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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员不知飞鸟有闲心拿自己开心,遥遥站到十多步外,用老年人的软腔问吕经:“这位就是水磨山藩司长官博格?”吕经连忙点头哈腰地说:“就是他。”说完就上前扬锣锤欲敲飞鸟,大声嚷:“还不快见过观察使大人?”飞鸟觉得吕经简直将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破坏干净,装糊涂说:“是观察使大呢。还是水磨山司长官大?上下有别。可别弄错。”
吕经气恼地点了点他,回身说:“观察使大人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观察使哼了一声,怒道:“来人哪。先把……”
吕经紧张地看看两路百姓,连忙凑到他耳朵边说话。
观察使却更怒,环顾问道:“怎么?他们还造反不成?”
飞鸟心里有数,对方是要将自己看押候审。他想:逃不掉我也要主动认罪,被抓起来可是连认罪的机会都没有啦,反正人人都知道我不懂礼数,我理你干什么?想到这里,他拉着吕经的胳膊,点指那观察使说:“阿叔怎么改行耍猴子?走。走。”
他力气大,一扯吕经走就是十来步。
吕经大为恼火,连忙低声吼:“观察使是陛下派来的,粮食,土地都要看他脸色……”
飞鸟恍然大悟,猛地回过身,疾步直扑到那官员左右,到跟前用胳膊一圈人肩膀,连连说:“我说我叔父怎么围着你转!原来大人管粮食。小子有眼却无珠,有眼无珠。”他用手往两旁一指,大叫:“这都是好百姓。只要你给粮食,给土地,让我博格阿巴特做牛做马都成!”说完挟持着这官,硬生生地从官员丛中趟了出去。
他后面还有弟兄和战马,惊得一干人等如雀四散。吕经哭笑不得地在后面轮锣勺,遥遥指着大叫:“博格儿,你不要命啦……朝廷还没有治你擅专之罪。你可别犯混。”
飞鸟心里热乎乎的,暗道:老爷子故意把罪名说给我知道,让我心里有底的。他左右团着那老观察使,振振有词地叫嚣说:“我为朝廷出力还有罪?要不是听说大国王仁义,我会提着脑袋去打仗?阿叔,你可别和我争这位观察使大人,你都巴结了好多天,怎么也要该轮到我吧?”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二十九章 墨钜西发齐家门,帝以碧血书国恨(14)
更新时间:2009…5…2 13:53:47 本章字数:5895
那观察使半路爆发几通脾气,终于败倒在飞鸟的胳膊弯里,带着几名属官,顺着劲儿,扭动屁股往前走。
前路来了些许接人的骑兵。
面前这是一群什么骑兵呀,完全没有骑士夺目的光彩,他们有的穿着光皮板短衣,胸前不知擦的是油是汗,有的套着残缺不全的制式护具;有的顶着头巾,有的大热天还戴着獭皮阔边圆帽,在高架马鞍上晃着两条腿,粗鲁而可笑。
那些瘦削的蹩脚马可怜地驮着这些骑士,就像观察使在勉力支撑飞鸟。
年迈的观察使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他们身上,突然觉得自己脱了官服,换身烂衣裳,骑这种小马,定能摇身变成他们其中的一员,真假难辨。
他感觉飞鸟从自己的脖子上拿走胳膊,和一名下马的小胡子年轻人对看片刻,相互抱在一起,不禁犹豫要不要趁机跳身出来,不顾属官,狼狈逃跑。但机会转瞬即逝,飞鸟把那年轻人带到跟前,告诉他说:“这是我阿哥博大鹿,能纵横千军万马。”
观察使看这年轻人面庞消瘦,两眼狠戾,不知道是不是很能纵横,却相信这是个杀人如麻的狠角色。他为了要点主动,指住旁边上来的红脸瘦汉,问:“这是那个牛头领?”飞鸟摇了摇头,和他们说了许多话,继续往前走,来到水磨山司的主营。
水磨山的主营设在一座靠林的高坪上掘土结寨,完全按中军大营的形式铺设,外面等了许多张望的男女,只见老**孺在右前方的土坡站成一团,头目带出来的各色卒丁列到左面和侧后,当中留出一条大路,路前又有男女十余人。
为首男的年龄不大。阔脸盘,鼻孔朝天。他没急着上来说话,回身去掺一名高大呆滞的老妇,连连说:“阿奶,阿奶,看!阿鸟他回来啦。”另一边**模样的年轻女子也赶前两步携住,朝博格射出两道哀怨的目光,说:“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呢。”
老观察使注意到里面有发色迥异的人种,不禁多看了几眼,不妨那呆滞老妇摸到他跟前。回头问那**:“我孙子?”他窘态百出,连忙往身后让。听身旁粗壮的红脸大汉说:“认错人啦。她现在糊涂得更厉害。”
