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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霆说道:“我有早起的习惯,每天一早,就打开后门出去散步。这天
我发现刘掌柜躺在石阶底下,手里还牢牢抓着那本帐簿。”
何令威诧道:“如此说来,那人竟似乎知道老伯这个习惯。”
孟霆笑道:“可不是吗?不过也幸亏刘掌柜手里拿着绸缎店的帐簿,我
才知道他是丁老板的掌柜。
“幸亏那时东方还正在吐出鱼肚白,后巷没有一个行人。我马上把刘掌
柜抱回去,将他藏在这间密室。这事除了我的大徒弟归伯奎、副总镖头徐子
嘉和我的两个儿子之外,没人知道。”
李中柱放了一点心,说道:“既然有人救你,想必也会有人救丁香主的。”
刘鸿叹口气道:“但愿如此,但丁老板已是受了伤的,我委实担心。”
李中柱道:“我们正准备到丐帮分舵打听消息,丐帮耳目众多,如果我
们找到陆帮主,想必能够查出他的下落,过两天我就把消息带回来给你。”
刘鸿说道:“刚才我听得外面似有吵闹之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霆道:“班建侯荐一个镖师给我,我没答应他。这件事已经应付过去
了,你放心吧。”
刘鸿疑惑不定,说道:“班建侯?他可是完颜长之的‘王府’总管啊!
莫非他们已经知道我藏在这里,派一个人来打听虚实的?”
孟霆道:“你莫多疑,我仔细听了他透露的口风,他只是想混进我们的
镖局,并没知道你的事情。”
刘鸿兀是放心不下,说道:“孟老镖头,多谢你给我悉心调治,我的伤
已差不多好了。我想今晚溜走,我有一个亲戚——”
孟霆说道:“不,不,你不要担心怕连累我。最少你要走也该在得到了
你们丁老板的确实的消息之后才走。”好不容易才劝得他安心留下。
何令威道:“刘大叔,我们和你一样,都是急于知道丁香主的消息。事
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丐帮打听。”
丐帮分舵的地址僻处城西,何令威和李中柱到了那个地方,只见满目荒
凉,周围有苇塘环绕,走过一片野草丛生的荒地,发现有间古老大屋,后围
塌了一堵墙,风吹过来,扑鼻一股肉香。
何令威道:“是这里了。”两人从后园缺口进去,只见有四个叫化子围
着一堆火在那里大碗酒大块肉的吃喝。
一个叫化子瞪着眼睛注视他们,另一个叫化子道:“唔,这狗肉的滋味
当真不错。你们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吃狗肉?”何令威忽地把衣裳撕烂一幅,
上前唱了个喏。
何令威这一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和他同来的李中柱莫名其妙,但那四个
叫化子却是耸然动容,不约而同一齐站了起来。
原来丐帮的规矩,帮中弟子必须穿破烂的衣裳。即使是一件新衣,也要
故意打上破绽的。但何令威临时才把衣裳撕烂一幅,却不一定表示他是丐帮
弟子,但至少也是和丐帮大有关系的了。
为首的一个老叫化还了个礼,朗声唱道:“手拿打狗棒,背上乾坤袋,
走遍五湖四海。借问客从何处来,曾在蓬山几多载?”
叫化子随身的两件东西,一是防备恶狗的竹棒,称为“打狗棒”,一是
讨米用的布袋,称为“乾坤袋”。弟子在帮中的级别,就按所背的布袋多寡
而定,从一袋到九袋,背上九个布袋的就是帮主了。不过这是正常情形下一
般的规矩,碰上特别的情形,例如有秘密任务须要掩饰身份的时候,当然用
不着作叫化子的打扮。丐帮弟子不是在外面走动的时候,当然也不一定要拿
“打狗棒”和背“乾坤袋”。
老叫化因为摸不清何令威是本帮弟子还是和本帮有甚渊源,故此用这四
句歌词问他。问他若是本帮弟子的话,到底是几袋弟子,曾在本帮多久?若
然不是本帮弟子的话,也须说明来历。按照规矩,何令威应该预先答第一个
问题,待对方的疑问解除之后,再说本身来历。何令威想了片刻,也编出四
句歌词来唱道:“曾在蓬山住八年,非僧非道亦非仙。此身跳出三界外,只
缘曾到九重天!”
