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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木疙瘩道:“我还不是全听您和嫂子的?不过,要我说,我还是那么说。他把部众。牛羊散了个精光,寒了众人地心。你既然和——可汗是兄弟,何不做这个可汗,恩养阿鸟?我看,万彪的才能是他的十倍,不能厚此薄彼。”
万马摇了摇头。说:“名不正呀。知情的人死得死。谁来认我?再说了,我是庶出。为家业出的力也少,也没有这个才能。要是你们都不肯,那就再放一放。
那你看,先给阿鸟一些部众怎样?”
鱼木疙瘩问:“那阿鸟会不会觉得,你在打发他?”
万马一想,又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也放一放吧!你看看,万武回来了没有?”
鱼木疙瘩感觉一下,差不多已有四分之一个时辰,便说:“遇着阿鸟和敌人打仗,几里外便可吹号?看来是没看到敌人地踪迹。你看,是不是让战士休息休息,想法睡个觉?这样硬扛,说不准就睡过去了?!”
万马不肯,这就要再等等。他俩说完就往人多的地方走,等,看,踮了脚又踮。
忽然,又有战士到,他们地帽子早不见了,浑身浴血,舞了马鞭冲进牲畜阵中抽打,大呼大泣:“你们这些被敌人吓破胆的混蛋,龟在这里下蛋吗?”
万马、鱼木疙瘩都起了身冷汗,心想:中敌人的埋伏了?
他们这就呼喊上马,驱散牲畜,前去接应。旋风般走出十多里,东南营地火光可见,隐隐传出喊杀声。万马却又生出想法,问鱼木疙瘩:“倘若敌人势大,接应不成,把我们也陷进去呢?要不要再派人看看?”
求援的人见他们又要不走,抱面大哭:“阿鸟宝特率众勇士三驰敌阵,浑身早与刺猬无二,可等你们合兵作战,你们不到,等你们救援接应,又不到。怎么?马腿又软了吗?非要眼看妇孺老幼尸骨相连?”
黄英妞大怒,伸手就是一鞭,问:“你是谁家的人?!是谁教你这样说话的?他就不能等着我们吗?”
鱼木疙瘩咬咬牙,大声给万马说:“只有直扑方能不陷,既然出了阵,不向前不成!”
“好!”万马抽出刀来,这便向前一指,大吼出去。
上千只马蹄蜂拥而踏,带着雷霆万钧地声势冲向前去,片刻后到达一片尸骨相叠的战场。只见战场上到处都是翻倒的平板车,到处都是燃烧的帐篷和尸体,空马、伤马、伤狗的哀吟中夹杂着妇孺老弱相哭相告的乞语,数十伤残的健妇、战士在萨满的哀呼声中呆滞地站着,移动着。
万马下马看了两处,就喃喃说道:“不是一支援军吗?怎么会有老人和妇女?阿鸟这个混蛋,他怎么不等我们来就朝敌人进攻呢?”
鱼木疙瘩仍有点儿不敢相信地问:“竟打赢了?阿鸟呢。”
他这就和几个战士一起大呼:“阿鸟!”
战场上的百姓回头望着他们,个个无什么话说。终于,有个额头还在冒血的中年男人狠狠地往地下唾一口,粗声粗气地回答他刚才那一问:“打赢你娘地熊!敌人撤了!”
巴牙一下抽了刀。鱼木疙瘩心里倒明白,他们是藏了怨的,要是因为冲撞自己被杀。怕是要遭众怒,这就制止住巴牙们,踏着断兵箭杆呼找阿鸟。
在几个燃着的帐包旁牛丘般的圆脊缓坡下还泊了辆车,围了几十地妇孺。刚被朱玥碧包过头地飞鸟顶着白布钻出马车,站到光华的坡上就一个趔趄。赵过挽住他往下走,而张铁头则捧着他白色的烂盔紧随。飞鸟走到众人面前,熄灭眼睛燃着的火苗,在他们反过来的责问中奋生大呼:“被激励起来的战士不容三鼓,久候岂不泄气?!再说,敌人强悍。胜就胜在他们难寝难食,毫无提防上。等一等?!也亏谁想得出来!”他又说:“我不说大军地来历。就是怕你们不敢出阵,却想不到你们竟怕到这种程度!”
万马和鱼木疙瘩都颇不是滋味,正要申辩,却又听他要求:“现在敌人逃遁,冰雪中无处可躲,阿叔若肯派兵追赶。必有斩获!”
万马回头看看披冰挂霜地战士,摇头叹息:“敌人没有体力,战士们又哪来体力?眼下已无对敌的必要,我们还是趁机收拾一空,向西移营吧。”
赵过立刻就说:“你不是说找到敌人,就让阿鸟做可汗吗?”
