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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时!文玉旬忽地一摆手,截断了欧阳坚的话锋,说:“坚弟,不许你再调皮下去了。”
话声略顿,转向上官琼含笑说道:“上官兄,今晚且先由兄弟作东请客好了。”
话落,也不待上官琼接话,人已离座站起,一手提起寒铁书箱,一手微举,神情潇酒地肃容道:“上官兄请!”
上官琼连忙站起身子,拱手道:“不敢当,文大哥您先请。”
文玉旬淡然一笑,也就不多作客套的酒脱地举步出室先行,欧阳坚拿起桌上的黑市长袋和上官琼同行相随。
上官琼星目扫视了欧阳坚手里的黑市长袋一眼,悄声问道:“坚弟,你手里拿的是虎魄剑”么?”
欧阳坚点了点头。
三人刚走过一重院落,迎面故步走来了那名年青精壮的店伙计,迎前哈腰笑问道:“三位要出去么?”
文玉旬微一领首,一伸手递过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道:“这是房钱,够么?”
店伙计忙不迭地点头道:“尽够了,还有得多的呢。”
文玉旬道:“多下的赏你了。”
店伙计哈腰谢了谢,忽地凑前一步,鬼祟地低声说道:“刚才有两个人来查问过公子。”
文玉旬星日电芒一闪,道:“查问我什么?”
店伙计道:“查问公子是不是姓文?”文玉旬一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姓文,小二哥,你是怎么回他们的?”
店伙计道:“小的因为并不知道公子是不是姓文,所以就回了不知道。”
文玉旬道:“他们还问了什么没有?”
店伙计摇摇头道:“没有,那两位要小的转告公子,公子如是姓文,便请于今夜三更之后前往城道十里地方一会。”
文玉旬微一沉思,道:“那两个人是什么的穿章打扮?”
店伙计道“一个是四十多岁,满脸虹须的青衣大汉,一个是六旬开外的灰袍老者。”
话声一顿,问道:“公子认识他们两位么?”
文玉旬淡淡地道:“不认识,也许曾在什么地方会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店伙计忽然低声问道:“公子今晚要去么?”
文玉旬领首道:“他们既然邀约我,岂能不去。”
店伙计眼珠子转了转,做出一付关切之色,声音压得更低的道:“公子,依小的看,您还是不要理他们,不去算了!”
文玉旬星目深注,问道:“为什么?”
店伙计微一迟疑,道:“小的看他们好象不是什么好人,公子去了,恐怕……”
文玉旬笑接道:“恐怕会吃他们的亏,是么?”
店伙计,连点头道:“是的,小的正是这个意思,公子明白就好了。”
敢情他劝文玉旬不要去的原因,是怕文玉旬吃那两个人的亏,以此看来,这店伙计的心肠倒蛮不坏的呢!
可惜,文玉旬对他的这份好心并不太领情,只淡笑了笑,道:“谢谢你,小二哥。”
话声微微一顿,忽地问道:“小二哥,你又怎知他们不是什么好人的呢?”
店伙计征了征,旋即笑说道:“这个小的看得出来,他们身上都掳带着兵刃,分明都是江湖人。”
文玉旬轻“哦”了一声,道:“如此说,小二哥,你的眼睛倒是很亮呢!”
店伙计哈腰笑道:“公子您多夸奖,小的们吃这一行饭,送往迎来,三教九流的客人见得多了,眼睛也就自然而然的磨练得亮了些。”
这话是理,也是实情,在客店里做伙计,招待客人,各色各样的人物见得多了,那还不被训练出来。
文玉旬含笑地点了点头,忽又注目问道:“小二哥,那么你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话问得很突然,非常的出于店伙计的意外,不由楞了楞神,才迟疑地说道:“公子,您随身带着一个书箱子,当然是位读书人了。”
文玉旬微微一笑,道:“小二哥,你心中真把我看作个读书人么?”
店伙计征征地道:“公子难道你不是读书人?”
文玉旬道:“小二哥,你确实没有看出来么?”
店伙计摇摇头道:“小的确实没有看出来。”
文玉旬淡笑了笑,道:“你既是确实没有看出来那就算了。”
话声一顿接着,道:“小二哥,那两位如果再来时,请你转告他们一声,就说今晚三更之后,我一定准时赴约!”
