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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过警觉地看到他,溜着墙根惶惶逃走,一边逃还一边嚷:“没空陪你玩。我给勃勃擦把脸。上午去花山。”
张铁头也知道陆勃勃乱吃东西吃病了,只好收敛笑容,怏怏地站那儿叹了一气。扈洛尔搡了搡他,先一步走回去。他一扭头,看到两个慌里慌张赶进门的人和把守在院里的武士争执,也连忙跟过去。
回来的是苗王大。扈洛尔没到跟前就说:“你们嚷什么?里面有客人。等一会,啊?!”
苗王大却着急地说:“这是主公安排地事。误了呢?”
张铁头一步拦到他们面前。“嘿”地叫道:“他娘的,不是给你们说了吗?想怎样呀。站一边去。”
他和张奋青、祁连都是因为人高马大才被樊英花挑为全军代表。这又经过一年半载的肉食生涯和艰苦磨练。身量仅比小山略矮略瘦,一头压过去,浑身上下都窜着蛮不讲理的火烟味,尤其是那一张赖脸,毫不吝啬一凑,就笑得又凶又奸。
苗王大发觉身旁的弟兄再后退。怒气冲冲地问:“你谁?!”
张铁头倨傲地用大拇指回指,嚷道:“你家爷爷大号铁头。今把话说前头,别说阿鸟让你进,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他点了苗王大一指头,说:“你再嚷嚷?坏了好事。老子拧了你的脑袋下酒。”
苗王大也凶悍成性,一龇牙就捋了袖子喝:“去你娘的。老子要不给点颜色瞧瞧,你还真无法无天了。
扈洛尔隔开两人,连声说:“误会,误会。都是自家人。”
张铁头把两只手搭拉到他肩膀上,往一旁一指一推。把他搡出去,抡了拳头就扑。
苗王大吃亏在先,哪里按捺得住,吼一声与他战到一处。另一个弟兄愣了一愣,眼看这个陌生大汉趁着先机。下山猛虎般拳打脚踢,不由分说地上去抱腰。张铁头顶着苗王大的拳头,回身捞到后腰上的汉子,肩膀一沉,把他抖了个脚不离地。
眼看两个人战不下一个陌生的外人,又有熟人喊一声。扑进战团。三五人拳脚如飞。鼻脸开花者浑然不顾,恼怒者声嘶如雷。不一会又动了木头、砖块,打得鸡飞狗跳。
樊英花和飞鸟都听到了外面地动静。樊英花以为自己的人和飞鸟地手下干起来了,似笑非笑地说:“这一架你赢不了。”飞鸟见她不当回事,也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不是昔日阿鸟啦。我的弟兄晨起练武,好斗成性,真要欺负了你的人。你可也别生气噢。”
两人相互敬了杯冷酒,喝尽对视。樊英花不知道他已就着吼声掰手指头,算加入战团的人和战斗力,淡淡地说:“你我有婚约在先,但还没有成亲。借给你的阿过不能算数。”接着,又心不在焉地补充:“成了亲,阿过才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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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加入战团地人越来越多。张铁头双拳难敌四手,挨怕了,再一看,后来的人拿着兵器进门,只好撞入飞鸟的大屋。外面群情激愤,硬是把樊英花的俩武士也逼得退守门口。飞鸟看张铁头打了滚爬起来,一问,才知道自己人在打自己人,立刻跑去门边吆喝。
汹汹人潮退了。
只剩下一个捧袖而立瘦长身影在冷冷目视正门。
飞鸟一看是史文清,心里咯噔一下,先一步摆出震怒的姿态。史文清一点也不在乎地说:“主公觉睡得好呀,还来了客人吧?”
飞鸟换成毫不知情的样子问:“怎么回事?把门都给我打破了。”
史文清“哼”了一声说:“原来主公有让外人把门的习惯?!”他声色猛然一厉:“这治内长老和护卫营统领都是形同虚设吗?这官衙如同儿戏吗?我就此事让治内大老管,他说管不了。让赵统领抓人,他说他不能让客人知道他在你手下很威风。”他展开两袖,声音慢慢低下去,又突然举步大喝:“治内长老和护卫营的事,我管不了,但刚才逃进去的大个子。你得交出来治罪?”
张铁头仍不知其中凶险,别有用心地看着只铺了一处的被褥乐。
樊英花对他看什么心知肚明,只好面无表情地和春棠去内室。张铁头瞅了几瞅她地背影,连忙回到飞鸟身边,不怀好意地问:“怎么样了?我一看兵器都亮了,只好撞破门……”他指着披了一身晨纱的史文清说:“这人是谁?不会想拉老子出去毙了吧?”
