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天又来,不累吗?不知情的人都说他反叛,你也觉得他反叛了吧?所以才跟着凑热闹?是不是。”
龚山通心里畏服,扑通跪下。说:“大人英明!”
飞鸟把他扶起来,又说:“这一切都是他怕小霸王避实击虚、占立足之地的权益之计。我敢说,我们的牛大将军已经很多天都没睡好觉了,做梦都想让我回来。可我不能如他的意,得让他好好地收尾,锻炼他办大事的能力。你是读过书的人,不是没有计谋,只是行事过于小心了。我是很放心你的,你多帮帮他吧,让他拔掉那个让人生疑地牌子。不要为了取信而取信。不然,不真引人怀疑,过真了让部下们离心。就是真投降,也不能当着谁的面都反心必露呀。”
龚山通坟地里摆满地祭品就品出味道,请教说:“接下来要怎么办?”
飞鸟趴到他耳朵边说:“假增兵改为真增兵。小霸王的锐气早没了。今天来的人也有刺探的心思。既然你们拿出了要取代我的样子,就得敢来硬的,以后就在寨里练兵,给他要兵器,要盔甲,要弓箭。不怕他来打。来打了。少了没用,多了反能减轻水磨寨的压力。”
龚山通犹豫了一下问:“那大人。自己有什么打算?”
飞鸟笑了笑,说:“我疏忽了,没来得及刻印信,铸造身份象征。乱局中只好亲临。就等着混回老寨,在里头坐镇。”
龚山通想了一下,说:“容易。我可以劝说小霸王,进山寨招降!说不定能让大人混进去。”
飞鸟摆了摆手,问他:“我自有办法进去。小霸王有没有问你们,我是怎么打下山寨的?”
龚山通随着口气摇动头颅,不太自然地说:“问了。我们只能告诉他说,大人调动土匪出寨,趁虚而入。”
飞鸟揽过龚山通的肩膀,小声说话,看对方的眼睛越睁越大,才又说:“选好时机让他的部将们知道。打红了眼的人,什么法子都愿意用的,什么法子都想试试。”他收起凑过去的脑袋,又拍了拍龚山通,拱手说:“龚先生休怪。倘若人人奋勇,我也不会出此毒计。我回山寨了。你若觉得妥呢,就照办,觉得不妥,就不办……”
龚山通又一次拜倒,再抬头时,飞鸟和那壮士的随从已经入林,不知遁到何处去了。
他爬起来,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回走,半路里竟碰到带了两个随从的牛六斤。牛六斤大步如飞,一来就拽了龚山通地衣襟,问:“他呢?你见着了?”龚山通想来也是那个憨实大汉也叫别人喊了牛六斤,就领他借一步去说话。
牛六斤完全听从,当晚便已辟谣,第二天就从外寨调兵、运粮。
小寨离大寨不过二十多里,但见他日夜增兵,旗帜林立,刁斗声声,到底也不知共驻进多少人,项午阳心里都怵,只好派人警告说:“你要是再不老实,等我打下山寨,回头就去收拾你。”
牛六斤依样回话,说:“将军须体谅我。一旦将军打不下山寨,退兵而去,博格必将怨气撒到我身上,我也只能接着打。现在我的人又杂又乱,将军可给我送些军械,选派军官帮我训练。”
项午阳前后增兵达四千左右,加上后方维持粮饷的丁壮,动用过万,按这个打法。的确不能持久,他派人送去陈旧的兵器甲杖,耐心抚慰,以扶植异己势力。牛六斤借着需要表示地感激之心,派人告诉他说:“博格喜欢杀人,以暴虐闻名,别人听到他的名字,腿都打颤,哪里还敢抵抗?!将军则不同。将军是朝廷地大官,是要替天行道。杀人论罪,与土匪不能比。多花费力气是应该的。”
这话当天就起了作用,项午阳的部下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寨下砍俘虏的脑袋给寨上的人看。
寨里的男女老少本来就觉得不赦,此时更没有一丝侥幸心理。有几个萌生必死之心的退役军士会唱《无衣》之歌,全寨上下纷纷传唱。一但凡有水路攻入的将士,孩子、妇女也拿上木杖反击,每啃得敌肉。无不自骄。
图里图利等人尚不知道有人隐讳地献了连环计,只当敌人恼羞成怒,熬不住了,便极力地节省有生力量,等待反击时刻地到来。
昏沉的天地又酝酿了一场春雨,裹着泥土腥气的东风一阵阵地吹,清新气却仍让重压下的人们喘了口气。几个核心将领想到寨外简帐里的敌军,不约而同地聚到缠了一头白布的图里图利身边。
鹿巴的甲裂了许多的口子,也幸亏甲好马好,才在和项午阳的决斗中逃生。他是最感觉耻辱的一个。一身地冰冷气,到了就问:“粮食再多,也顶不住眼下的吃法。什么时候出兵杀一场?!”
