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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出的。打仗,谁有他勇猛,杀的人多?!”岂止是他二十个,飞鸟下面的八十余号人多是他吆喝着募的,也难怪他们为飞鸟委屈。
飞鸟知道这不能说人亏不亏,却是实实在在的赏罚不能行。他摸了根草衔上,半跪在地下说:“我见到国王了,他夸我们忠心。可是他也没法赏我们什么,只是让我向大家说一说,他心里感动呢?!”
“说的也是。大权都在太后那里。”有人恨恨地说。他们这些草芥一样的人都停止傻话连连,开始沉默。他们背着坡子坐着,都不知道怎么个好,一个人捂着面孔哭起来,说:“老婆孩子都不让我来,家里种了东家十多亩地,正赶了秋收。”
飞鸟眼泪差点出来,真想回头问问,那小国王是不是知道有这么多人给他拼命。包括溃逃的人,他们许多人也都是受了伤,捂裹着头从前面下来。
“我家有地。大伙愿意的,跟老朱回我家,我给大伙地种。要是谁认识死了的弟兄的家属,就一道带去,先去在我铺子帮忙,将来我有钱了再补。”飞鸟拉断自己的草,抬头给大伙说,眼睛闪亮。
“我去找云将军。将来把粮食,吃用补给你!”好久,介斗龙用手按住飞鸟,斩钉截铁地说,“我家还有几十亩的地,我回去也拿出来。”
“你家不吃了?!”飞鸟反问,接着辩白说,“我家的地多,问问老朱,是我叔叔买的,许多都在荒着。”
“我不给兄弟们的那份。天打雷轰。”介斗龙呛了一下,两滴眼泪硬挂了出来。他急奔出门,解了自己的马,回头说:“你们先回去!要是粮食不够,咱还有俘获了马,就杀伤马!可别掳掠人家东西。我现在就去寻云将军。”说完,他便不顾阻拦,使劲用草鞭蹂马,顺河边道路,狂奔而去。
飞鸟也安排朱温玉带人上路,自己却留下。他心神不定地回国王行宫,这才知道国王一行准备回京。
行宫深兀,夜晚时盘旋着怪怪的阴云,黑漫漫地压人心魄。飞鸟被国王吩咐,要把好门户,就靠着柱子握刀站住。不一会,一个老宦打了灯笼过来,走到这里给飞鸟笑笑,飞鸟懒得给他开门的,就点点头,装懒。
宦官进去不久,里面突然响了声惨叫,凄厉刺耳。飞鸟回头,立刻发现不对,便猛地冲开门,大叫圣上可安好。但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国王换了一身盔甲,腰中插了一柄长剑,站在一排扑簌的灯火阴面,面前死了那名老宦。
国王正指挥着小许子拖尸体,一见飞鸟,先是一惊,接着摸向长剑,可看了看飞鸟的腰刀,便打了个冷战,却又无比激动地说:“狄飞鸟,孤知道你父子都是忠臣。圣驾起程前,孤要亲政,你可愿意和孤共结一心?!”
稍后,他又说:“射声校尉是孤的奶哥哥,自然就不必说,西门统领已经向孤宣誓。长月那里有孤的王叔,就连大王兄都愿意扶我亲政。孤便要做那奋发的明君,让母后颐养天年。你可愿意护卫在孤的左右,辅佐孤吗?”
飞鸟被他这番话打个正着,他从来都以为国王又笨又不上进,却想不到心机却这么重,根本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他脑子一懵,连忙点头答应,叫道:“当然愿意。”
小许子在一旁说:“你要是反悔,立刻就可以杀了你。”
飞鸟一边激动,一边反感小许子的话,在心底反驳说:“我要是真反悔还让你知道?这只没蛋蛋的小毛孩!!”
接着,国王留了小许子在外面,而自己有些发抖地坐在里侧。他神经质地握住剑柄,一刻也不愿意丢。坐了一会,他低声给飞鸟说:“太傅和丞相都告诉孤要用忍,孤却忍不下去了。幸好有小王叔为孤安排一切!”
接着,他抽出自己的剑,抖成一团地指向飞鸟,强调似地问:“你说孤能胜吗?孤会杀了她!是的,会的。要是她敢反抗,孤敢冒天下人的指责!”
飞鸟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国王,一个不堪重压,而又装傻的同龄人。他会胜吗?国王见飞鸟犹豫,不由勃然,大声地说:“你也觉得孤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孤受命于天。是父王的英灵冥冥中选择了孤,孤是上天之子,承天命而治万民。”
说完,他突然收回自己的剑,趴在地上对空气磕头,屁股的皮甲都抖得厉害,但口里却又叫道:“列诸列宗,儿王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保佑儿让江山不落入悍妇之手。”
飞鸟也飞快地转着自己的脑子帮他分析能不能成功,便问他:“你指望的人可靠吗?”