何令威是前任丐帮帮主武士敦的弟子,他是刚刚离开师门的,尚未正式
加入丐帮,是以只能含糊其辞,如此回答。意思即是我并非丐帮弟子,但和
本帮发生关系也有八年了。我暂时不入丐帮,那是因为我曾侍奉过帮主,帮
主特别准许我这样的。帮主背九袋,“曾到九重天”即是曾经在过帮主身边,
亦即是帮主一个极为亲近的人的意思。
何令威信口编出的歌词,当然不能把他这特别的身份说得清楚。这四个
叫化子一时间未曾想到本帮还有一个已经退隐多时的前任帮主,不觉都是大
为惊诧,想道:“这小子不知是什么来历,要是他曾在本帮八年,又曾是接
近帮主的人,为何我们都不知道?”
那老叫化忽地打了个口哨,屋内突然窜出四条恶狗,四个叫化子一齐叫
道:“啊呀,不好!我们吃狗肉,马上就有恶狗来给它的同类报仇了。”他
们把手上的“打狗棒”抛下,登时各跑一方,逃避恶狗。
说也奇怪,这四条恶狗,不去追逐别人,却都朝着何令威扑来。李中柱
取出暖玉箫,正要上去帮他驱逐恶犬,何令威叫道:“李兄切莫上来,让我
一个人对付。”说话的当儿,已在地上拾起一根竹棒。
李中柱瞿然一省,心想:“恶狗一定是有人故意放它们出来的,它们不
咬旁人,只咬何令威,莫非就是这里的主人要试试何令威的功夫?我不懂得
丐帮规矩,还是让他对付为妙。”他料想何令威也对付得了这四条恶狗,于
是退过一旁,乐得袖手旁观。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四条恶狗,分别从东南西北四方向何令威扑来,
竟像训练有素的武士,懂得采用分进合击的战术,联手围攻敌人似的。
何令威滴溜溜一个转身,旁观的叫化子尚未看清楚,他已从群狗猛扑之
下倏地窜过一边。于是转了几转,转眼间四面八方都是何令威的人影。那四
条恶狗咬不着他,给他引得东赶西逃,霎时间“阵形”也就乱了。
其中一条最凶恶的狼狗似乎是沉不住气,忽地四脚腾空,疾似离弦之箭,
朝着何令威当头扑下,张开大口就咬他的喉咙。
何令威喝道:“给我倒下!”那条狼狗应声倒下,但迅即又跃起来,三
起三伏,终于躺在地上只有喘气的份儿,动也不能动了。这三起三伏,疾如
电闪,旁观的叫化子只见何令威的竹棒青影晃动,连他的手法都看不清楚,
那条恶狗已是给他打了三棒。不过虽然看不清楚,却也知道这是“打狗棒法”
了。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条恶狗扑到了何令威面前。另外两条恶狗跟在
后面,还有少许距离。何令威举起竹棒一挥,这次他似乎是有意让那些叫化
子看清楚他的棒法。那根竹棒平直伸出,正好托着那条恶狗的腹部,信手一
挥,那条恶狗飞出数丈开外。
屋内一个小童跑了出来,叫道:“打狗也看主人面,你为什么打死我的
龙儿?狮儿、豹儿,上去咬死他,咬死他!”
何令威笑道:“别慌,别慌,你的狗没死!”话犹未了,那条叫做“龙
儿”的狗果然就爬了起来,摇着尾巴,欢迎它的小主人了。
何令威这一手打狗的功夫,登时令得那四个叫化大为佩服,要知打狗不
难,难的是打得恰到好处。这条恶狗被他挥出数丈开外,居然并没受伤,正
是一招十分高明、功力也差不多达到炉火纯青的“打狗棒法”。那四个叫化
子自问都是远远不如。
那小童破涕为笑,说道:“原来果然没死,这位大哥,我错怪你了。唉,
狮儿、豹儿。。”那两条名唤“狮儿”、“豹儿”的恶狗,在他的指挥之下,
明知何令威的厉害,却都已拼了命似的向他扑咬,这小童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何令威笑道:“不用担心,它们伤不了我,我也不会伤了它们。”竹棒
横扫,两条恶狗同时仆地。说也奇怪,只见它们****发抖,就像人患了发冷
病一样。原来是给何令威的竹棒戳着了它们关节的筋脉。虽没受伤,再要咬
人已是不能。
那四个叫化子不约而同的叫起来道:“好一招棒打双獒!”其中一个老
叫化走过去给那两条狗**足部,一面**,一面说道:“成哥儿,快叫你
爹出来,这位大哥是本帮。。”
话犹未了,只见一个背着九个布袋的老叫化和一个年约五旬的粗豪汉子
并肩走出,那小童叫道:“爹爹和武叔叔来啦。”
那三个年轻的叫化子不认识那个小童叫做“武叔叔”的人是谁,那个年
纪最大的叫化却已上前拜倒,说道:“武长老,你老人家是几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