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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知道那些雇佣来的人值不上,却不甘心交上货款,便狐假虎威地说:“大爷,都是同道中人,你有几十人,我也有十几人,还不知道谁输谁赢,不如我给你点过路的费用,大伙算了,多来往,都发财!”
“谁是大哥?!谁是头?”黑汉子想来是不确认飞鸟是头,劈头就问,“要么人财两留,要么人走财留,连这规矩都不懂?要是同行呢,招呼招呼也好!却不知道取了什么红货,要过路来捞。”
飞鸟没经验,本想套个近乎,却成了越界,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坏了。他动着步子,想着先下手为强,却见那贼头彪悍,怕失手无缓和的余地,便双手抱住刀柄拜,比较自谦地说:“我就是他们的大哥,姓狄名飞鸟,绰号黑脸乌鸦是也!大哥高姓大名?坐下来细细说来听听!”
随即,飞鸟作了个请,引那黑汉子到自己的人堆里,喝道:“来人!清场,拿酒!”
黑汉子扛刀而走,还似乎不太相信,叫嚷说:“前面靠马邑一代的强人现今多如牛毛,弄得老子都不认识,却还是不想还有你这般年岁就立万的!”他见飞鸟去了火堆,李多财让众人站到一边,这就大大咧咧地过去,席地一坐,扯了块冷狗肉吃。
飞鸟询问了两句,才知道他叫许山虎,绰号为“暴眼虎”,纵横这一代,至于“大名鼎鼎”,就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吹的了。飞鸟整出今日吃剩的肉,并叫李多财弄了些干粮招呼这匪头下的弟兄吃一些,自己接过对方手里的酒喝了一口,试探说:“大哥!你这日子好不好?我这些弟兄吃都吃不饱,往这边来也是迫不得已的,全身家当就这几匹马,一辆马车。”接着,他又让李多财开马车,说:“大哥要是不信,看一看就是,我这个人,就是不在乎钱,多少都分大哥一半!”他嘴巴里说着,心里想得却相反,不过想到自己的货款在马车里不显眼,却也不怕。
黑汉子却被飞鸟的义气感动,连声说着“不用”,反邀请飞鸟到他那里作客,说:“我信得过。说来你也是到了我这里,该我招待才是!我这里人手少,土寨,庄园都啃不动,其实也没货,未必比过你。要是不嫌弃,咱兄弟就着这一泡酒八拜为交,在一块干算了。别话没有,你就坐第二把交席,有我一口,不少你半口!”
飞鸟有些发晕,实在想不到黑汉子竟然就地拉他入伙。他稍微一犹豫,却见黑衣汉脸色一变,作声问:“看不上兄弟,是么?”飞鸟大摇其头,再不说二话,只大笑拍对方。黑衣汉以为是亲热,呵笑着和他互拍,两人拍了又抱,也不知道心想言行到底是否一致。“只是我接了笔买卖,在长月给人上货时捞了匹马,觉得有出息,想着干这个!”飞鸟边说边不经意地将手摸到刀把子上,打算对方一有他念,就痛下杀手。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六十三 努力·;商贾(3)
更新时间:2009…5…2 0:44:16 本章字数:4998
“上什么货?”黑衣汉果然感兴趣。
“鱼!那里有钱的多,过年吃得刁。”飞鸟放了下心,回答说,“润大给的利也多。”
“鱼?过了马邑向南的沙湾县有河有小湖,鱼塘遍地,鱼贱得很,会有利?”黑衣汉愕然。
“大哥这就外行了不?那里贱,长月贵,还不是利就大?”飞鸟反问,“马邑?我记得是李邑!”
“你记的不对,这方圆几百里哪有什么李邑的鸟地方?”许山虎哂笑,接着央求,“算我一份!”
