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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飞鸟,毫不分心,还在为有什么办法能让二道贩子大量进自己的货想破脑子。
飞雪不怕腥地扯了头奇怪鱼跑到飞鸟面前问是什么鱼,那鱼竟然长了几跟粘须,头大身子小。飞鸟也不知道。
“大概就叫大头胡须鱼吧!”飞鸟说。
“没听说过呀!”旁边的黄皎皎大起胆子说。
蔡彩和张鲁氏已经很不耐烦了,又把自己的丫鬟派来叫飞鸟走。飞雪怪自己哥哥没水平,又被人缠住,就去找小玲嫂子问。飞鸟被叫得心烦,也站起来乱走,却听到小玲搂着飞雪说笑话的话:“就你哥哥会想,竟然把粘鱼叫做大头胡须鱼!干脆有人再来买鱼了,咱们就介绍这新鱼!”
飞鸟晕了一晕,豁然开朗,奔过去就亲了小玲一口,看得飞雪有点结舌。“老万!”飞鸟抱住小玲高喊,震得小玲连忙捂自己的耳朵。万立扬正在前面观望市场,怕强制要关门,赶走买鱼的客人。这会,他赶快回来。
飞鸟一见他就嚷:“有办法了。咱们可以给自己的鱼取上名字。这样的话,小贩们可以和他们的鱼分开,卖新一种的鱼了,这和旧鱼是两回事。”
万掌柜不懂,小玲不懂,飞雪也不懂。大伙看着他发愣,想不明白怎么个新名字,难道还真要把粘鱼当新“大头胡须鱼”卖?他们纷纷摇头,表示飞鸟此行不通。
“怎么不行?酒楼里可有董大酒,可以有汾酒,可以有女儿红……。鱼也可以有普通鱼和‘嫂子鱼’。小贩把鱼分开,其它的鱼是一种鱼,而我们的鱼就叫‘嫂子美人’鱼。小贩里可以进其它家的鱼,同时进我们家独有的‘嫂子美人’鱼,和他们的老鱼不一样的。”飞鸟极力解释说,“可关键是怎么让人人都知道‘嫂美’鱼。这样,鱼行面对的问题就不是贩子们,而是我们。而贩子们,面临的也是两种鱼,哪怕他们再没理由,在别人要‘嫂子美’鱼的时候也要来进一点吧?”
小玲一听这从“嫂子”到“嫂子美人”再到“嫂美”,都和自己有关,红着面庞一口否决。
“……”万立扬冒着泡泡站住,觉得有点道理,可又不知道道理在哪。
“剩下的你搞定!我们要看街去了。”飞鸟边说边扯了小玲一起,心中倒琢磨起那天自己观摩黄皎皎的衣服,想着要不要给玲嫂买上一套。
“我还是不去了吧!”看一大堆鲜亮衣服的女眷,而自己却粗布棉袄,小玲自觉卑微,不想一起去。
飞鸟却不肯,低声在她耳朵边说了好多好话,大多是要给她买什么什么的。小玲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是答应去了,可她却想:我不是要你的花衣服,也不想你的金银首饰,只是想你对我好,和我在一起。别人怎么说,我已经渐渐去习惯不理会。你要是爱我,却不要让我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蔡彩该上了路,才注意到一个卖鱼的**正被飞鸟牵着。她打量了对方一番,态度也不怎么傲慢,只是有点过分:“你怎么不为我外甥卖鱼,也要去?”
小玲木然。她知道她比飞鸟大了五六岁,又是已婚的女人,怎么都没脸见人家的长辈,尤其是面对以前在一起的花流霜。说好听了,人家会说她“媚惑”,难听了,就是“勾引”,“骗”。可事实上,她也不想这样,但却舍不去飞鸟,这个少年已经拿去了她的魂魄,甚至挥霍了她的尊严,而她竟然提不出一丝反抗,只是任心中煎熬。
是她“勾引”了飞鸟,还是飞鸟“勾引”了她?她没想过。若是她想一想,就会知道自己多么的委屈,飞鸟的甜言蜜语每字都能让她理智泯灭,百劫不生,飞鸟做的事,每件都让她感动。她几乎变成了一只蝴蝶,面临灯烛,虽知是火,也忍不住去投。
一阵心酸上涌。她脸色苍白,不敢面对蔡彩,不敢抬头。她心说:小鸟,你知道我的痛苦吗?你知道我的难堪吗?你真会像自己许诺的那样,一生一世对我好?你就是骗骗我,我便已经很满足了。
飞鸟却对舅母的话恨得压根痒痒的。他随手摸了个金币放到自己舅妈面前,却模仿自己叔叔的口气,大声说:“我女人!舅母要对她好的话,一天一个!”
