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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问:“为什么?”
鹿巴说:“不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让自己阿爸的部众落入他人之手!我在他们家里呆了多年。深知他兄弟两人的为人。不然,我也不用装作不认识你!”
飞鸟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万马阿叔常常愤懑而无可奈何的话,觉得这决不会假,不由陷入深思。鹿巴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由有点着急,又说:“你要相信我,我孤零零地熬到现在,无时无刻不在记着你给我一碗甜水,而自己舔指头的情景。如果我不是一个放羊的多好啊。。。。。。我可以去找你。可以。。。。。。”
那一年的事却是有点模糊了,甚至可以说,甜水对飞鸟和鹿巴而言,再也不是什么诱惑,但它确实是鹿巴在受人欺负的时候,在孤零零地混日子的时候,在万武玩自己的女人而自己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时候。对亲情、友爱仅有的怀念之一。
一声“阿哥”出口,飞鸟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鹿巴还不敢相信,盈盈的泪眼扑簌不定,问:“你叫我什么?”
飞鸟一下从马上翻下,从鹿巴的一侧揽了他的腰把他从马上撂倒雪地上。哭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鹿巴一动不动地躺着,喃喃地问:“我怎么去找你?我是个奴隶,即使你不嫌弃我,可你的父母,遥不可攀的叔叔们呢?我想等到有一天,你长大了,成为一名巴特尔,再去找你,问问你,还认识不认识我。所以,我拼命练习箭法和武艺,拼命地活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两人并肩而坐,诉说不为人知的大小事,几乎不想分开。
鹿巴虽知道自己再不回去要引起别人地怀疑,心里一冲动,于是就说:“阿鸟,不要去贪慕什么汗位富贵,咱们走吧,一起远走高飞!”
飞鸟问:“我还有阿弟、阿妹,还有许多的兄弟,怎么走?!能去哪?何况万马阿叔真心待我,我是要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不如我跟他说一声,把你要到我的身边来!”
鹿巴摇摇头,说:“我在他们身边,才知道谁要害你,怎么害你!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飞鸟点点头,走到一半时回头,这就回过头,坚定地跟他说:“你等着!我很快就会成亲。这样,我们就可以远离他们,在自己的牧地上生活。”
两人分过手后,飞鸟径直回家,却发觉自己的人少了好多。
赵过几个也刚回来,见面就告诉他说:“万彪夸我们善战,非要请我们喝酒!”
飞鸟想起鹿巴跟自己说过的话,立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便看过赵过、张奋青,发觉和自己亲近的人除了图里图利和布鳌,其余全都没去,心里还算踏实,就说:“图里图利都去了,你们怎么不去?”
张奋青说:“我才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呢,就和图里图利商量一下,让他去看看怎么回事!再说,布鳌那边的人都应下来,他不去也说不过去?我们就无所谓了,不回来干嘛?!”
飞鸟又放了不少心,尽管说:“尽管拉拢吧,老子不怕!”但他心情实在好不到那里去,便忐忑地看看天色,暗想:练兵练得太急了,怕是真要走人。万马阿叔终究要顾虑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会让我离开,不这般练兵怎么保命?
朱玥碧和飞鸟的伯爷爷都知道了这件事,都在等飞鸟。
飞鸟和赵过一坐到他们旁边。朱玥碧就按着去找阿哥的阿狗,含着眼泪责怪:“非要我给你缝个羊毛球,现在都是那球惹的祸!”
飞鸟的伯爷爷也神色不定,浑身发抖地说:“今天,万武趁你们不在,来了!说听说你阿婶貌美,要看看,要不是我把她藏起来,叫图里图利的大妹冒充。他酒不是用脏手摸一下图里花子地脸,摇摇头就走那么简单!”
飞鸟又一次浑身寒蝉:飞田的事没完,这又有了姨婶,他们一家到底要干什么?
他伯爷爷见飞鸟无动于衷的坐着,下颌抖动得哗啦啦响,随即就是激动地怒吼:“你还让我相信他万马?他儿子都来抢我们家的女人来了!咱家祖姓夏侯,世代为将,从来没让人抢走过家里的女人,我和你爷爷的阿叔——你的太爷。他曾披了一身箭皮手刃三十多条人命,后来实在没办法,就刺死自己的女人,壮烈的战死!”
接着他把声音放重。责怪痛苦的朱玥碧一句,缓缓地说:“不信,你问问镇上的老人们,问问他们。咱家有没有被人掠去女人的耻辱?!哪个不说咱们家世代刚烈!记住!不管他龙青凤还是万武,他哪个来碰,都要玉石俱焚!”
