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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看好吗?请姑娘指正。”宫锦云道:“指点不敢当,但这套指法,我也
未曾见他演过全套,颜公子肯练给我看,让我开开眼界,却正是我求之不得
的事情。”
颜豪满面堆欢,说道:“好,那么小可献拙了。”当下一捋衣袖,便在
客厅里施展惊神指法。
宫锦云留心观看,只见他使的一招一式,果然都是与公孙璞一模一样。
这惊神指法由于穴道铜人图解的数度易主——最初是宋国的大内宝藏,
后来给金人抢去,最后落在张大颠手中。——各人的参悟有所不同,是以分
成大同小异的三支。公孙璞所传的乃是武林天骄这一支,以变化精妙、指法
严谨见长。
穴道铜人图解的故事宫锦云是早知道的了,心里想道:“如此看来,的
确是璞哥亲自教他的了,奇怪他怎么肯把这种武林秘笈的上乘武功传授给一
个新相识的朋友呢?这位颜公子也真是聪明绝顶,相处不到一个月,就把惊
神指法全部学到手了。”
此外,她也从颜豪的口音,听出了一个破绽。
要知中国各地的方言,极为复杂,汉族与女真族固然是差异极大,同是
汉人,大都的汉人又与别个地方的汉人不同。
宫锦云有天赋的语言天才。这两年来她在江湖上到处乱走,懂得的方言
不少。尤其是在密云县那段日子,他们父女跟龙象法王住在一起,龙象法王
的手下有蒙古人,有汉人,也有金人,她曾经注意到金人学讲汉语常犯的一
些小毛病。不论他们的汉语讲得如何纯熟,总有几个字音咬得不准的。对“四
声”之分,也远不如汉人的严密。例如常把“入”声读成“平”声,就是一
个常见的例子。而大都人氏,不论汉人金人,说话的尾音又总是喜欢带一个
“儿”字,例如“明天”是说“明儿”,“姑娘”是说“妞儿”,“玩耍”
是说“玩儿”等等。
宫锦云暗暗想道:“一个人的口音,虽有可能因为走过的地方很多而受
别处方言影响,但他自小就讲的那种‘乡音’却是到老也不会改变的,纵然
他怎样力改掩饰,也总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流露出来。颜豪决不止是‘到过’
大都而已,从他的口音听来,他一定是自小就在大都长大的,而且还是一个
会讲汉语、讲得几乎可以冒充汉人的金人!”
想到了这个可疑之点,宫锦云不由得暗暗吃惊,心道:“颜豪怎能是女
真鞑子,该不会是我的胡思乱想吧?但他又为什么要说谎骗红绡,假冒是山
东武城人氏呢?”
终于想到:“任天吾这老家伙老奸巨滑,他可以和蒙古鞑子勾结,也就
可以和女真鞑子勾结。他所赏识的人,九成不会是好东西!”可是,跟着又
想:“那么,璞哥又为什么和他这样要好?他们还是在文大侠那里见识的。
文大侠阅历丰富,识广见多,难道会给一个女真鞑子骗过?嗯,除非他对我
说的全是假话。但他的惊神指法乃是璞哥亲传,这是决计假不了的,这又是
什么缘故呢?”
宫锦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这个疑团藏在心中,暂时不敢告诉任红绡
了。“唉,但愿有一天见得着璞哥就好了,是真是假,那时就会真相大白啦。
唉,但璞哥怎知我是困在这里,他也不知如今是身在何方。”
宫锦云做梦也想不到,她的“璞哥”此时正是赶来找她。
公孙璞和跳虎涧的那个“韩老大”兼程赶路,这一天已是踏入了定陶县
境,遥遥可以看得见舜耕山了。
“韩老大”惴惴不安,说道:“公孙少侠,待会儿到了任家,你可别要
将我难为才好。”
公孙璞道:“你放心,即使我和任天吾动手,也不会牵连到你头上。我
可以对他说明你是被迫给我带路的,我胜了他你固然没事,倘若我给他打死
了,他也不会怪罪你。嘿嘿,说不定还要多谢你把我带引来呢!”
“韩老大”连忙说道:“公孙少侠,你别多疑,我当然是盼望少侠旗开
得胜。不过,若是不用动武,那就更好。”此时他的心里正是好像有十五个
吊桶,七上八落。公孙璞和他路道不同,而任天吾的毒辣手段他又是素所深
知,说实话他也不知是希望谁人获胜的好。
公孙璞扬鞭赶马,说道:“好,那咱们就快点走吧!”
