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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离索各纳镇已经不远,张一平看到马路旁边有一座古老的蒙古式城堡,于是决定在这里过夜。
这是一座废弃的城堡,外面有一道高高的围墙,可以作为防守,张一平亲自安排了守卫。就把马丢给了何宝胜,自己走入这座城堡。
城堡破旧,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抬头可以看到天空。
夜色变得漆黑。大地间雾气弥漫,变得寒冷起来。
他虽然十分劳累,却没有睡意。吃过干粮,就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眼睛搜寻着星星;星光仿佛从雾幕后面黑黝黝的空洞里隐隐透射出来,格外昏暗凄凉。
外面响起的乱草发出神秘的悉悉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上了台阶,慢慢地走到他跟前,在昏暗的光线里,只看到来人的一个轮廓,但是张一平却知道这是阿加塔,于是叫了一声,“我在这里,阿加塔!”
阿加塔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张一平坐了起来,阿加塔弯下腰望着他,对他说:“外面很黑,你不觉得怕吗?”她的态度冷静而温柔。张一平顿时觉得舒服起来,“如果你觉得怕,就到我身边来,我没有什么要怕的,革命战士死都不怕…”
“你难道就不能少说一下革命道理吗?”阿加塔轻声地说道,在他旁边轻轻坐下,挨着他的肩膀,虽然穿着很厚的衣服,但是感觉到一片女人肌肤有柔软。
“我以为你喜欢听!”张一平轻轻笑着,“所以我就一说下去,你可不要生气。”他温存地说。“我是爱你的,所以说你喜欢听的话。”
“我更加喜欢你搂着我,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阿加塔把身子紧偎着张一平,张一平就把手伸入她的怀里,冰冷的手遇到温暖的胸部,阿加塔打了一下激灵,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捂住张一平的手。
张一平的手一会儿就变得暖和了,像苏醒过来人的蛇,在阿加塔胸部轻轻咬上一口,从此美丽善良的俄罗斯姑娘,坚定的红军女战士、布尔什维克党员阿加塔同志的心就属于张一平的了。
只是张一平却未必会珍惜,他的手贪婪地在她光滑的身体里游走,把热情似火,敢爱敢恨的俄罗斯姑娘撩拨得全身似火,气喘连连。可当她准备把一切奉献出来的时候,他又拒绝了她。而且要她用那张双轻柔的小手为他服务…阿加塔已经决定为革命的爱情奉献一切,所以就有求必应了。
阿加塔睁开眼睛,就看到张一平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步枪在仔细地擦试,这时候天已经大亮。周围的人们在忙着卷军大衣,烧开水。
“醒了?……昨晚睡得好吗?……”张一平轻轻地问。
阿加塔忽然脸上飞红,爬起来,向外面跑去,在城堡后面的一条小溪里狠狠地洗潄一番,然后回到城堡里。
去索各纳镇侦察的人也陆续回来,王易祖正在给张一平汇报情况,张一平在地上,用一条枝条画了一张简要的地图,王易祖在旁边不断地补充什么。
这时,忽然响起了急促的哨声,张一平连忙抓起步枪,跑出外面,爬上墙头,围墙上的警卫指着远处说道,“您看,有一支队伍向这边过来。”
早晨还是有一点轻雾,远远的看得不太清楚,不过地底下传来微微的震动,就知道这是一支骑兵,人数在两百到三百之间。
在这一带,大规模的日军或者白俄军队已经不存在。这两三百骑并不放在张一平的眼里。
何况现在有一道围墙作为警卫连的防线,那些骑兵找上门来,只有当靶子的份。
阿加塔也跑上来,但是她看不见敌人,也开始问起来:“在哪里?”
第五百六十五章 真会胡弄
马队很快靠近,看到前面奔跑的有二三十个骑兵,除了几个穿着皮袄的平民装束之外,其余的一看就是红军游击队的战士。而后面追赶的是白俄的哥萨克骑兵,他们挥舞着白晃晃的弯刀,或者手里举着手枪,向前“砰砰砰…”地乱放。
阿加塔叫道:“是咱们的红军游击队,领头几个是我昨天派到索各纳镇侦察敌情的,快,让他们到围墙里边来!”
