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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正在哈哈大笑,嘴巴还未合拢,只听得“卜”的一声,那枚红枣已
是飞入他的口中。安达一声尖叫,牙齿断了一根,人却似着了定身法似的,
动也不能一动。嘴巴也还是张得大大的,合拢不来。
李中柱悄悄和谷啸风说道:“我今天出门,在街上不小心踩着驴粪,这
枚枣子的滋味,可够他尝的啦。”
谷啸风心里痛快之极,但却也不能不暗暗吃惊。
“李兄,你不怕惹出事吗?咱们不打紧,连累了主人就不好了。”谷啸
风说道:李中柱在他耳边笑道:“谷兄,你放心,事情不会闹大的。
别说打断他的一根牙齿,你就是再给一点厉害让他尝尝,我担保完颜豪
也是不敢追究。”
谷啸风听他说得如此之有把握,不觉有点将信将疑。心想:“怎的他敢
说这样的‘满话’,难道完颜豪还会害怕他么?”
完颜豪的随从突然给人暗算,把牙齿都打断了,这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
事件,吓得镖局里的人都呆住了。
谁知果然不出李中柱的所料,完颜豪怔了一怔之后,忽地摇了摇头,斥
责安达道:“你怎能说这样轻薄的话?怪不得有人听不顺耳,要惩戒你一下
了。”
“野狐”眨眨独眼,红枣已经吐出来了,但嘴巴仍然合不拢来,也说不
出话。只见他面上肌肉抽搐,显然正在抵受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痛苦。
“老狼”程彪是个行家,看出不对,说道:“奇怪,他这个样子,似乎
是给人家点了穴道。小王爷,你是这方面的大行家——”一顶高帽子给完颜
豪戴上去,完颜豪听得开心,微微一笑,说道:“不错,你很有几分眼力,
待我给他解开穴道便是。”一捏安达的鼻子,安达打了一个喷嚏,这才能够
说出话来:“多谢小王爷。”
完颜豪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祸从口出,安达,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再
信口胡言了。”安达又羞又气,在完颜豪面前,只好诺诺连声。
原来李中柱是用师传的“惊神指法”,把那枚红枣弹出,一物两用,既
打断了安达的牙齿,又戳着了他人中上的“闻香穴”的。
李中柱的师父武林天骄的“惊神指法”,是从金宫珍藏的“穴道铜人图
解”琢磨出来的。这门点穴、打穴的功夫,除了武林天骄之外,就只有完颜
豪的父亲完颜长之懂得最多了。完颜豪学了几年,才学到父亲的五成本领,
勉强可以用来解穴。
是以完颜豪一见安达是给人用“惊神指法”暗算的,就不禁起了疑心,
疑心这个暗算安达的人是武林天骄檀羽冲了。
武林天骄在金国皇族中的辈份比完颜豪高,武功更是远胜于他。即使有
“金国第一高手”称号的他的父亲完颜长之,说起武林天骄,也是颇为忌惮
的。
完颜豪之所以不敢发作,就是因为忌惮武林天骄之故。他怎知偷施暗算
的人,不是武林夭骄,而是武林天骄的徒弟。
一场出人意外的风波也出人意外的结束了,镖局的人松了口气。宾客间
的酬酢继续进行,虽然大家还是有点忐忑不安,表面的气氛总算恢复了一片
热闹。
事情过后,完颜豪惊疑不定,蓦地想起一个人来。“我怎么忘了公孙璞
这小子呢?这小子曾经得过武林天骄的指点,他可也是懂得惊神指法的啊!”
但随即又想:“公孙璞这小子是个老实人,暗中作弄人家的手段,似乎不像
是这小子所为。”
完颜豪捉摸不透,暗自思量:“如果是武林天骄的话,我当然招惹不起,
但假若是公孙璞所为,我轻轻将他放过,那就太不值得了。”
由于他猜疑不定,只好把程彪叫来,悄悄地吩咐他几句,叫他留心宾客
中的可疑人物。程彪又把完颜豪的命令告诉他的两个儿子和安达,于是他们
便分头在宾客之中穿插,留心注意每一个似乎可疑的客人了。
赵斌看见程彪向他走来,连忙上前奉承,哪知程彪对他并不重视,淡淡
的和他客套两句之后,便即和坐在他旁边的这个“绸缎店老板”丁实大打交
道了。
赵斌忙给他们介绍,程彪哈哈笑道:“用不着你替我介绍了。丁老板,
你不知道我,我可是早就知道了你呢!”
