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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南堂见他过来看遍全身,只当他觉得自己不是冲杀之人,心里感激,正抱拳行礼。鲁直已脱口埋怨:“你怎么不穿一身重甲?疯了不是?”
在靖康,骑兵甲有多种,武将多时里外三层的铁甲,在战场上根本不用顾及流矢和一些无关紧要的打击。鲁直不放心也是必然,在他看来,宇文元成的份量和眼前的人没有可比性。
“这就是!”狄南堂看看自己身上,抖抖自己护要害的金属和皮缀,制止他自告奋勇地让人再找,微微扬手说:“甲轻有甲轻的好处。即使再重的铁甲,那也抵不住快马穿刺!”
鲁直知道是实情。他见狄南堂看住自己,似乎洞察自己心中本存的一线渺然专机,不禁有些羞愧,觉得是自己以一己之心,置别人性命于不顾,便微微叹气,说:“别把廷尉那里的事挂在心上。那是你二弟的事,和你无关!”
狄南堂随即想起自己看押而被廷尉提走的人,猛吃了一惊,问:“他怎么了?”
“他的人当街袭击西庆的降将——马孟符一行。马孟符也不报案,只是向朝廷要保护!”鲁直说,“他和人家有什么恩怨?哪来的彪勇?!依我看,该是马孟符不老实,和北面的人摩擦,人家利用了你弟弟。”
“我不知道!他来长月也不见我。”狄南堂明白是和马孟符的封地有关,还是不得不摇头。
鲁直点点头,说:“你见到他要好好叮嘱。他身上无官无爵,牵扯到里面可不是小事!”狄南堂点头,听他又说:“要是不可力战,早早认输,我即刻让人鸣金止战!”
“末将是不会输得!”狄南堂只得斩钉截铁地回答。
鲁直知道他不知道宇文元成的凶名,拔山扛鼎的力气,心中更觉不好受。逢上内侍来叫,他竟用同等之礼揖别,奋声回袖道:“我等将军旗开得胜!”
到了半中午,仪场,百官在宫门迎驾,浩浩汤汤去北城。一家人也跟着前去。到了地方,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贵胄男儿,他们和新来的人们一起,将四周围个不漏。这个校场是日常操练用地,括了十数个小场,足足占了北城的十分之一强,大得惊人,够几万人出操训练。狄南堂带家人进入指定位置,四处环顾,只看到校场外黑压压的人群嘈杂一片。
宇文元成之勇自少年便已出名。因他父亲的缘故,靖康王早早许配他以王室公主,带在身边。十五岁时,他从驾秋猎,射杀一虎,回头夸耀地拿给靖康王看。
为了不让他骄傲,众大臣在靖康王的授意下辨认,都说是“彪”。宇文元成愤恨,奔出野外。靖康王使数百人找寻两日不见,只以为他出了事,到了第五日,他回来了,浑身是血,连战马都丢了,自表说自己射杀了七只猛兽,却不知道是虎是“彪”。众卫士跟他去找,却得到九只老虎。
自此,军士和贵戚中渐有传闻,说他射杀了七只老虎,吓死了两只。后来长月一代少见虎迹,人人都说是他的功劳。
再后来,他随军出征,从不知道“收兵鸣金”。靖康王虽没明说他脑子混,但给了他特许,说惟有他不算有违军令。这样,是人都知道他被靖康王喜爱。将军怕他死于乱军之中,一打仗就差他到后方,硬是挣不到军功。
后来,他剿贼惹祸,杀良民人头充功。靖康王由是知道,他不是个混人那么简单,而是贪功胆壮,凶残人戾,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但他毕竟看着宇文元成长大,没有忍心重治,仅仅闲置不用。后来,国王又启用了他,这次反正是看透他这一点,让自己的私生子利用他的名利之心,当成手中利刃。毕竟这样的人被用,杀死功勋卓著的大员不但不坏君主的名声,还可以随后抛弃。
他的凶名虽不如王卓,但勇名冠绝。今日来的这些人中,更多是向看他如何杀人的。在他们看来,作为宇文元成的对手也不会默默无闻,遂让他仍然会死无全尸,但决不会没什么看头。若是飞鸟早点放出来,他就会在闲逛中知道,如今长月赌局大开,自己父亲赔率高得吓人。
宇文元成所占的席位不远。狄南堂侧看过去,见那一阀人头盔林林,知道那都是对手家中的亲戚和亲卫左右。他只是觉得奇怪,今天又不是他们决斗,他们这些人干嘛都要浑身披甲。他在头盔上辨认,却只看到宇文元成的头盔而不见脸。
飞鸟四处乱看,和花流霜一块询问那人是哪个。狄南堂给他们指,但总是指不正好。正说着,狄南良不知怎么来了,还带了一拨人。狄南堂转身躯看,只是和他凝视。
“我来看我哥哥是怎么打败靖康无敌猛将的!”狄南良不敢和他对视,转移目光说,“也算是学小鸟,赢上一大笔!”