万马正要答应,一扭头看到咬牙拔刀地妻子,又记得和鱼木疙瘩没商量出结果,这就摇了摇头,笑道:“称汗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飞鸟呵地一哂。那又说:“跟我作战地百姓们愿意尊我为主,又有夺回营地所得的缴获,你就让我有自己的营地吧?这也是说好了的,说我一成家,你就给我牛羊部众。而今。我有了,只要你答应一声。”
万马见眼前这些百姓、俘获各有所属,怕百夫长们心有不服,这就又说:“你急什么?他们迟早都是你的人,无需从百夫长那里夺走。营地也一样!再说了,这一仗打过之后。哪还站得住脚。目前,最迫切的是移营西行!”
飞鸟笑出眼泪才说:“阿叔。我不需从你那里拿到一子!可这些部众、俘获都是我从战场上夺回来地,你要的话,说一句:我拿去。我就给你!”
万马长叹一声,说:“你是体我到我的心呀。说什么赌气话,我说我拿去,你就不要了?”
飞鸟点点头,目视他身后的众人,掀着嘴唇许诺:“你们哪个想要,也说句:给我。我便给你们!”
众百夫长想要走原来的百姓已难张开口的,个个不肯张口。黄英妞却浑无顾虑,也半点不信,想也不想就嚷:“给我。给我吧!”
飞鸟眉头都不皱上一皱,立刻兑现说:“好!都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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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家的帐篷,众人就在周围寻找飞鸟的伯爷爷,老图里夫妇,一直找到天亮,拖回来的死马、死牛,死羊胡乱一垛,这才伤心欲绝地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飞鸟在帐篷里掌上灯,给大伙说:“你们心里也别舍不得。我把缴获给那个凶悍地婆娘,那是还他家的情!多准备准备,这不要移营,走到半路,咱就和他们分开,到别处设营!”
图里图利一刻也不想在岳父、岳母、侄子、妹子丧命的伤心地久留,说了句“早该这样”,就去拆帐篷。飞鸟又让人去找平板车,马车,牛车,只等第二天赶回自己的牲畜,说走就走!他们反正也瞌睡,一直忙碌到夜深,把什么都收拾了个干净。
而这时,百姓们已经拉着长长的队伍西迁。
天亮后,主人家宿到高车里,奴隶们就卷着厚厚地牛皮袋,睡到平板车上,雪窝里。醒了,又一次上路。不知多少人就这样一伸腿,僵在雪地里。他们的亲人都是边哭边拔下衣裳,留下死的顾生的。听到哭声的人头也不回,看也不看,只是仰天叹息:“又有人死了!”
刺裸的尸体留在雪地,被遥跟不舍地狼群吞到肚里,咽下去,拉成羌
而仇恨狰狞地狼神在苏醒。在被雪灵呼唤。
萨满一路摇着手鼓跳过去,就连那些刚刚懂事地孩子们都相互传诵说:“是中原王族杀死了我们地可汗,使我们受人欺凌;是长河的福氏父子迫使我们披雪冒霜地迁徙,让我们流着血泪送走亲人。牢牢记住我们的血海深仇!”
飞鸟感同身受,几乎再也不想离开这些百姓。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夜深时分,大雪正紧。浑身是雪的鹿巴不知道怎么辨认出飞鸟的马车,摸到近前,把众人从睡梦中惊醒。飞鸟帮他打了几下雪,就发觉他身上的袍子沾了血迹,而神情激动。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鹿巴嘴巴都木了,好久才回过魂一样说:“百姓传言。只有你才能带他们返回大安余脉,只有你才能为先可汗报仇……万马又一次告诉他的部下兄弟,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他要将你养大——”
飞鸟打了一下岔,笑着说:“我已经长大了呀。”
鹿巴又说:“万武和万彪心怀妒忌,正和母亲、鱼木疙瘩等人在商量。准备向你下手!”
飞鸟点了点头,给胡言乱语地兄弟们摆了摆手,又问:“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我要跟你走,就把那个骚货,野种一起杀了!”鹿巴从喉咙中咆哮,脸上抽搐几下,眼睛深寒怕人。
牛六斤和石春生也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地人了,可依然为他的举动打寒蝉。
飞鸟搂住他,情不自禁地呼他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阿鸟。我已经受够了!”鹿巴有点儿底歇里斯,激动地说。“受够了!我心里只剩你一个亲人。黄英妞给我的女人,不要,万武给我的儿子,不要!咱们快走吧!”
飞鸟叹息说:“想不到鱼木疙瘩也想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