蔡彩往旁边看看,人人都在看,觉得拿了很没面子,便拉了他在他耳朵边低声说:“一天两个就成交,我回去还帮你在你阿妈面前隐瞒!”
小玲深埋自己的头,心中不是滋味,以为蔡彩的窃窃私语是在对自己评头论尾,以为藏在一侧看的孩子,女人都在笑,甚至包括飞鸟的民户。她想:他的舅母一定在说我如何的难看,土气,带着鱼星味。
她想去闻身上带了鱼腥没有,这就费劲地吸气嗅,她不肯让其它人看出来意图,便不敢抬起胳膊,一动不敢动闻,却闻不到到底有没有。她低头看,这才看到胸口的土布花棉衣从糁子里透着班驳的刺色,真的又土又难看,上面还沾了鱼鳞。是呀,这样的人只配在这里卖鱼才是。她再看看自己的手,已经生了冻疮,难看臃肿。而面前的飞鸟,已经高过自己,修身隆鼻,渐渐像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举手投足都带着魅力,两人是怎么也不般配的。
寒意渐渐擦亮她的内心,突然将她唤醒。这一刹,她突然觉得自己离飞鸟好远,非要好好冷静一下,想想才行。她突然微笑,抬起头用眼睑抿去泪花,吸了下鼻子里的酸流,淡淡地说:“是呀,小鸟,你们去吧!”
“怎么?”飞鸟盯住她的眼睛,见到一滴露头的眼泪,慌忙用手指去抹。
小玲推开他的手,表情平静,转过头就往里面走,一遍一遍说,别哭出来。她数着自己的脚步,不敢走快,怕颠簸触发眼泪。但不知道走了了第几步,她的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流淌下。飞鸟愣了一下,想去问问为什么,却被蔡彩拉住。“走吧,下次带上她!不然都过了市了!”蔡彩说。
这个迟钝的少年,率性而为,却还没能学会足够的经验去为人处地,或许,这才是他骨子的占有,让你赤裸裸地属于他,就像野狗撒尿,狐狸踏足。他真不知道为什么,半点也想不出为什么。
飞雪和别人一样看小玲,但她却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也不去了,以要看鱼的理由留下。在哥哥和许多人走后,她到屋子里看了看。
小玲她对着墙角坐拥被褥,神色呆滞,眼泪只是平静地流淌。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她。她回脸看到飞雪,勉强一笑,慌忙抹了抹眼泪。
飞鸟刚走后。长月东市便有兵丁前来,现场鱼肆被掠夺一空,伤十五人,死一人。共逮捕三十八人,经过查问,朝廷并无督办商务之派遣,元凶不明,怀疑为一起政治事件。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六十五 将军马侯(1)
更新时间:2009…5…2 0:44:18 本章字数:4753
这个年底经初六前的鹅毛大雪扫荡,自初九始,日儿便难得晴好,雪花每天都幽幽如面沫子一样洒上一阵子,可洒上几片就停下。十二月十五,天才赶了好,日头虽然不亮,但雪亮便已足够扎眯眼睛。
中午,长月北城的南北巨街赶来了几骑,他们放慢速度,踏到条不起眼的街道上。
为首两人中,一人戴了袍子皮的帽子,头上翻着狼一样的耳朵,另一人却是标准的半身明光甲。他们身后的五个男子穿着也同样迥异,两人狼装,三人武装。他们站在这条短路的尽头侧起耳朵,大概在听演习场上动人心魄的呐喊。为首的异装军汉不会超过三十来岁,他额头平阔,秀目深邃而迷离,脖子畏冷一样含着,虽然不掩傲气,却可见一种颓废。另一人最先回过神来,示意他说:“将军,请!”
众人回过头,一起敲马走到面前的大院处。这大院门廊内缩一大块,铺成阶台状。台阶上矗一碑,写有十个字:“棘生石山凌,刀弓逐鹿原。”
几人在跟前下马。那异汉并不在意门前牌匾,只盯住这石碑,问:“这莫非是先国王所书?”
“不是!”旁边的军官解释说,“是太祖的弟弟翔王书的,后来文宗国王赐死了他。”说完后,他这就向最近的一名笔帖按刀兵通报。
“大人不在,几位请稍后再来。”兵士边行礼回答,边引他们向旁边外开的偏房里走。军官怪异,却引旁边的将军照直入内。兵士拦住了他们。军官愕然,说:“我们是公干,难道也不能在院子里等。”
士兵皱巴了下眼睛,为难地看其它兵士,其中一个快快地跑回院落。不一会,一个消瘦的官员出来,诸人打量他看,就见他长了一个薄薄的嘴唇,紧紧覆盖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