飞鸟当然再不拒绝,只是一样要他出车出人。许山虎感激连连,但看这也知道他日子难过。他立刻就要结拜,用自己不成比例的刀子划破手指,滴血进酒。
飞鸟却犹豫,放地结拜极重诺言,他受其影响,真怕自己的血滴了去,而对方只是笼络自己。但他还是不得不取了小刀,假割了一下,却没让血流进酒中。两人这就撮土焚木,跪地起誓,结为异姓兄弟。
次日,飞鸟并未去他的山寨,反是等了他的许多人,一同而下。
一路上,飞鸟已经知道此行必然大赚,毕竟路上贼人这么多,长月上货之际又起了大雪,其它人进鱼能容易?至于鱼,他相信一定有的,破冰取鱼并不难。来年这个时候都有人来进鱼,今年又怎么会断货?到了沙湾,许多主家果真聚了鱼等人买货,飞鸟见雪更大,却不动声色,给价低得惊人。开始,无人不贬低他人小成精,但接着就等怕了,几家送货要货的都在半路被人劫了。带趟子手的商家不多,开销也大,鱼价果然大落,贱价出卖的人比比皆是。飞鸟干脆租了地方,边让李多财就地屯冰鱼,边带第一批货回长月。
十二月初三一大早,外城刚门开,一溜鱼车就进了长月城。
飞鸟更顾不上进家,调集,雇佣马车和许山虎的人一起回头运鱼,并着手下批。
长月比南面的雪更大,大雪几日就是两三脚深,要是在城外,当真一步一个深坑。顶着飘飞的雪花,人们依然把一些生机带给长月的市场。这并不代表靖康开始恢复,仅仅表示年在靖康人眼中的重要性。
过年去往迎新,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无论灾荒,疾病,饥饿,战争,它都隔不去人们对未来的向往。在靖康,这便表现在年上。“鱼”或许在一些人的嘴巴里滋味不及肉好,但却有非凡的意义……“年年有余”,是像样人家不可或缺的年货。
小玲听说飞鸟运回了大批的鱼,心中欣然。她爹娘始终在前景中徘徊,飞鸟的赚会是很有说服力的证据。何况她还觉得,飞鸟的赚比她的赚还是自己的赚,这就和几个被紧急调集的女人踏雪回城。
未到东市,她们就似乎能闻到鱼腥味了,见东市的人不少,门口有点儿挤,他们便从铺子的小门进去。
敲开门后,小玲就见大堆的冰冻鱼倾倒在前面的房子里,甚至院子里,简直就是数尺方的鱼山。她虽然有些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一下有些忐忑,担心飞鸟卖不出去。“小鸟呢?”她问一个正忙着给人称鱼,忙得一头是汗的男人。“他?”男人接了一句,便又被打岔,投入到报价钱中。小玲扫了几眼,这才知道飞鸟竟然让人用舀子算,不用称称,心中怪怪的。但想想也释然,毕竟大伙能认识称,会算帐的人极少,就这也才只有两三个在卖,其它的都是搬运,装容器。
她也加入到运鱼上前线的行列中,忙了好久才知道飞鸟就在东市上,这就想去看看。她出了门,正怕找不着,却见人堆中有一处密处人堆。旁边有和二牛搭伙的人认识她,给她打了声招呼。她收回自己的视线,问:“你认识小鸟不?知道他在哪?”
“看!那边空中吊了几尾鱼,他就在那里?”旁人给她一指,说。
她见正是人稠的地方,便谢过人家,理了下头发过去。好一会,她才挤到跟前,清楚地看到那里撑起了几只竹竿上面悬了几尾大鱼,挂着斗大而难看的字。她辨认了一下,却见几个字是:“悬鱼于市,见实惠过鱼者给十金!”
“里面怎么回事?”她问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妇女。
“一个少年问买什么肉类年货比他的鱼更实惠,吉利,鲜美,能把这三样都比过他鱼的人就能得钱呢?”妇女回答说。
“真的?”小玲忽地不明白,这样给人钱不赔吗?于是,她问:“奖了多少人了?”
“一个也没有,大家都在想!”妇女说,“要先买了鱼才给机会,只买一舀就行,我想先想出来再去买鱼!你能说说不?说是猪肉吧,价钱比他的鱼还高,虽然顶吃,但不一定比鱼好吃。再说,过年吃鱼,那是‘年年有余’,总不能‘年年有猪’?鸡呢?可以说‘年年吉利’,但这也仅仅是差不多,却不是比得过。”
小玲放了下心,心说:“原来不是在撒钱!”
她但见人来人去,却始终进不到内围,只听到飞鸟身边的人在代替飞鸟喊叫的声音。正是她想进去却进不去的时候,见到大水带了几个人分开众人进去。她连忙跟进去,见大水看了她一眼,便还了个笑,关切地问:“咱娘还好吧?”“咋还是你娘?”大水黑着脸说。
“二牛怎么说也是我男人!”小玲说,“别让娘吃太多的干饭,她肚囊不好!像这天就要拉肚子。”
“恩!”大水说。
在他依然不高兴间,一个男人开始跟坐在一张案子上的飞鸟说:“交税,七爷那的税!”
“七爷是谁?我为什么交他税?”飞鸟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没听谁说要交他的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