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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三个人,一个是个四五岁的小孩,一个是个憨厚的小伙子,一个是个大汉。他们都结了白布,神色悲戚。听说飞鸟一回来就来看他们了,他们都很感动。年长的大汉连忙叫小孩给飞鸟跪下。憨厚小伙子则跳到院子中央,在原地打了一路拳,打着胸口喊:“岳爷爷在上,地虎天龙!”
飞鸟正差点当他是疯子,他却打完自己的胸口上前。这时,另外一个大汉也跑过去顿足打拳,口里叫着:“仁义忠信,请乌鸦爷!”接着,等他也上前后,两人并行磕头,说:“瓢把子因不愿意跟人谋反,被人杀了。好多人都不讲义气。他临死的时候叫我们来找小爷,只求您帮他照顾儿子,让他长成一条好汉。”
“叔叔大人。”孩子也连忙磕头,捧了半块青瓦。
朱温玉,李多财都怪他多事,相互看了几眼,看向飞鸟。飞鸟却还有些发懵,不自觉想起那个憨汉许山虎扛大刀的模样。但他怎么也没料到,对方却因一面,这样信任自己。他虽然不懂什么规矩,却被感动,愧疚不已,便咬着牙说:“放心。我一定要给许大哥报仇!”
说完,他询问朱温玉:“你对这个知道的多,你说该怎么做?”
朱温玉无奈,接过孩子手里的瓦,回来后才给飞鸟说:“他就是你的义子了,扶人起来,然后对天磕头。”说完,他把瓦交给别人,也跑到院子里打乱拳,口里叫:“仁义忠信,大哥在上。”
飞鸟连忙上去,跪到院子里磕头,说了些天公地母开眼,保佑他为大哥报仇的话,这才起身询问。询问后才知道,一日,许多强人拜山,共邀许山虎投靠一个叫刘武建的反贼,许山虎不肯,说了许多以忠义为本的话。他们听许山虎这么说,心中不安,夜中杀了喝醉酒的许山虎一家。
飞鸟看两个淳朴的汉子淳朴到给自己说话蹲到门框那里,看那个虎实的孩子穿着开档裤,披了大人的衣服坐在地下望他,突然想掉眼泪。他一直以为放地的人淳朴,草原上的人淳朴,却想不到靖康一样有这样的人。从霍县到这里,二三百里路,两个憨厚到不知道散去,带了一个孩子,冒着抓丁的危险,也许还饿着肚子,就傻着心思,被瓢把子托付而来。但看他们老实巴脚的泥疙瘩,飞鸟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在太平年间去做什么强人。
飞鸟觉得自己难以自制,便又说了一遍:“我一定给许大哥报仇的。”
“说啥报仇?!人家都聚了上千的人!”大汉哭了,说,“咱一辈子都报不了仇。看少瓢把子长大就好了!”
“说报仇就报仇!”飞鸟问李多财,说,“咱能聚集多少人?问问谁讲忠义,等城门开了,咱们就杀过去,去给我大哥报仇!”
李多财觉得他疯了,但更像是安慰两个汉子的,便高声说“好”,暗地了却耍着心眼,交代说:“有力气的差不多都跟老爷走了,上哪能寻到足够的人!”
“贴榜,募兵!老子就要报仇!”飞鸟说,“问问万掌柜,我有多少钱?我俸禄里还有多少存粮,不够把铺子卖了!”
