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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松了一口气,连忙说:“我见到啦,还以为部众全数被屠。”
王山说:“白老先生准备率众投降,突然接到山寨被尽屠的消息,不禁反悔。
胡人为便于劝降,偷偷讲了这些真实情况。”继而,他喜出望外地说:“而今主公安然归来,若四下联络,突然起兵,可尽有陇上。”
飞鸟不像他这么幼稚,说:“唐县县城,有三百户,驻兵三百,整县安置两千户,却一下驻兵一千多,唐突起事,无疑于自杀。即便是真能起事成功,动乱陇郡后方,致使拓跋部在和朝廷对峙中回师……”他想说对我没有好处,反让渔翁得利,犹豫该不该把这些心思讲给王山,仅仅说:“不可操之过急。”他得知燕詹和龚山通离得太远,一时赶不来,就说:“我留下书信,凡事托付于白燕詹先生,你要好生帮他,多休养多蓄积,万不可轻举妄动。”
王山连忙抢话,着急地说:“可胡贼粗暴……”
飞鸟说:“拓跋部要和朝廷分治陇上,不许动乱发生。你们少与朝廷方面来往,亦可用刀剑维护自己……游牧人和中原不一样,只要不是嫡系,老贼倒要反过来支持你们。我约摸他定要选取可靠的,代表地方上的人进他的官衙,给咱们一点说话的机会。”他想了一会,说:“你们要和丁零人搞好关系。他们在夹缝里生存,没什么依仗,倒和我们同病相怜……”
王山依旧坚持说:“还是起兵吧。我这里现在就有二、三百人!”
飞鸟摇了摇头,说:“即便现今有几千人也难以成功。胡人利用马匹的脚程,很快就能聚集起优势兵力,而朝廷要与胡贼议和,未必肯接应我们。以现在拓跋部南屠北养地策略看,和谈划陇上而分治的可能性最大。到时名分既定,更难动摇拓跋部的统治。”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二十九章 墨钜西发齐家门,帝以碧血书国恨(11)
更新时间:2009…5…2 13:53:08 本章字数:5292
王山将家眷安顿到别室,管束有加。庭院到内室,安静得只剩下风摇树叶发出的唆唆声。飞鸟虽极为困顿,也不得不咬牙坚持,他伏案狂书,撇了一地黄纸,时而横坐,时而竖坐,时而趴伏,时而托腮,终于把目前能想到的全数交待清楚,他把下半夜叫醒自己的话说给王山,当即如释重负,仰天一躺,沉沉睡去。
王山听说他下半夜就要走,让半大的长子王大小守好家门,出门张罗可以出手的干粮。
过了一会儿,他从外面牵回一只羊,连忙把门掩上,靠上喘气,眼珠疑惧不定地转动。他不等王大小询问,丢了羊往屋里奔,到飞鸟身边摇晃,连声道:“主公,不太对劲。”飞鸟好不容易醒来,听说没到下半夜,奇怪地问他:“怎么?”
王山喘息说:“我出门下路,去给下面的民户讨只羊,回来时就见远处亮起火把,马蹄阵阵。”飞鸟翻身而来,回头给梁大壮一巴掌,叫道:“起来。”梁大壮也转醒,慌里慌张地拦腰抓兵器,得知这么一回事,憨叫:“不一定是抓咱的。”飞鸟胆大时没边,小心时比兔子还要惊,拍了他几巴掌,问王山:“有没有地方躲一躲?躲起来以防万一。”
王山到处找地方,却不知哪儿可藏。飞鸟突然有了主意,拽着梁大壮出来,说:“我们上房顶去。”王山也觉得稳妥,连忙指出可以上房顶的短墙。飞鸟先让梁大壮上,自己随后,上到一半,回头问:“捡回来的那几孩子碍事不碍事?”王山摇了摇头,往黑空看看,过来扶了几把。说:“他们管不这么宽?!不碍事!”
飞鸟和梁大壮爬到房顶上,遥遥望一圈,不远处果然有一线火把,侧耳细听,也可从狗叫声中留意到隐约的马蹄。梁大壮埋怨说:“好好的睡都睡不成!你咋还没俺胆子大?”飞鸟躺在房顶草垛上,被凉风吹得浑身懒洋洋的,几乎懒得搭理,轻慢地说:“你小子还说我骂你笨?该胆大的时候你怕来怕去,心里没准的时候你憨大胆。我问你,要是他们来逮我们的。贸然敲门,一时之间我们能往哪藏?”
梁大壮咳声叹气说:“可能吗?”