丁实暗暗吃惊,不知有什么破绽给他瞧出,当下强自镇定,说道:“我
是个做小生意的人,程大人知道我的贱名,我实在是感到太荣幸了。”
程彪笑道:“丁老板你太谦虚了,说起绸缎店来,谁不知道你的大宝号
呢?听说你们在南边设有联号,京城里难以买得到的苏杭绸缎你们也有。”
丁实说道:“多蒙夸奖,小号规模不大,货式倒还齐备。苏杭绸缎,是
我们在扬州的联号代为批发的。”扬州属于金国统治,隔江就是南宋的国土
了。丁实特地声明联号是在扬州,乃是避免“通敌”的嫌疑。
金宋两国对敌,但南北之间的货物交流还是有的。丁实为免避疑,加以
解释,却反而引起老于世故的程彪的疑心了。心想:“怪不得余化龙说这个
绸缎店的老板似乎有点可疑,他若然是个普通的商人,就不该这样多心。”
赵斌说道:“丁老板的宝号不但货式齐备,他们店里的裁缝在京城里也
是第一流的。听说许多达官贵人的衣服都是在他的宝号定做。”
程彪笑道,“这个我也早已知道了。我们一位御林军中姓余的朋友,前
几天到过贵号,不知丁老板可还记得?”
丁实说道:“小号的伙计曾经和我说过,那天我恰巧不在店里。”心里
倒是松了口气,想道:“原来他是因此知道我的。”
丁实小心应对,程彪多方试探,倒也找不到他的什么破绽。
程彪捉摸不透,心里想道:“看样子这家伙倒像是个精明能干的生意人,
并没什么江湖气味。或许他因为我是王府的随从,所以刚才才特地要和我那
样解释吧?”
两人正在说话之间,那“野狐”安达摇着一把折扇,也在朝着他们这边
走过来了。
安达笑道:“你们在谈些什么,谈得这样高兴?”
程彪说道:“这位是鸿福绸缎行的大老板,很够朋友,你也来结识结识
吧。”
安达道了一声“久仰”,问道:“丁老板,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朋
友来的?”
丁实不觉又是一怔,不知他这样问有何用意,只好含糊答道:“我只是
代表小号来的,并没镖行的朋友带引。”
赵斌说道:“丁老板是带了两个伙计来的。是伙计,不是朋友。”
安达笑道:“过两天我想到贵号缝件衣裳,不敢麻烦你做老板的,认识
你的伙计,或者倒是方便一些,你那两个伙计呢?”
丁实佯作游目四顾,半晌说道:“刚才还在这里的,现在不知哪里去了。
安大人,你放心,我一回去就会特别交代他们,只要你安大人一来,包管招
呼妥当。”
赵斌有心讨好王府的随从,说道:“喏,在那一边。要不要我叫他们过
来?”安达说道:“用不着了。我是有求于人,应该让我过去结识他们才是。”
安达在人丛中找着了李中柱和谷啸风,对李中柱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
理会,径自就和谷啸风说道:“你贵姓呀,咱们好像是见过的,对吗?只恨
我的记性太差,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了。”
谷啸风在两年前是曾和安达见过一次,不过那次是在乱军之中,他们只
是朝了相,还没动手,谷啸风就给一名蒙古的神箭手射中,滚下山坡去了。
现在的谷啸风打扮成一个猥琐的小伙计模样,和当时那个气宇轩昂的谷啸风
当然不大相同。
谷啸风本来是想避开他的,不料仍是躲避不开。心里怒气暗生,想道:
“你既送上门来,我也不和你客气了。且叫你吃个哑巴亏,吃了亏还不知道
是我干的。”
安达缺了一齿门牙,说话漏风,谷啸风竖起手掌,遮在耳旁,说道:“你
说什么,我听得不大清楚。”安达气得红了脸,就要发作。
赵斌有心巴结安达,走过来道:“安大人问你,他说他和你好生面熟,
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的。”
谷啸风装出一脸孔惶恐的神气,说道:“安大人,你一定是记错了,每
天进出小号的人虽然很多,但安大人你若来过,我一定记得。我记得的主顾,
我也一定会向他先招呼的。”言下之意,独眼的客人极少,安达若是来过的
话,他自然印象深刻。
安达冷笑说道:“不管你是否认识我,我现在总算认识你了。咱们亲近
亲近!”
折扇一收,伸出手去,就和谷啸风握手,心想:“这小子委实有点可疑,
且不管他是谁,他对我不够礼貌,就该让他吃点苦头!”
谷啸风佯作吓了一跳,说道:“安大人,我只是个小伙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