就在此际,忽听得马铃声响,有两骑马从后面追来,公孙璞回头一看,
和那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双方都是不禁“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原来那两个人乃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辛龙生,女的是奚玉瑾。
公孙璞与辛龙生曾在西湖打过一架,但后来在松风岭上,他却又曾为辛
龙生解穴疗伤,是以他们之间,虽然有点小小的过节,也还算得是朋友。
奚玉瑾是知道他和谷啸风的交情的,难免有点感到尴尬,但还是十分欢
喜地叫道:“公孙大哥,原来是你!”辛龙生则是淡淡他说道:“松风岭一
别,今日又得重逢,幸会了。”
公孙璞道:“上个月我到过令师那儿。”辛龙生道:“是吗?
可惜我不能尽地主之谊。”奚玉瑾首先下马,说道:“难得相见,咱们
就在此处歇一歇吧。公孙大哥,你上哪儿?”
辛龙生心里不大高兴,想道:“你见了谷啸风的朋友就这样欢喜,可知
你是旧情未断的了。”但他毕竟是受过公孙璞的恩,于理于情,也不能不和
他敷衍一番。当下四个人都下了马。辛龙生道:“这位朋友是——”
公孙璞道:“这位是跳虎涧的韩大哥,我请他带路上舜耕山的。”奚玉
瑾诧道:“你上舜耕山找谁?”公孙璞道:“谷啸风的舅父任天吾在舜耕山
上,想必你也知道吧?”
他提及谷啸风,辛龙生更不高兴了,说道:“哦,原来谷啸风的舅父是
住在这里。玉瑾,你怎么不和我早说,早说一日,咱们应该备办一点礼物去
拜见他,说不定还可以在他家里见着谷啸风呢。”
奚玉瑾沉了脸不作声,公孙璞却老老实实他说道:“谷啸风决不会在他
舅舅家里的,我也不是去拜访任天吾,我是去找一个人。”
公孙璞道:“你还记得偷九天回阳百花酒的那位宫姑娘吗?”
奚玉瑾瞿然一省,笑道:“我可真是糊涂了,你们本来是在一起的,如
今只你一个人,我早就应该想到你是找她的了,却还问你。”
辛龙生忽地改了神气,听得好似十分留神,问道:“宫姑娘,你们说的
可是黑风岛主的女儿吗?”
奚玉瑾道:“不错,她的父亲虽是人所畏惧的魔头,她可是一位好姑娘。”
辛龙生道:“偷酒又是怎么回事?”
奚玉瑾心头一凛,想道:“我告诉他,只怕他又要多心了。”原来那次
奚玉瑾是把一坛九天回阳百花酒送到洛阳,准备送给韩大维治病的。而讨好
韩大维的原因,则是希望韩大维允诺谷啸风与他的女儿解除婚约。
想起往事,奚玉瑾禁不住黯然神伤,勉强笑道:“这位宫姐姐人是好的,
只是有点顽皮,九天回阳百花酒是我家自制的一种佳酿,有一次我们带了一
坛准备送给一位世伯,宫姑娘半夜来偷酒喝,我们还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呢。
不过,这可也正是应了一句俗语,不打不成相识了。”说话之时,暗暗向公
孙璞递了一个眼色。
公孙璞蓦地一醒,心道:“不错,我也太糊涂了。她已经嫁了人,当然
不愿意在丈夫面前,再提起和谷啸风有关的往事啦。”
奚玉瑾深知丈夫多疑善妒脾气,心中正在盘算如何编造一套谎话遮瞒。
不料这次却是颇出她的意外,辛龙生并没查根问底,便即哈哈笑道:“公孙
兄,我和你是不打不成相识,拙荆和你的宫姑娘原来也是如此,这可真是无
独有偶了。嘿嘿,哈哈,咱们两对,各交各的,说起来可都是好朋友哩!”
态度突然从冷淡一变而为亲呢,令得公孙璞也是不禁有点愕然了。
辛龙生笑声未已,接着问道:“公孙兄,但我却有一事未知,你何以要
到任天吾家里找宫姑娘?”
公孙璞道:“她就是住在任天吾家里。”辛龙生故作惊诧,说道:“哦,
侠义道中鼎鼎大名的任老前辈和黑风岛主原来也是很有交情的吗?我倒是第
一次知道。”
公孙璞道:“我也不知他们两家是否有交情,说老实话,我是疑心任天
吾不怀好意。”
奚玉瑾尚未知道任天吾暗地里私通蒙古之事,但对他也是早就有点疑心
的了,心里想道:“谷啸风曾和我说过他的舅父是个伪君子,他都这么说,
定是有所见而云然。他把宫锦云留在家里,只怕有点跷蹊。”
辛龙生道:“这么说,你是作着坏的打算,万一宫姑娘当真是给任天吾
强行囚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