是神仙呐!看昆仑丘上上下下都爱着白的衣服。可他们却没有你一头银发,定然也同我一般羡慕得紧!”
卿绝尘闻言绝倒,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俩一起……一起住吧!”
阿九正有此意呢,还卿绝尘一个大大的笑脸,道:“好啊,好啊!我从小家中没有姐妹,我俩结拜吧!我今年十二了,你呢多大了?”
“我十一……一了!”
阿九大乐,一拍手跳起来:“那我就是姐姐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哈,我有妹妹啦!”
“姐姐!”卿绝尘站起身郑重地朝阿九一福身,看阿九上蹿下跳的模样也快乐地微笑起来。
“走吧,妹妹带我去咱们的房间,我快累死啦!”
卿绝尘现下十分开心,从她记事起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出身在东方一个贫穷落后的小村中,生来一头白发。白发被当地的村人认为是很不祥的象徵,备受欺凌歧视,连比她小很多的孩子也经常拿石子扔她,或者抓扯那头纠结脏污的白发。
没有人亲近她,没有人可怜她,受了冷遇也只能一个人躲在墙根小小声地哭泣。在村里,她连一只鸭子、一条狗都不如。
后来她所住的村子被大水淹没,大家都说是她的白发引来上苍责罚,将这天灾人祸全都归咎于她。大水退去,无知且恼怒的村人将她永远逐出了故乡。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昏倒在赤水边的她被路过的梦无痕所救。
昆仑丘长的一辈诸如掌门长老威严有加,住在山上的弟子每日练功习武,跟她都少有交集,她除了在八长老处侍弄草药、学学字,别无他事。这里却也是寂寞的。
现在好了,有了年龄仿佛的阿九姐姐,自己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卿绝尘牵着阿九的手,心里觉得从来没有如此温暖过。带着这新认下的姐姐来到住处,逐一指点房间的陈设。
“小卿,只有一张床呀?我睡觉会乱踢的……”阿九很是难为情,保不住这新认下的妹妹哪一天就被自己踢没了。
卿绝尘温柔地一笑,小手一捏法诀,阿九就看见一张小床凭空出现在小卿床铺对面。大声咋呼起来:“小卿,你会仙术!”
“没有啦,这是观明长老传我的小法术。我是被掌门带回山的孤儿,观明长老说跟前差个整理药圃的童子,便同掌门要了我去。长老说有了这小法术,我搬起药草也轻松方便些。”难得没有结巴。
两人边聊边收拾阿九的物品,不大会儿功夫阿九便梳洗好躺在自个儿小床上了,两人商量好下午一块儿去观明长老的药圃。
“小卿,让我再睡一下下,就一下下哦!”咕哝着拉过被子死死捂住。
昨天夜里,卿绝尘将从观明长老处得来的消息事无巨细统统说与阿九和褚师炫听,然后忒贤惠地整理了第二天的行装,怕阿九路上渴了又爬起来灌了一壶泉水。折腾了一宿才睡下,一大早的还爬起来叫阿九起床。
卿绝尘见阿九裹成了一个虫茧,又好笑又好气,一改往日温柔娴雅的形容,拉着阿九直往外拽,“姐姐,再不起来我俩会迟到的!”
“你去瞧瞧,星星都还在守夜呢!我再眯一会儿。”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哟!”
“我是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