“无敌猛将?!”狄南堂循了一口气,冷冷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赢?该不是哥哥遭了你恨,来看着出气?”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六十 无敌之争(2)
更新时间:2009…5…2 0:44:10 本章字数:5308
在山呼万岁后,赛场鸣金。
几辆大小不一的战车首先入场,数名将士浑身铁甲,在众人目光中驰骋,绕转在校场。片刻之后,他们打出一块旗帜,上面书由“宇文”两个大字。狄南堂再向宇文元成那席看去,果见人去席空。
这场家将表演式的出场极其成功,毫无疑问,他们两人争什么已经无关紧要,人们反正被这种兵车驾行激出兴奋,鼎沸的高呼。正在这时,校场一侧飞出一骑,驰如鸟掠。众人见那骑士重甲青玄,披风卷扬,手持方天画戟,更是卖力鼓噪。鲁太后轻抬下颌,看宇文元成已经持刀立于台前,骑烈人雄,忙向周围众席的贵妇淑女夸奖。
这些贵女中有寡身,有独身,更有放荡不羁的,虽在交际中视男人为无物,竞相让男儿败倒,却也思慕英雄豪杰,他们正半裹华裘,美目轻泛,指指点点,忽有一女舒身而起,在席间向众人流转请酒。
接着,她来到鲁太后左右,在高台厚毯的边缘处卧下,边给太后倒酒,边悠开檀口:“人人思慕烈烈丈夫,却是忘了,健布将军身仅五尺!若是论好看,没人比得过我家的琉璃猫儿的。”
“风筑太主莫不是真想知道他怎么样?”有贵妇暧昧取笑说。鲁太后是为国母,看重端行,显得有些不悦。
她见鲁直派人来询问是否即刻开场,正要摆手同意,却被身边的贵妇止住。
“两人相搏。不过须臾工夫,不值得大张旗鼓来看,何不让他们慢慢来。尽展本领?也让我们这些女人开开眼界。”太主笑吟吟地央求说。
一大堆贵妇人都听得新奇,紧接着鼓恿,来促成其美。
这女人看男人豪气奋战,犹如男人看女人如何地温婉娇喘,虽是自己每见血腥不敢投眼,想象也觉得刺激。这么一说,连鲁太后都怦然心动,但她还未敢拿这样的事图个痛快,只是监守最后一线,说:“这是选拨将军的。能像戏生,叫他翻几个跟头就翻几个跟头?我看你们都是吃酒吃多了。”
风筑太主和鲁太后是姑嫂,不但熟捻,更是亲密。她一眼看出太后的虚伪,大胆做主传令,说自己家养了两只娇小的地龙,先出来给两位勇士热热身。说完,她安排一个翠头家奴去办,这就乐呵呵地向各位美妇劝酒,笼络感情。
鲁后眼见自己被架了一下,也不得有点无奈地喊人安排。不一会儿工夫,就有负责比试的臣子过来,接到她的耳语后前去张罗。她微笑着回头,轻欠了一下身,给众人说:“以我看,两位将军奋战到底,都可斩龙得胜。这时,若无人退场,再比。”
四周高台驻留的多是显贵。而占不住高地的许多糜烂贵族,便卧在无帷马车,带着无与伦比的风姿聚在一起谈论,喝酒。他们中不乏精通骑术武艺的,指点中给人的压力很大。狄南堂久等不见人唤,还能耐心地等待。宇文元成却远不知爱惜马力,一趟一趟卷风一样里来回,以此赢得喝彩声。
飞鸟是见过他的。可场地那么大,骑士头上还裹有半个脸的盔护,远里哪看得清人像。他回认不到是自己见过的拔石猛汉,也无从讲给父亲。得于自小到大的迷信,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是阿爸无法战胜的,只是不平衡地看台上,对之四周的言辞感到愤怒。
而狄南堂却正在冷静地观察对手,从宇文元成战马来回上度测它的限速,留意他俯冲时的坐卧方向。在草原上,一个优秀的战士都是靠战斗前的瞬间判断。如今这般充足的机会,让他信心越来越足。他只在偶尔回了一下头,见狄南良不见了,便问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