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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成昌后,飞鸟就问了几通“为什么”,问得自己心底窝了一团无名火。他喊来张铁头问去周屯送信的弟兄回来了没有,一听还没消息,差点要掀了桌子解气。张铁头不敢含糊,掐着指头算了趟行程,不放心地说:“不会是路上出了事吧?”飞鸟气不出地坐着,一扭脸便吼:“就是出事!周屯那边也该来个信,向行辕讨军令吧?他还真吃熊心豹子胆了?!”
他讴了会气,让张铁头拿着大饼,边吃边去接手斥候工作,带人去探军情时顺便去周屯;而自己边吃边带人去县城里的团练使衙门,布置坐镇。
他在自己占据的团练使衙门释放出关押的人质。当下设座,派人去请夏景棠议事。
夏景棠并不理喻,不大会派人传令,坚持议事必须在自己的行辕。飞鸟尚未拿到指挥权,衙门仅仅是个空壳,迫于无奈,只好领着一帮人去夏景棠的行辕。众将去到西门旁的一所大院,进门走到议事堂下,那儿已经立了一色地小木椅,最末一位坐着韩复。飞鸟见夏景棠的亲兵肃立在屋内屋内。手握腰刀,面目不善。心里就犯了嘀咕。他硬起胆量,大步直上堂案,探头一看,后面果然只有一张椅子,立刻便有点出汗,这就以挠头乱看。找什么似地权衡不定。
在他背后的侧门帘子后,夏景棠手扶剑柄,冷笑偷看。
随着夏景棠的指头在剑柄上游动,飞鸟也摸到了几种可能。
他觉得最大的一种可能是夏景棠试探自己给不给他留位置,这就连忙奔下去,搬了一张椅子摆到案侧自己坐。
大伙交头接耳地等夏景棠出来议事,不时用眼角偷瞄飞鸟,看他这个跋扈将军会怎么办。
等了一会,夏景棠还没有出来。
众将惦念营中之事,无不问周围的卫士:“夏帅呢?”
卫士得了吩咐。回答说:“夏帅刚刚出去,众位将军有事可以先议。”
韩复是来把抽编出一千二百名丁壮报到衙门的,听他这么说,向飞鸟禀报说:“丁壮都已经就绪。只是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怕是要补贴粮食。”
飞鸟欣喜若狂地想:这便是我说了算啦。他想立刻答复。脑海里突然迸出李成昌的提醒,再看看,李成昌竟然不在,心说:“不对。椅子摆的就有问题。”他咳咳两下,说:“韩县长不忙议事。还是再等等夏元帅。我为了抗敌大事对诸位无礼,现在岂敢再忘上下之别。私下决断?”
众将都为飞鸟地转变诧异。但都担心自己不在,营中生有变故。都说:“定是夏帅授意。将军大可放心。”他们见飞鸟无动于衷,又说:“眼看大敌当前,哪还需要这样的客套?快快议事,拖沓不得。”
飞鸟心里一阵犹豫,旋即又想:“他们来县几日,至今为止还没急过。我又急什么?“他笑道:“大敌当前不假。我确实也有一肚子的事要跟大家议论。可没有夏帅,把握不住分寸!”
大伙只好再等。等不片刻。飞鸟心里也急了,他想:我的主张颇多。要施行还未必来得及,怎么能像这样拖下去呢?但同时,他也更加肯定,夏景棠别有用心。
为了再次取信夏景棠,他请求卫士说:“你们去找找吧!”
夏景棠觉得差不多了,便不动声色地从旁门出去,再从正门进来。飞鸟对着门口,最先看到,立刻率众将起立。夏景棠信步走到飞鸟身侧,见飞鸟低着头请让,这就上坐,信口责道:“怎么还不议事?”众将立刻把目光投到飞鸟身上。飞鸟赔笑说:“我让他们等一等夏帅的。”夏景棠严厉地说:“我把营中大事交给你。你怎么首鼠两端?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飞鸟心里痛骂,脸上却越发恭敬,连忙感激地说:“大帅对小子的叔父、外父有知遇之恩。小子却狼心狗肺,忤犯大帅,大帅却不予计较。天下还有谁能有大帅的心胸。今天又给小将这般信任。小将愿肝脑涂地。等打退鞑靼人,愿凭大帅治罪。”
夏景棠笑道:“你不过是误会我罢了。”他摆了摆手,让众将入座,开口说:“议事吧。”
韩复再次禀报说:“丁壮都已经就绪,是不是要补贴粮食?”