史文清当面问张铁头:“你是不是说,别说博格让你来的,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坏什么好事?”
张铁头不等飞鸟地眼色到,承认说:“我是这样说了。你想怎么的?老子跟着博格出生入死地时候,你在哪?啊?!你少管闲事。”
史文清冷笑道:“你跟着主公出生入死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在哪呢。所以,有你在。主公的话就可以听可以不听了?所以,谁要坏了你的好事,你就可以在主公的眼皮子底下殴打他的爪牙了?谁要是管了,那就是闲事?”他又说:“苗王大也有战功,也是跟着主公出生入死地兄弟。昨晚,主公让他去收集案子地证据。他一夜没合眼……”
飞鸟把人赶散。携了史文清大叫:“苗王大。”苗王大揉着被打青了脸地,跟上他们俩进屋。进去后,飞鸟按着史文清地手,拍了两下,要求说:“这是误会。你能不能不揪着不放?”
史文清把脸扭去一侧,硬邦邦地说:“这不是误会,是你纵容地恶果!”
飞鸟“啊呀”一声,问他:“你就不给别人一个解释的机会?”他一转脸,喊了一声:“铁头。”张铁头没好气地说:“我还要解释?解释什么?我不就拦了个人么?”飞鸟一转头,就原话问史文清:“是呀。他不就是不认识苗王大。误会了?”他倒了一杯酒,递给张铁头,要求说:“史先生是个好人,不也是为了我博格才拿你的错?给史先生敬酒,让他消消气。”
张铁头倒不是什么犟人。他接了酒,绕了两步递到跟前,含糊地说:“史先生。喝杯酒吧。”
史文清扭头看了看他,“哼”了一声,还是接了酒,又说:“你们知不知道。这影响有多坏?倘若有一点功劳。就不把主公的话当回事,就可以在主公酣睡之侧大打出手?那还得了!”
飞鸟附和说:“是啊。那还得了。”
张铁头心里也委屈,说:“你也怪忠心的。可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史文清立刻追问:“那你说怎么回事?”
张铁头朝飞鸟看去。而飞鸟立刻装作没看见,把脸扭开。史文清以为张铁头是得了话,便不再追究,又说:“这个先不说。把门的卫士不是咱们地人吧?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看,赵统领不再适合领护卫营。”
飞鸟哑然不语,在逼问下才推搪说:“我喝醉了酒让他们守门,和阿过没关系。”
张铁头见史文清不信,要借一步说话。史文清却不肯,不卑不亢地说:“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咱要尊重客人,就不应该让人家不顾鞍马劳顿,守夜当值。对吧。”张铁头第一次见这号人物,没撤,只好推诿说:“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樊英花屋里听得清楚,走出来站在堂上冷冷一笑,问:“阿鸟,你在哪捡来的活宝?”她督促说:“你告诉他,为什么用我的人当值?”
飞鸟很没面子地低下头,解释说:“史先生是贤士。他忠于所事,说的对,你就别添乱了。”
樊英花笑道:“你不好意思说?那我来说。以前你主人在我的手下任职。不过,他没有你这份的忠心,反复无常啊。我想杀他吧,不忍心,放他,又觉得便宜了他。这次顺道来看看他,一是送他一些黄金,二是问他还记不记得我的恩惠。”
史文清骇然,勃然起身,问:“你是拓跋部的胡人?”
樊英花淡淡地问:“我像吗?”
史文清狐疑地坐下,用询问地眼神看着飞鸟。
飞鸟给他摆了摆手,要求说:“不要再纠缠这些事了。”说完,他直直看住苗王大,随口让他和张铁头和解:“我不想断你们的是非。都说不打不相识,你们现在也认识了,相互道声好。”
苗王大说:“行。”
他扭脸抱拳。还没来得及吭声,张铁头就已摸着怪不入眼的光板头盔冲他嚷:“我还以为你不敢还手呢。不错,是条汉子。以后跟我了。”说完,见飞鸟不大相信地朝自己看,一改口气,点头哈腰却又不服地闹:“阿过都成统领了。祁连也有千把号人。你不能不给我几个弟兄吧?”
史文清朝飞鸟看一眼,似乎在说:“怎么样?这是跋扈吧。”
飞鸟疑惑地问:“祁连都有千把号人?”
张铁头翻翻白眼,夸张地说:“你还不知道?他从陈州卷了好多落草的官兵,这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