阿加塔摘下红军帽子,向奔跑的骑兵挥着,发出尖锐的呼喊,接着又要求张一平命令士兵向天上开枪,以吸引游击队的骑兵注意。但是张一平拒绝了,他说道:“我们的子弹宝贵,从来不打空枪。”
不过这座城堡在路边,加上阿加塔的尖叫,女人的尖叫能够冲破马蹄的轰鸣声,传递得很远。也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这些红军游击队果然向这边跑了过来。
在围墙上面的警卫连放过前面的红军游击队员,然后对后面追赶的敌人一阵枪弹射过去,骑兵纷纷坠落马下,跟在后面的哥萨克一见不妙,连忙掉转马头,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骑马的红军游击队经过辩认,确定也是阿穆尔红军游击队的一支,在索各纳镇周围活动,碰到了阿加塔派出的侦察员。
这支游击队并不止这二三十个人,还有大部分的人在索各纳镇以东遭到哥萨克骑兵为主的白俄军队的围攻,只有这些骑兵跑了出来,向中国军队求救。
这批骑兵中领头的是一个叫做巴克拉诺夫的骑兵排长,在阿加塔的翻译之下,把情况向张一平做了汇报。
但是这个叫做巴克拉诺夫的农民工出身的俄罗斯人。却说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说游击队有三百人,跟大约五百人左右的哥萨克白俄军队相遇,结果打了起来,于是他们这些人骑马的就跑了出来。向这边求救。
张一平问何宝胜,说道:“何宝胜,你说这些俄国佬可信吗?会不会他们都是白俄军的间谍,跟白俄军队窜通好了,引我们到他们的埋伏圈里去?”
何宝胜想了想说道:“俄国人很粗鲁但是很率性,不大会使这些阴谋诡计。而且这个巴克拉诺夫的确是红军游击队的骑兵排长,我之前见过,王支队,你也见过是不是?”
王易祖点点头,说道:“我以革命的名义保证,这些人都是真正红军游击队员。他们大部分人我都见过。”
何宝胜又狡黠地说道:“长官跟阿加塔如此亲密,怎么不问问阿加塔姑娘呢,阿加塔姑娘是不会骗人的。”
“我们怎么亲密了?只不过一般的革命同志而已。”张一平说道。
“我跟我的那个死鬼反革命婆娘,也是一般的同志关系,不过到了晚上还不是滚在一起。”何宝胜说道,“阿加塔真的是一个好姑娘,不要错过了。”
“姑娘好不好。我自己会分辩。”张一平甩手说道,“现在我们要去索各纳镇去,跟这没有关系。”
“长官不怕有诈了。”
“怕个鸟呀。”张一平霸气横生,“谁敢在我面前出花招,一枪崩了!”
与阿加塔商议了一下,部队继续向索各纳镇前进,巴克拉诺夫表现得异常焦急,连连催促张一平快一点,他担心那边的游击队支持不了这么久,但是张一平却不紧不慢。游击的生死存亡他又怎么会放在心里呢。
阿加塔也说道:“亲爱的的中尉同志,我们能不能快一点。我们现在都是骑兵,怎么我感觉比走路还要慢呀?”
“阿加塔同志,不是我们不想快,而且是前面的情况不明。这样冒进是很冒险的,是的,我们是要积极进取,但是也不能够犯冒险主义的毛病。”张一平解释说道。
“白俄军队最多只有五百多人,依我看我们相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劣势,因为我发现你的士兵的枪法都非常厉害,在战斗中基本上一枪打死一个。我们这里有近三百人,又有十几门小炮,再加上红军游击队的两百多人,兵力上我们战并不劣势。如果发生战斗,既使不能够全歼索各纳镇的白俄,但是击溃他们,把游击队解救出来。完全没有问题的。”阿加塔说道。
“虽然如此,但是阿加塔同志,你们红军游击队之中,没有人能够把具体的情况说清楚,我现在根本不敢确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具体的情况如何?游击队到底还剩下多少人?白俄军的部署等等情况,我都两眼一摸黑…你叫我如何支援?你们既然没有办法给我一个详尽的情报,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只好谨慎行事了。
我这也是为我们的革命负责,阿加塔同志,请你体谅我的苦衷,因为我必须为我们部队的安全负责。如果忽略这一点,那就是犯罪,是不可原谅的罪过!”
“但是红军游击队方面,的确需要我们的帮助。”阿加塔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决定让巴克拉诺夫带他的人再去探听一下情况。”张一平说。
惊魂未定的巴克拉诺夫和他的游击队员们,又再度骑上马,向索各纳镇那个让他们心惊胆战的地方而去。
张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