话落,酒脱地迈步自店伙计身旁走过向外行去。
夜,三更时分。
文玉旬和上官琼欧阳坚三人到达了城东十里的旷野地方。
四周一片静寂,冷月清辉下,一眼可以望出好远好远,方圆里许之内不见一座村庄农舍。
这,正是处非常理想的搏战场所。
上官琼目光一扫周围的环境,双眉微皱地道:“文大哥,事情有点不大对呢!”
文玉旬愕然一征!道:“怎么不大对了?”
上官琼道:“怎地不见对方的人影?”
文玉旬笑笑道:“大概是我们到早了吧。”
上官琼道:“可是现在已经三更多了呢。”
欧阳坚眨眨大眼睛,插口道:“文大哥,对方会不会不来了?”
文玉旬微一沉吟,摇头道:“我想大概不会。”
话锋一略顿,忽地抬手一指百丈之外的一座坟场,道:“走,我们到那里去看看去。”
话落,长身雷射,当先朝那坟场扑了过去。
文玉旬身形扑落坟场中,上官琼和欧阳坚也紧跟着先后飞身掠到,一左一右的并肩峙立文玉旬的两旁。
条地文玉旬剑眉微挑,星目寒芒电射地凝注着左边五丈之外的一座高大巨坟背后,朗声说道:“区区已经赴约来了,诸位何必还那么小家气,躲躲藏藏的作什,丑媳妇总得要见公婆面的,别再躲着了,请现身出来见见吧!”
这几句话,实在够损,够挖苦人的!
一声嘿嘿冷笑陡起,巨坟背后并肩现身走出三名身穿青袍,胸襟上绣着金花,年约五旬开外的老者。
三人的胸襟士都绣有金花,但金花的数目却有不同,居中那老者胸襟上的金花是五朵,两旁的老者都是四朵。
显然,这金花朵数的多少,可能是代表着他们身份的识别与高低。
三名老者步履沉稳一致地并肩走近文玉旬对面,距离丈余之处停身立定,居中那老者突然干咳了一声,目射冷芒地逼视着文玉旬问道:“阁下,你就是文玉旬么?”
文玉旬冷然一点头道:“不错,阁下邀约区区来此有何见教?”
老者嘿嘿一笑道:“和你谈谈。”
文玉旬道:“你们素昧平生,从未谋面,有什么可谈的?”
老者道:“正因为是素昧平生,从未谋面,所以才想和你谈谈。”
文玉旬道:“阁下要和区区谈什么?”
老者道:“就谈你阁下的身世来历,如何?”
文玉旬道:“没有别的要谈的么?”
老者道:“也许有,也许没有。”
文玉旬道:“这话怎么说?”
老者嘿嘿一笑道:“这话要等谈过你的身世来历后才能决定!”
文玉旬剑眉微扬了扬,道.:“阁下,区区请教你的名号?”
老者道:“老夫的名号不及你的身世来历要紧。”
语声一顿,目光逼注,问道:“你真的名叫文玉旬么?”
文玉旬道:“这难道还有假,是冒充不成?”
老者道:“也许没有假,也不可能是冒充,不过……”
嘿嘿一笑,接道:“这“文玉”旬三字倒很有可能只是你的化名!”
文玉旬淡淡地道:“你以为是么?”
老者道:“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应该比别人明白。”
文玉旬突然一声冷笑道:“阁下,照你这么说,这世间上该是根本没有文玉旬其人了?”
老者道:“这就很难说了,不过,纵然有,也该不是你阁下!”
文玉旬冷笑了笑道:“那么你阁下以为区区该姓什么呢?”
老者阴声一笑道:“老夫以为你该复姓宇文”,单名一个洵“字才对!”
文玉旬剑眉条地一扬,哈哈一声朗笑道:“区区实在感觉非常荣幸之至!”
老者惑然道:“为什么?”
文玉旬道:“阁下,那宇文洵单身只剑独登少林武当,掌毙两派当代掌门,如今已是名满寰宇,震惊天下武林,无人不知的人物,你阁下把区区当作他,区区怎得不深感荣幸呢,只是可惜……”
语声一顿即起,道:“区区不是,区区只是文玉旬,但于深感荣幸之余,也深感遗憾得很!
老者皱眉沉思剎那之后,道:“这么说,你果真不是宇文洵了?”
文玉旬淡淡地道:“区区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是那宇文洵!”
话说的的确是够明白了,不过,话里似乎……
不是就不是,为何要说“不是那宇文洵”?不是“那”宇文洵,难道是另外一个宇文洵不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