朱温玉一直冷静地听,此时慌忙低声来劝:“募私兵要通过官府?!怕弄不好,成了谋反了。”
“我去我阿爸的衙门,去找找他贴过的文告,他的亲兵还没募齐。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何况敢杀我大哥。”飞鸟脸色铁青地说。
※※※
大婚被搅,太后下令严查,却知主持大典,护卫的皆为宗室,连忙调集龙鳞入勤,提前在龙鳞军的护卫下,卷了国王去庆德北的林承山庄避暑。一行刚走,秦林就杀了秦芳,秦旦,使秦康,西门无恨等人自尽。
飞鸟因告假在家,并未一同前去。他到处找兵器,借马,并叫朱温玉在梁威利募兵的对面出算卦摊子,偷寻壮士。为此,他第一次巴结张镜,费青妲,想让她们帮忙寻借兵器马匹。后来,他又去城外,对董云儿父女威逼利诱。他们自然不答应,反取笑这样的事无聊。
李多财暗中将此事告诉风月。风月怕了,得了花流霜的话,就让李多财躲走,出钱让家中壮实一点的男人都出去几天,又暗中叮嘱过张镜,朱温玉。飞鸟暴躁地发了一圈火,要将所有的人都赶走,才有女人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他干脆用钱买了一匹瘦马两头驴子,带上许山虎下叫朱蛋的大汉,纠集胁迫花落开,朱温玉一起出城,自称讨贼将军,封绑在驴子身上的朱温玉为军师,封花落开为校尉。
风月,花流霜只觉得自己驱逐了从犯,会让飞鸟知难而退,哪知道他只带了三人就走,都后悔不已,如同热锅蚂蚁一样,边团团地转,边不知道怎么好。花流霜让风月带着钱,请陈元龙和一些营中军官吃饭,让他们想办法帮一下忙。接着,她又带着龙蓝采到龙家的趟子局,才知道趟子局说撤就撤了,便又找家族在长月的柜上。大概是狄南良故意没换长月的旧人,掌柜立刻具了款子,带人赶往东河郡。
家中一下死气沉沉,直到陈元龙答应派人和李多财,另一名叫石骰的霍县小子去找寻接应,才稍微高兴一点。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七十二章 千里必诛(1)
更新时间:2009…5…2 0:45:14 本章字数:4994
这时,飞鸟已赶至霍县。
霍县一带多为平原,贼人虽多,却都不大,只有三四处真正下定决心,有威有信的匪类才结寨立命。这年头一乱,结寨的不全是强人。俗话说:大乱住乡,小乱住城。士绅,豪强和大族哪个不能结寨,他们集粮食,练民丁,相互之间除了礼尚往来,却也结仇,寻衅,有时照样贪图外乡人的财货。
县上奈何不得,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自有自己辨认“什么是民,什么是匪”的办法。他们会将对县衙客气,在官府,地方上由头脸的人为良民,而把另一些不怎么给官府来往,只为吃饭而抢掠的当成山寨。但这些山寨都在县中偏远地带,甚至在两县和几县的交界地,县里奈何不得他们,根本不认他们是本县的山寨。郡上责无旁贷,却也顾不过来,只好放任他们存在。倒是豪强们常常纠集民丁和他们争斗。
许山虎就是这样一个立寨的强人,拉了上百的人马,一是为了召集人手,二是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种地,图个半匪半民的太平日子,毫无出奇之处。
可在他这处寨子西北二百里处的山里,还结起的一座大寨。那里面盘踞的人物和他相比,那才算是真正意义上落草绿林。他们有上千口子的人,有好马数十匹,虽然也种地,但掳掠才是主业,曾多次跨郡越地作案,接受商队上供,非常地风光。
那头子是一个叫刘建武退伍的退役军汉,本是李操的部下,因一只眼被射瞎而退役。他听说李操起兵,便聚集起贼首,打算在这里接应,因怕知道内情而不愿从命的许山虎走漏风声,怂恿与许山虎交好的几个强人,杀人灭门。
飞鸟四人前来,便是按朱温玉的意思,先收复许山虎的手下,然后再论报仇。
朱蛋并不看好他们三人给许山虎报仇,直到飞鸟让他别管,才在安顿三人住在自己废了的家后出门忙碌。他家那儿是一片河湾地,只有十余户人家,村子被河勾了半拉,是名符其实的湾。前年,村子被水淹了一次,水上过村头,如今到处都是高草,路也只有一把宽,算比较荒僻的。
他去过长月,对飞鸟的家势有自己的了解,口口声声所说的旧人,不过是自己家的亲戚和同宗,根本不是扎了心思报什么仇,而是想拉着他们一同入飞鸟的伙。说聚,一个傍晚就聚了六、七人回来,还弄了一只死狗。
他看飞鸟看自己几个拖回来的狗,就说:“乌鸦爷别管,这是我们在那边村头弄死的,算是一点孝敬。你是京城里混过的,一定不稀罕,可也垫个肚子。”
“你不是知道我带的有粮食吗?”飞鸟知道他们都难得吃顿干的,就责怪说,“去打什么狗?”
朱蛋的妻弟洪大盆,一挺身,也算是客气地说:“它咬过俺庄人,就是你不来,我们也瞅机会打了它吃肉。”
“他们都说啦,愿意跟着爷。”朱蛋说,接着把眼巴巴瞅狗的妻子撵走,胡乱擦擦桌子,叫飞鸟坐上,又吩咐,“他们几个给爷磕过头后,那就是爷的人了。”
“等一下。”朱温玉笑上一下,觉得几个人是想跟飞鸟到长月混日子,便想理智地劝飞鸟两句,就拉了到一边说。可朱蛋却无此心眼,尚指住朱温玉,给亲戚、同村咧着嘴笑,说:“他也姓朱,咱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