飞鸟请过夏景棠,回答说:“补贴粮食不能白补贴。最好能以兵带丁,选出练卒,进行训练。最好让他们感觉到仗已经打起来了一样。”他又征询了一下夏景棠的意思,说:“各路人马总数将近万人。粮食仍不是很充足。既然出了粮食。就要成效。各营所抽调的军卒不能充数,一旦敢有充数者,将领当诛。至于各营怎么个抽法,参军现在就去拟定,下午哺时就绪,怠慢者治罪。”
他看看起身的参军,扭头给韩复说:“把县北的公田和屯田许给那些立功的军民吧。”
韩复脱口大叫:“这怎么行?”
飞鸟奇怪他的反应。问:“要是他们杀了敌,你用什么奖赏?”
韩复说:“虽可颁赏田亩,当循法度。县里哪有那么多土地奖赏!”
飞鸟大声说:“敌人也没有那么多人头让砍。民爵照赏。田也照给。县守其田不失。军民得其土而战。这才是正理。要是田真的不够,还有陇上郡,陇下郡的土地。不肯给,我就去夺。我们在前方作战,保护的是他们。”
夏景棠连连咳嗽,说:“我们是为朝廷作战。”
飞鸟大手一挥,原形毕露地说:“都差不多。不管了,大不了让他们以后跟我进山。我给他们土地。”他看韩复已经睁着眼站起来,笑道:“没办法。你们不愿意赏。还能不让我赏?都是拿命来换嘛。要他们年复一年地等民爵。等金银?都没有眼前的土地来得实在。“他问夏景棠:“你营里有多少钱可以用来赏罚?”
夏景棠苦笑道:“没多少!”
韩复拱手嚷道:“你博格有多少田?!朝廷统计过你的田亩土地,多地一概不认。”
飞鸟拍着大腿喊:“不用你们认。不给自取。”
众将轰然。喜形于色。飞鸟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连忙说:“你们有什么可给将士们的么?不愿意吗?”他又说:“陈州那么多荒地野田,大不了和我博格一起去取。这个事暂且不论。总之,田我照赏,没人给,我给。”他不等再有反对的声音,说:“韩县长!你还要在哺时前征集县城周围说书的,算卦的,能说会道地,带到我这里。另外征集大锅,从郭外十里开始埋,间隔为一里半。”
韩复冷冷地说:“还是先把赏田地事说清楚。要是你不想谋反,收回你的胡话。”
夏景棠也敛容说:“许出口就收不回。这事要从长计议。
飞鸟拿出服从他的样子,无奈道:“那好!再商议商议。等你们觉得合适了,再点头。”
将领们眼睛一直瞪得圆溜溜的。此时无不沮丧。飞鸟这又问他们:“敌兵若来,谁第一个迎战?”堂下无人吭声。飞鸟又问:“都不愿意?”众将仍是一副泥菩萨的模样。他等不到回答,说:“那我就从各营抽调一千五百人,最后迎敌。对,你们一起迎敌,把他们放到最后。满意了吧?放心。仗打完了,我还把他们还给你们。”他口授道:“薛礼将军守城,其余将士全部驻扎北郭,参军即刻拟定驻地。”
这下方引发一团乱糟糟地叫嚷。众人都说夏景棠已经让薛礼驻扎到县西北去了,闹得不可开交,想必是情绪不佳。飞鸟制止了几下制止不住。只好破口大骂:“嚷个屁。老子就是让愿意打仗的为后队。不愿意打仗的去送死。不满意。不满意早干啥了?!哪个敢再跟老子吭一声。老子砍了他。”
正说着。一名士卒跑一路到堂下,伏下大喊:“敌人与我部遭遇。急悍难挡。我军不抗锋锐,退入几个村落,已经被敌人分割围困。校尉大人令我回县要援。”
林荣的人马竟猝然遇敌,毫无征兆。这消息就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
堂上堂下一下哑了。
飞鸟两眼直冒金星,气急大喝:“真他娘的‘无事’。这群斥候能干什么?”
随即,夏景棠则烫了脚一样冲他大吼:“这都不都是你博格把林荣派出去的?!一千多人哪。”飞鸟冷静片刻,不得不强打镇定地笑道:“我们被狼盯了这么久。狼来了是好事!你们看我怎么败他。”他大叫一声:“祁连。”等外面的祁连鱼跃入,他咬咬牙,喝道:“点齐五十骑。随我救援林荣。“祁连往四周看了一眼,疑惑地问:“五十骑?”
飞鸟以为自己凑不够五十骑,改口喝道:“十五骑!”说完,他往地上唾了一口,大步往外走。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李思广起身向夏景棠一拱手,追了出去。出了院子,外面就是几个兵丁追问飞鸟什么。飞鸟负气地一甩袖子。上到马上,只好不顾形象地奔到跟前,扯了马头说:“你有什么法子不成?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