飞鸟一把扯住起身的赵过,脸肉一动,咬牙回答:“当然!”
飞鸟的伯爷爷瞪着眼,要求说:“那好!你现在就去告诉万马,他再敢踏足一步,你就杀了他!他不是答应,成了家就给你牧地,明天你就跟你姨婶成亲!如果他还不给,咱们就走,将来领上一只人马。用马刀夺回来!”
赵过扯上飞鸟大吼:“阿鸟,还等什么?走!”
飞鸟给他摆了一下手,说:“我是还在想。按说,远近部族都得过我的恩惠,我在这里,对他们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万武不知道,他万彪不可能不知道!他万武脾气暴躁,为什么这么多天都在忍着,不沾我不惹我,偏偏今天好色到我们家里来了,和万彪请我的人喝酒碰这么巧!以我看,他们觉得用这个时机对付我好。那,究竟发生了事,能让他们这么猖獗,这么迫不及待呢?”
赵过怔了一下,半懂不懂地说:“他们怕你练兵?”
飞鸟的伯爷爷这才知道飞鸟不是心怯,而且想的在理,便问:“是呀!为什么?”
朱玥碧连忙问:“会不会还是因为龙青风?”
飞鸟摇了摇头,这便站了起来。
相传鞠是高阳帝所造,取蚩尤之胃塞以羊毛,让人相互投掷。而后来,活动改为用脚,成为中原养兵的技巧之一,盛行时“家以蹴鞠为学”。而这种羊毛球也在草原流行过,一度让草原贵族少年入迷。普通牧民是不肯让自己的孩子们不打猎、不放羊,一踢一上午的,就会反复告诫自己的孩子,这是女人的游戏,男人要踢就要踢砍下来的人头。久而久之,一茬一茬的贵族少年长大,见蹴鞠得不到百姓的认可,就渐渐的放弃了,只把它作为孩子的游戏。
所以,当飞鸟抱走万豹的鞠时,万马特别的失望。
他确信,飞鸟还是一个和万虎相当的孩子,对玩半点也不松懈、不含糊。高显城已以密信送出福氏即将用兵的消息,到底要打个什么样的仗还不一定。他便和鱼木疙瘩商议时,询问:“福氏要来攻打我们,要不要让阿鸟知道?”
鱼木疙瘩既为飞鸟招惹人家不满,又顾虑重重,低头想了想,说:“瞒不住,阿鸟的巴牙都是善战的勇士,以二十余敌百余,伤亡不过十余。就不要让他们留在阿鸟身边。眼下人丁匮乏,该让他们到阵前效力!”
万马心中一片动摇,片刻后还是回绝了,叹道:“这些年轻人都是阿鸟的伙伴,也是他仅能指使的人了。倘若一句话要过去,让他和他伯爷爷两个人过日子,他肯吗?何况,他伯爷爷有自己的儿孙,迟早要回去的。让他玩吧,等玩到那一天。。。。。。”
“咳!这帮家伙还都能吃得很,一天至少也要六、七只羊。再不好好的打猎,我看人家给他的一百只羊,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鱼木疙瘩转过此念,觉得万马却也够难的,这就又说:“福氏势大,福禄又是出了名的善战,怕不可力敌啊。虽然,他罗列我等罪过,可依我看,他也不会拿自己儿郎的血肉为中原朝廷出力,倒是幼子、长孙之仇是其本心。不如我们送走阿鸟,暗中求和,以保存我家仅存的家底!”
万马勃然大怒,转脸问他:“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万彪的意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点心眼,他是怕我不肯把部众留给他。那么,你呢?即使阿鸟有一百个不是,他也是可汗的亲侄子,嫡亲长子,就算是一匹劣马,也要善待恩养!”
“何况,你送走他,能把他送到哪?”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九章 刚烈(2)
更新时间:2009…5…2 13:24:07 本章字数:5245
密密织织的小雪从天而降,在北风下梭投如飞,擎踵而过。飞鸟带着赵过,沿着羊肠般的雪径,浑不顾被风雪扯飞的护脸毛尾振耳生风,步步紧行。在没有停歇的脚步里和迷乱中,他眼前飞逝着电闪般的一幕一幕:娇弱的阿弟阿妹哭泣,扭曲厉脸的黄英妞咆哮;手搭在刀柄上的摩巴阿哥搂着衣裳坐在帐篷外,狞笑的万武压着翻滚的女人;如粪便般的脏手渐渐伸了出来,姨婶冰清的玉颊上闪出麋鹿般的恐惧;晃着沾满自己鲜血的酒杯,得意的笑容……。
飞鸟的胸膛渐渐鼓起来,继而好像要炸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