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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旬道:“你阁下不和他两个住在一起?”
莫愁景道:“老夫借住在里许外的一户农家。”
文玉旬道:“如此,他两个的身份该是你的手下,此地也该是以你为首了?”
莫愁景心知无法否认,点头道:“不错,此地正是老夫为首。”
文玉旬忽然淡笑地道:“阁下,那你就不用再叫他两个了,如果区区猜料的不错,他两个该是已经永远无法现身出来了!”
莫愁景脸色一变“道:“你是说他两个已经死了?”
文玉旬道:“应该不会错。”
莫愁景道:“是你下毒手杀了他两个?”
文玉旬冷冷道:“阁下,你觉得是么?”
莫愁景微一沉思,立即觉得这似乎不可能,否则,他怎会不知守墓的有几个人。
而还要我叫他们两个出来呢?……
文玉旬突又说道:“阁下,你可是不信?”
莫愁景道:“你既然没有下毒手杀他两个,老夫便不信他两个已经死了!”
文玉旬淡淡地道:“阁下,那你就去看看再说吧。”
莫愁景微一犹疑,猛地腾身掠起,扑向巨冢背后。
身形落地,他神情不禁猛震!呆住了。
地上,躺看两个无头的尸身,倒卧在血泊中,从衣着上他认得出来,不是徐、方两个还有谁?
他两个的脑袋那里去了?被凶手带走了么?
猛一抬头,徐方两个的两颗六阳魁首,都挂在那屋的门楣上,血,虽已变成了紫色,但,仍在缓缓地往下滴。
显然,他两个被杀的时间并不太久。
这使莫愁景十分心惊胆寒的,就是徐方两个的兵刃皆未撤出,屋前地上也然未有搏战过的痕迹!
这情形一望即知,徐方两个分明未来得及出手,即已被杀!
徐方两个,武功身手虽然不如他莫愁景,可也并非一般庸手,也由此可见,杀徐方两个之人,武功身手均皆高绝非常!
突然,他身后响起一轻笑,道:“阁下,现在你该相信区区的话没有料错吧!”
敢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文玉旬已无声无息地到了他身后,站立在距离尺咫之处,他竟毫未觉察。
文玉旬忽然淡淡一声,道:“阁下,你别那么紧张,区区还未想杀你,不然,你纵有十条命也早完了!”
语声微顿,冷凝地道:“现在请实答区区的问话,否则,他两个便就是的榜样!”
莫愁景不禁听得心寒胆裂,颤声道:“如此说,他两个也是你杀的了!”
文玉旬冷冷地道:“事实上他两个虽然并非区区所杀,不过,你阁下如一定要认做是,这笔帐,区区承认了!”
语锋微顿,星目陡射寒电,威棱慑人沉坚喝问道:“贵主人是谁?”
莫愁景心神一震!道:“这个……”
文玉旬冷喝道:“快说!”
莫愁景眼儿一转,忽然嘿嘿一笑,问道:“说了便怎样?”
文玉旬冷峻地道:“你是想和区区谈条件?”
莫愁景道:“难道不该?”
“该!”文玉旬冷峻地道:“说了,当必给你一个痛快,饶你一个全尸!”
莫愁景心头不禁一颤!道:“不说,便和他两个一样,是么?”
文玉旬冷凝地道:“大有不同。”
莫愁景道:“怎样大有不同?”
文玉旬冷冷地道:“你将受尽那分筋错骨,逆血倒行之苦!”
莫愁景听得浑身不禁伶伶地打了个冷颤!
文玉旬适时揭穿他心意地,一声冷笑,道:“阁下,你千万妄想打逃的主意,你决对逃不出区区的手掌的!”
莫愁景脸色一转,阴笑道,“老夫……”话未落,身形倏的电射掠出。
可惜,他身手差人太多太多,身形甫才掠起,文玉旬陡地抬手一指点去,他立觉腰间穴道一麻,真气立泄“叭”的一声,身子已摔跌地上。
文玉旬冷笑道:“阁下,你说是不是?”
至此,莫愁景心知今夜已决难逃毒手,于其受尽那分筋错骨,万蚁钻心,诸般苦痛折磨而死,还不如就……
他心念忽然一动,立即恨着说道:“小子!算你狠!老夫说就是。”
文玉旬神色冷峻如冰,目光如刀地冷冷地望着他,没有开口。
莫愁景接着说道:“敝主人也就是“枫叶谷主”。”
文玉旬星目寒电一闪,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莫愁景瑶头道:“真实姓名老夫也无所知。”
文玉旬道:“这“枫叶谷”在什么地方?”
