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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败兵跑到一个青衣包头的浓眉男人面前折了去,败坏地诉:“朝猛首领被他们射了好几箭,我们救不了!”
那青衫大汉拿了一绳马缰,眼神几乎滴出泪来。一个唇厚敦实的男人忍不住了,虎咆着越过他。
拽一个问:“敌人就这么难打吗?他们是骑兵呀,要是离了马还打不赢,我们只好回去挑选美貌的女人和孩童……”
一个丧气的声音在一侧响起:“还觉得我的人不顶用?要不是他们这样厉害,我也不用让山娘向族里借兵了,也不用缩在岳父大人家……算了,算了,我看还是让你们绑去给他们杀,看看他们杀了我退不退兵。”
敦实汉子一抬头,看到一个獭头獭尾,腰插两尺窄刃的中年矮胖男子。他对这大天二也不抱好感。嫌恶地说:“不是你派人挑唆端山大石领,会有今天?”
他说的挑唆,已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当时,大天二手下有个叫李莫的能人,据说是能掐会算的神仙人物。迷族的端山首领和铁牛祖巫都听说了。他们就给大天二说了一声,把这个人找去,问他振兴之道。李莫说:“山区贫瘠,欲求发展,必要立足于县城。一旦站稳县城,东西略地。便可趁朝廷未能安定。拓跋巍巍不敢轻动,两面邀利……”两位德高望重的迷族首领深以为然。便在年后族领祭祀时,烧牛骨头烧出意图。所以,“大天二”半点帐也不认,也不敢认,“哎”了一声睁眼,说:“你这话说的。是祖巫自己问李莫的。我不是把他抓起来送给端山首领了?合着一起出兵县城,出了事全怪我?要知道,我把徐青皮也得罪了,他当我故意让他送死,不是敌人兵急,已打算给我翻脸!”
青衣大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套上一付竹甲,边思考边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投过军,早就知道咱这殴斗的打法不成,也不是没有警告过你们。你们看看,咱们的人一股劲冲一气,一看有人逃,大伙都逃;可人家呢?人家是有军法的……”说到这里,他猛然一丢马缰,说:“我再拢人上去。你们压阵,凡是有敢往回逃的,不管是谁,杀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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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青衣大汉的组织下,敌人第二次攻来。这回,牛六斤拿旗帜向两边摆,战士们立刻变成两个小三角形,中间空,两头大。甲士居中射箭。敌人把队伍拉成长型一横,不管战士怎么往两翼射箭,也不再往中间挤。那青衣大汉也变得和牛六斤一样,一面厮杀,一面有意图地大喊大叫,不至于让敌人的锥子搅拥己方。
两方攻杀之势越发惨烈,痛叫之声不绝于耳。
青衣大汉稍稍分神,便发觉敌人的左侧三角形略向左斜,右侧三角形略往右斜,旋三十余度刺进人墙,一排甲士往三角形扭出来的两翼运动,朝己方射箭,又让自己人在两个三角形中间窝上一堆。在这样的境地下,他们的每一支箭都能让己方一人毙命,可自己的人就是杀不过去,他心里气恼,也忘了琢磨为什么让有盔甲的人不冲杀,拽掉两支射进竹甲的箭,吼着让人知道那些弓箭手的存在,绕过去将他们淹没。突然,他看到为首的甲士向自己抬起了手臂,小小的三角旗帜直指自己的鼻子,心里萌生出无端端的寒意,不自觉地向空中看去……
刹那间,他眼睛里亦多出许多的寒星和箭杆。那是敌人一张弦上挂了多支箭,一起抛射的效果。身旁数十非死即伤。许多人纷纷本能地后撤,连那青衣大汉也裹去数步。青衣大汉一连砍掉两三个脑袋,才砍回一片儿郎。
然而,眼前的敌人开始撤退了,只见那三角阵里裹着十数个头破血流,身上带伤的同伴,阵列徐退,掩到一排甲士的后面,而甲士们有的使用丈余枪戈,有的纷纷抽出刀剑,气势汹汹。
连奔带杀,连怕带硬着头皮扛。迷族丁壮已到了底线。
他们看着敌人徐退,没有半点要追击的欲望,按伤的按伤,喘气的喘气。青衣大汉也没有督促。他不自觉地低头朝地上看,盘缩着一片狼藉的尸体和伤者。这也就意味着光是这一阵子,自家倒下的伤者、死者竟足有四、五十人之多。对方却寥寥。他不禁胸中憋闷,喉结干动,觉得在这个时候不说句话不行,就用已经沙哑了嗓子喝问:“我们并无冤仇,这样厮杀值得吗?”