飞鸟笑道:“即使不是来逮我们。夜里有紧急情况。敌人说不定要召去王山议事,派人敲门,一家老小那么一慌乱,到那时,哼哼……”梁大壮连连卜愣脑袋,争执说:“你咋跟兔子一样?”飞鸟发觉这家伙就是嘴巴硬。一顶嘴就顶得“邦邦”响,淡淡地说:“你小子懂个屁。听到风吹草动就未雨绸缪,这才是真正的狡猾。”
梁大壮嘟囔说:“就你狡猾?”
飞鸟不再搭理他,干脆睡觉得了。梁大壮便翘着头张望,突然看到一骑驮着巨大的怪影停到不远的路道,大惊道:“这什么玩艺?”他一回头,发觉飞鸟睡开了,连忙拉扯,再扭头,怪影已经不见。飞鸟照脑后给他一巴掌。怒声骂道:“你给我躺下,免得被人看到。”
刚说完,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梁大壮所有的底气在一刹那间泄尽,连忙躺倒,躺好。颤抖地问:“是不是发现我们啦?”飞鸟也不清楚,只好说:“不像。”他补充说:“来的不是敌兵。”院子里响了一串脚步,王山匆匆跑到门边,并不直接开门,只是问:“谁呀。”来人声音压低,急切地喊:“大兄弟。我是刘福清。你开门让我避一避。”
王山并不开门,喊道:“我不认识……”
外面大叫:“你别开玩笑,前几天我还和王双锡到你家。”
王山恍然大咳。说:“噢。是刘哥。你这是怎么啦?你现在正风光,咋深更半夜的来这儿。”
外面都急了,“彭彭”打门,哀求说:“你让我先进去再说好不好?我这还有女人和孩子。”王山不知不觉地溜回墙根下,小声地问房上的飞鸟:“主公。主公。开不开门?刘福清可是大大的叛国奸贼……”
飞鸟记得一个刘福清,本来要问王山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听说是叛国奸贼,连忙说:“这样的人能不给他们开门吗?”
外面的刘福清已经用脚踹门,大吼道:“王山,你小子忘恩负义。我为你的事没少奔波……”下面的话还没说,王山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小声说:“看情形,他主子不要他啦。追兵追的保不准就是他。”
这么一说,飞鸟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叮嘱王山说:“你问,他不忘恩负义,为何想连累你家?”王山还没来得及问,外头女人小孩哭成一团,刘福清哀求说:“我找你是避一避,就奔山里去?我为博格办不少事,他的旧部一定肯收留我。大兄弟,我求你啦。你要是怕拖累,让俺妹子进门躲躲好吗?”
飞鸟一下儿省悟到这个刘福清就是自己认识的刘福清,陡然怀疑是他害死周行文的,只是听到他的妹子,脑海里浮现出谢小桃的模样,喷着怒气嚷:“让他妹子和孩子进来,赶他滚蛋。叛贼,恨不得得血肉而食。”
王山照办,赶往门边,开门说:“那好,我就让你妹子和孩子进来。”
飞鸟听到外头大哭道:“大哥,俺愿意跟你一块死,您别扔下俺们……”外头喘出一声粗气,喊道:“为孩子想想也得活着,让我死得值点。”飞鸟浑身涌起一阵悲凉气,心想:此贼倒也并非草木,尚知顾念亲人。
他叹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知当初,又何必如此?”
梁大壮大为糊涂,说:“早知当初,又何必如此?什么意思?”飞鸟说:“既然已叛,何必再叛?怎么反过来被胡人追杀呢?”突然,门口传来咚咚之声,女人大哭说:“求您收留俺哥吧。求您收留俺哥吧。”王山冷硬地说:“倘被人知晓?我还有何面目见人?”
孩子、女人嘶喊大哭,哀求声声。
梁大壮好奇地伸头看去,指着远处低嚷:“敌兵已经追上来啦。”
飞鸟想提醒门口几人。却无法提醒,突然听到王山关门的响动,叹气说:“真想不到刘福清是叛贼。可惜了他妹子。”他想到刘福清的妹子本该在自己山寨,连忙起身,听到哭声在内室里呜咽,把不住劲从房顶下来,进屋询问。
刚刚要进屋,王山奔出来看到他,连忙扶他转身,低声说:“主公千万不要露面。”
飞鸟摆了摆手。说:“刘福清既然拼命护妹,就不会出卖你。我们都是安全的。”王山点了点头。还是说:“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说是不肯进门,嘴里喊得好听,进院进得比谁都快……”飞鸟不再执意进门,说:“她应该在咱山寨里才对,你去问问山寨到底怎么了?”王山立刻明白飞鸟为何要迫不及待要露面。连忙给自己妻子示意,问:“你不是在水磨山吗?”
那女人吞咽道:“我从来也没去过水磨山!”
飞鸟大吃一惊,拉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