“当然可靠!”国王闷哼一声回头,对这飞鸟激动不已。
“射声校尉是孤的奶哥哥,他和孤是吃一样的奶长大的。而西门将军一门忠烈,孤的小王叔亲自要他对孤宣誓。孤的大王兄是孤的亲哥哥,他们可靠不可靠?”国王与其说给飞鸟,不如说是说给自个。
飞鸟觉得他心中没有什么把握,因为他连自己都有些说服不了,尤其是他已经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不知道会不会见人看起来像忠臣就来依靠。飞鸟渐渐恍惚,问他:“我想起来了,其实选那个姓鲁的丑女,是你故意的吧?!”
“是的!孤的小叔叔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国王驻剑而跪,哭着说,“只是我们都没有料到,母后,不,那个悍妇卷了我避暑。孤实在无法面对一个这么丑的女人做王后,她还有难闻的气味,可以把人薰窒息掉!”
“废了太后。朝臣会不会让你亲政?!”飞鸟一想到什么可以想的,都赶快提供给他。
“不愿意?!那孤就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国王面目狰狞地说。
飞鸟点点头,当就算他可以,又说:“要是人人都觉得你有违常伦,起兵造反呢?不如你只要她一句话,也就是你说的,要她颐养天年。”
“不可能!她一定不愿意颐养天年,所以非得要她自杀。”国王不愿意宽恕地说。
他们如同说尽所有要说的,渐渐面对面地瘫坐,默无声响。突然,小许子从外面奔入,大声说:“王后来了!”
“是青宫人引灯,还是驾临?!”飞鸟猛地爬起身子,问小许子,接着给国王说,“我和小许子挡驾,就说你休息了。”
国王驻剑而起,在帷幄柱梁边张皇绕走。飞鸟拉了发抖的小许子,猛地往外走。小许子的手又柔又冰凉,真像是女人的手,飞鸟走到门边才反应过来,这就觉得一丝肉麻,便连忙丢掉。
飞鸟和小许子刚关了镂木门,就看到两名青衣宫女探灯而来,看来王后已经闯过侍卫那关了。后妃侍寝是要在自己的寝宫里等,被翻了牌子着妆等待,或可入幸,而一旦入幸,是不能留宿的。虽然王后可以不召自来,整夜留宿,却也需遵循宫里的规矩。
飞鸟还不太清楚,想着说辞,却见小许子扎身就上前见驾,并故作诧异地说:“娘娘,陛下未曾召幸,如今已经睡了。”
王后穿了金棠华衣,高领子的金丝明亮亮的,但头上高挽着头发和短身很不搭调。真切再看,她长了尖高颧骨,鼻子边有个麻子,面孔半青半黑,扑簌簌地浓抹着铅粉,真如鬼魅,已是这样,可她偏偏还轻步姿曼,似嗔似怨。飞鸟只瞅了两眼,就在第一次见到王后时泛起鸡皮疙瘩,心说:我要是国王,哪怕小许子再丑十倍,我也宁愿抱着这个没蛋蛋的,而不愿意看这个让人呕饭十升的女人。
“是吗?”王后晃了一下捏成淑女状的手,慌忙一摆,娇滴滴地说,“我便无声息地去侍寝!”
飞鸟胃中猛地一缩,连忙强忍住,挡住越过小许子的王后,双手伸开,却“咦”地一叹,故意瞅住王后的面孔,惊叫:“你的脸花了!”
“嗯!”王后一敛面色,猛一扭头,看像一旁的宫女,问:“我的脸花了吗?”
宫女低着头,轻声地说:“没有!”
飞鸟指出她的不是,说:“你还没抬头看呢?”
“尊卑有别,奴婢是不能直眼看娘娘的!”宫女颤声说。飞鸟听闻后心中坏笑,心说:“怕是不敢看吧。”
王后叉起腰,用稚气而又厉害的声音要求:“我叫你看,你就看!”
宫女连忙看上一下,却看看飞鸟,大概是怕飞鸟获罪,便含糊地替飞鸟遮掩说:“大概有一点脱粉,却也不是很严重。”
小许子不得不佩服飞鸟的高明,但立刻爬起身,居于侧后说:“王后娘娘还是回去安歇吧,国王说了,今个谁也不见。”
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将王后支走,两人这才感觉到一阵轻松,都松了一口气,相互看看,似乎以前的是非恩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