牛六斤是人马的最高指挥官,回答他说:“你我各为其主。值得不值得,干嘛问我?”
青衣大汉抑扬顿挫地说:“那好!你回去给博格达人说,撇除大伙的性命,我愿意和他一战来定胜负。”
牛六斤仰天笑他,说:“你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
青衣大汉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竹甲。冷哼说:“我以为你会认识它。我从军多年,因为打仗勇敢,被补充到竹甲军做到小校,比他一个小小的县尉荣耀得多。”
牛六斤看看天色,日头已过午。就挑逗说:“一个小小的提尉算什么?我都懒得和你一决胜负,想和博格论输赢,下辈子做个贵人。”
青衣大汉正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怒气,远远里跑来两个“包头”兵士,一到就大喊:“大人要我俩来问问,你们还要不要吃饭?!”
话音刚落。退出战场的“包头”兵丁竟有了撒腿之势。牛六斤收了小三角帜。领人大摇大摆地扭头,后背都卖了。前头的终究是刚成队列的新兵。这样一卖背,个个都是一边回头,一边恨不得多生两条腿。牛六斤却不允许他们越走越快,还回头看,骂得惊天动地。
战场双方突然就像两帮痞子打架,不想打了,打累了,一方说走就走,寻个地方坐坐,吃吃饭,喝两盅。
青衣大汉看看过了山的那边,自腰到谷,一片林子绵延数里,只好目送这些大摇大摆退走的胜利者,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的背,生出一种不可战胜的颓想。
可别的首领们却看不明白什么。他们因为监战的需要,都聚在后队,心里捏的都是看不进,无不和大天二一起跑到跟前,怒气冲冲地喝责:“为什么不追?!”
青衣大汉只好给他们指指前面的林子,耐心地说:“我们这一仗本就不该打。退。只要切断他们到山耳几寨的退路,他们就会被困到山里。只是——,我弄不明白,一个可以把杂凑的人丁转变成行伍的人,怎么就看不到孤军深入的危险。”
乱咋咋而无价值的争论声一团一团地响,个个的主张都很坚定,莫衷一是
一个老态有须的老人挤到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展虎我侄。他们背后有朝廷,肯定有后续兵马,守那里,我们才是两面作战呢。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人,对山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又有充足的兵员,应该主动地作战。”
这也是展虎所听到的,最一针见血的看法。他垂下手,用充满尊敬地声音说:“我判断博格在这支人马中。达里阿尤伯父不觉得这是替天二兄弟夺回山寨的机会吗?我们佯攻也好,真攻也好,博格肯定怕天二兄联络旧人,一定会回援!这时,要怎么打,在哪里打,都将由我们说了算。凑起来的儿郎难以持久,不彻底拔掉博格的经营,众人只要一散,他就能进一步地蚕食我们。”
大天二对此很支持,对自己也很有信心,自告奋勇地说:“寨里的头目,哪个不是我用钱财和女人喂饱了的?只要出兵,我就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让他们倒戈。”
众人渐渐支持展虎,也不再坚持追敌,坐下来安顿。造饭。
不一会,在离他们取饮的山泉不远处,已是缕缕烟尘。
饭尚未熟。数十骑兵从身后赶到,一阵趟踏和刀劈斧砍,两三千人的西北面就炸成了一团。特别是开阔地里,许多的锅烧一半就抛了一地,众人只好丢下几十具尸体,退到别的营地。
面对刚一正面接触就留下地深刻印象,首领们的沮丧别提了。许多首脑人物都在争论一个问题,既然是在自己熟悉的土地上。为什么博格能看到他们,他们怎么看不到博格。怎么派出的人从来也没发现过博格做饭冒烟?这一队从背后杀来的骑兵是怎么连人带马跑到自己背后的?
众人越发地不安,展虎反越发地冷静。
他明白了,也早就开始明白,博格打的是真正的战争,而自己人中,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占了绝大多数。当然,作为一名经过屡次生死磨练的军人,他没有不被人打趴下就臣服的习惯,不想去揭露两方显露出来的悬殊,只是心情激动地渴求族里能给自己更大的权力,让自己也编排丁壮,去试一试。
经过这次袭击,他又对那片树林产生兴趣,便带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