**连忙拉来飞鸟,不耐烦地说:“这才是你孙子!”
她伸出一只手,拿起飞鸟的衣裳抠挠脏污两下,体贴话好似说不完。
飞鸟冲她摆摆手,拉过旁边的大头头目,回头为观察使介绍:“这才是牛六斤。”接着向牛六斤示意说:“老大人来啦。还不赶快去摆宴。”牛六斤看得到眼色。二话不说,喝上十多人往后面走。飞鸟这就回身扶上观察使往里进,正要走,看到几名哭啼的家眷,连忙站住,心想:陇上军民死伤惨重,只有我没大损失,怎么也说不过去,今借这几个女人们哭要亲人,好好让这老家伙以为老子的损失巨大。
飞鸟不动生色。
正等她们到跟前,不料段含章一转身,折过去把她们拦住。
远远里,飞鸟就听得她叱喝:“主公刚回来,带地还有客人。你们可不许……”
飞鸟已经对这种自作主张的事习以为常,苦笑想:阿章果然还是阿章,坏老子的好事是一坏一个准?!他也不让段含章停歇,只是随机应变道:“老大人快走。部众死伤惨重,我有点不敢见她们!”
老观察使心里也有准头,急急往前冲。
半路不缺欠心眼的。张奋青拔脚来到。反驳说:“收了几天人。倒也没见多少损失……”
飞鸟上手把他推出好几步,上脸大喝:“你拔脚跑得不见影。也不知道怎么撵上老牛他们的,知道后面的事么?知道祁连、白燕詹他们怎么样了吗?滚!”张奋青竟是知情人,大叫:“我知道,他们全按你的吩咐……”飞鸟心里一紧,头上冷汗直冒,连忙咆哮一声,以猛虎下山之势把他扑倒,大叫道:“什么?!战死一半,还损失不小?”
众人看他无缘无故地向张奋青动起手,连忙七手八脚地拉。
飞鸟等委屈万分的张奋青走远,才呼呼喘气,去到跟前说:“我一听人说话不着边就恼火,倒忘了老大人在身边。让老大人受惊啦。请。”
他发觉观察使冷眼旁观,难以判断此人好不好对付,若有所思地朝张奋青的背影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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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六斤、鹿巴和图里图利对中原都不熟悉,为稳妥起见,撤退时让老弱先走,丁壮殿后,不但在沿路看抄出辎重和平板车,还自无人管的田野上刈出不少麦子。他们在陇下汇合,随军民前往玉门关,进了关反戒心更重,即不敢住官府的棚子,又怕不住棚子惹人怀疑,抽人住去故布疑阵,却另选块靠林的高地结寨。
那男女老幼开掘挖土,铺平板车、连牲口,挂毡帐,直到住进去才敢喘口气儿。
官府看他们那早上阵兵鸣号,晚上更换口令的势头有点儿不对劲,只好一面让韩复等与他们来往过的官员进出安抚,一面把事情上报。
国王秦纲已接到有关博格阿巴特的消息,知道这位土司归国不久,数月前打败小霸王,强占水磨山,招安后助守曾阳,竟逼死自己的大总戎夏景堂,又得知招来祸害的吕经也随战败军兵进了关中,破格召见,向他了解情况。
吕经战战兢兢,替飞鸟倒了许多好话,说他屡败拓跋巍巍,而今阻击胡贼,下落不明。
国王没有露底,却指示大员说:“安顿的事先放一放,不要操之过急!”一天后,专办此事的直州总督征取吕经、韩复的意思,递来条陈,建议说:“应招抚众头目,使之顺。”国王又在下面的条陈上批示:“照允,拉拢之。可设酒行私谊。”
观察使虽不负责这些事,也对朝廷的政策略有耳闻。
他还知道负责此事的扶风知府谢逊曾设宴邀请二号人物牛六斤,被人家用“司长官不在,不敢私相交好”的理由推掉,因而找到自己,不让自己给粮食,卡卡脖子,让他们自己求着朝廷,既知今天被绑架般请来喝酒,逃也逃不掉。那是格外地留心。
飞鸟不是来让这观察使反复观察地,很快“醉”得被部下架出去。一出帐篷就安排牛六斤说:“我的事不是一般的朝廷官员能管的,这会儿突然冒出来,定出官府的意料。你们陪他们喝酒,我现在就出去活动。”
牛六斤连忙说:“那你怎么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