图里图利一如既往地信任祁连,便侧目看去,说:“祁连呀。你说呢?”
祁连不肯收回抬高的视线。
摇了摇头,说:“一场雨,不至于扭转形势。除非,它多下几天。”
鹿巴“啊”地一声怒呼,咬着牙关喝:“我等!”他抑制了一下怒火,问:“博格怎么还不带人回来?他那里磨砺出来的精兵。”众人都有同感。扈洛儿老人泼冷水说:“一两百人。循路回来。那不也是在送死吗?”
他话音落地,李信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在为投错人而后悔。图里图利笑了几下没有笑出音,突然看到许多人在他的目光里飞奔,呼声阵阵,顿觉脊背猛一冷。几人纷纷转脸,阴晴不定地辨认片刻,才感觉到像欢呼。
果然,几个奔来的丁壮前来告诉他们:“博格大人从后面的河水里游回来了!人都去接他去了……”他们还要再跑走,扈洛儿已先一步喝止他们,说:“快,快,给主母说一声,说不定一见主人的面,就能熬过这一劫。”那几人听他的,又撒丫子狂奔。
半路上已有段含章和一群孩子跑得飞快。段含章不顾阿狗,身旁大群的孩子也跑到了前头。阿狗没他们跑得快,哭叫着翻倒在土沟里。后到地图里花子把他拔出来,一边打灰一边哄他:“先告诉你阿妈去。”阿狗听了,揉着眼睛往回跑,跑不两步,鞋又掉了,他回头捡了一只鞋,挥在头上叫“阿妈”。转而,扈洛儿走在他身边把他操到怀里。他就用鞋子敲着那颗满是苍发的头,尖厉地大叫。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⑴бk文学网,电脑站:ωωω.ㄧ⑹k.cn手机站:wàp.ㄧ⑥k.cn支持文学,支持① ⑥k!
原本明亮的屋子四面垂着厚厚的黑色棉布帘,因而昏黑一片。
对着吐着几丝火芯,在一股草药味道的被褥高枕上,枯颜哀伤。朱玥碧静静地躺着,扎头的白布带下,一双黑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黑暗的屋顶。她嘴唇发紫,面颊消瘦,眼窝中蕴藏着两斑乌黑,几乎没有一点人气。
然而,兵临城下的气氛却仍压在她的神经上。她不知道一家人的命运会怎么样,除了流泪,便唤人来讲能不能打赢,打赢了又咋办。一开始,妇女们还肯在这里开小军事会议,争相发言,后来,先生发觉她听了别人的话,辗转不眠,就只许她们说好听地。可她却听不进好地,一听好话就不信,生气,怪别人哄她。别人怎么都不是,也就很少再来。
扈洛儿带阿狗先来,告诉她,主人回了。她心里一阵惊喜,便又被巨大的阴云吞没,便在那儿哭。扈洛儿听飞鸟近了,出去细说她地病情。屋子又黑又阴沉,阿狗也有点想跑,她只好有气无力地抓住那双小胳膊,搂到自己怀里。
飞鸟囊着一身水闯进门,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一步步走去。
朱玥碧把头扭朝里。阿狗不知事地喊:“阿哥,阿哥。阿妈的脸也病了,花的!”
飞鸟随手松了甲,抛到地上,又赶两个侍奉的女子带阿狗出去,心里只觉得很气,不明白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病,怎么这么容易就有生命危险。只一想她娇嫩得像个花瓶,就想上去打了巴掌,恨铁不成刚,地督促她成铁瓶。他从水里爬出来的,浑身都是水,也没有去榻头,仅坐了大榻前的地板上。
瞪了好一阵子,他的怒气又转为怜惜和悲伤,便柔声柔气地说:“好好养病不行吗?”
朱玥碧不吃他那一套,心里倒怪他连累到自己,猛地坐起来,可还没有发难,已先团了白布,接了一口黑血。飞鸟猛地挪过去。
她竭尽全力地扔来枕头,用沙哑的嗓子嘶:“你要是能一天不杀人,我就不会病!”她栗色指去黑暗处,剧烈地抖动,哭道:“到处都是来找我闹的魂魄,你看看,看看,他们怕你,老找我,你一来,他们就溜着墙根走。”
飞鸟没料到她究竟是要病死到这上头,怔了片刻,转而往墙角里看。他也听说过鬼神索命的事,猛地跑过去,接二连三地把挡窗户的黑布撕掉,喝道:“老子为这也要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