莫愁景道:“十万大山中。”
文玉旬道:“贵主人有多大年纪了?”
莫愁景道:“七十开外。”
文玉旬微一沉思,道:“谷内共有多少人?”
莫愁景道:“二十人不到,但是,个个都具非常身手,武功高绝!”
文玉旬星目条然逼视着莫愁景的脸色神情,喝问道:“你所言都实在?”
莫愁景神色一征,点头道:“决无半句虚言!”
文玉旬没有再说什么,抬手一指点下,莫愁景连一声轻哼也未发出,便即了账,往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黑虎堡”,地居安徽青阳县西南之九华山麓。
堡主单俊,年已六旬开外,外号江湖人称“飞环虎掌”是个身高八尺,膀阔腰粗,相貌威武,气势凌人的虹发老者。
时当申正刚过,“黑虎堡”内来了位贵客!
恳请老前辈将犬子收列门下,但因犬子资质悟性均皆不够聪颖,所以只好作罢,不敢奢求妄想,唯望老前辈能够稍加成全指点,晚辈也就感激不尽了!“单俊诚恳地请求着”这番话,只听得老胖两道霜眉深锁,心中十分为难的默然沉思不语。
单小庆在老胖的怀里仰起了小脸儿,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一片希冀之色地望着老胖的脸孔!道:“胖爷爷,你就答应教小庆的功夫,好么?”
老胖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单小庆的头顶,老眼中不禁涌现起一泪影,声轻叹了口气,目视单俊,话音微微颤抖地道:“单老弟,老朽只好对不起你们父子了!”
单俊还只当老胖此语,乃是因为不能答应指点单小庆武功的歉意,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失望与难过!
但,他环眼暴瞪,身躯条起剧颤,须眉弩张,猛自椅子上一跃站起,神色吓人地一声怒吼:“老匹夫“你……”
霍地出掌,直朝老胖当头击下!
老胖抱着小脸苍白的单小庆,闪电般横移八尺以外,沉声断喝道:“单老弟,你先住手!”
单俊已是目皆俱裂,那里肯住手,身形一折,旋风般地再度猛朝老胖扑去!
老胖眉头一绉,倏然一指点出,单俊立时身躯一颤,停住了扑势,站立当地不动,已经被老胖凌虚制住了穴道。
单俊双目赤红地吼喝道:“老匹夫!单某一向尊敬你是个武林前辈,想不到你竟是个人面兽心,无义背信的恶贼,单某必与你一并生死!”
老胖神色沉凝地摆手说道:“单老弟,你且平平怒气,先坐下来听老朽把话说完之后再说如何!”
单俊内心虽是急怒交加,但是深知老胖的功力奇高,纵然是拼命,也无法奈何得了老胖,何况又已被制住穴道。
于是,无可奈何,只得暂且平仰住胸中的怒火,嘿嘿冷笑道:“好吧,你说吧!”
老胖正容说道:“单老弟,你还记得当年老朽对你许过的诺言么?”
单俊双眼远瞪地哼了一声,道:“老匹夫!你还记得那诺言未忘么!”
老胖正容说道:“若非为着当年的那诺言,老朽今天也就不会得来此了!”
语声微顿了顿,脸色神情一片沉肃地又道:“老朽和老瘦自五十年前踏入江湖以来,专管人间不平,闲事闲非,可说从未欠过人一丝半点恩情,就只欠了你单老弟这么一笔,老朽也一直梗梗在心,时刻未曾或忘,所以,老朽今天特地报恩了情,践诺来了!”
单俊一声冷笑,道:“老匹夫,你狠心毒手点破小庆的“气海”穴,使他从此永远无法习练武功,竟还要美言动听的说此来是为了报恩了情,单某又非那三尺童子,你这种话,岂……”
老胖沉声接道:“单老弟,老朽决不是那种忘恩背义之人,老朽如此做法,实在是为了保全小庆一命,留你单家一脉!”
单俊忽地哈哈一声厉笑,道:“老匹夫,你……”
老胖陡地截口道:“单老弟,你知道你那即将前来的仇家是什么人么?”
单俊一征,旋忽目闪异光地道:“老匹夫,如此说来,你必定已经知道那小子的出身师承了?”
老胖道:“师承虽知,出身却也讳莫如深。”
语声微顿,忽地轻声一叹,道:“单老弟,请恕老朽也无法详告此中原因,关于小庆,你只管放心,老朽立刻将他带走,并保证他生命绝对安全,再不会受到毫发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