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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狄飞鸟,叫我狄壮士就行了!”
“我还以为却了傻子,要被那几个强人杀掉呢!”女子低乐着说。突然,她看住飞鸟的背后,眼中满是惊恐,飞鸟转身一看,也惊呆了。远处穿起了大火,火势冲天,烟被风怒卷,将天空照得跟白天一样。
“乖乖!阿爸不知道有危险不?”飞鸟喃喃地说,“他身上还有伤,又没有带我去!”
这会,北面来风也突然大作。风尘,树野卷得人一脸,隐隐将远处的嘶刮送过来。
“认识路不?快带我去!”飞鸟脑海中顿时闪出带伤的父亲,立刻大喊。
女子遥遥头,低声说:“我以前哪都没去过。我家老爷死后就被充了官窑。今天被人掳出来,早就迷了路!”
“那你呆在……”飞鸟本想让他自己呆着,自己摸路走,可刚说了一半,就把下一半停住。刚才的事才结束,他怎么把人家丢下就跑?可他心中却又焦急如火,急急走了两步,抓头说:“那怎么办?!”
“我们一起往那边走!好不?别丢下我!我肚子疼,给我看住人!”女子慌忙说。(惊恐过度的人过后会拉肚子!)
天气冷了,飞鸟都觉得冻手冻脚。他连忙允诺,督促女子快解决完事。
顷刻,天上又下起细细冷雨,夹得全是冰籽籽。
他焦急地等着蹲在不远桥下的女子,再次叫她快一点,见被冰籽籽砸得疼,他只好牵着马找地方躲风。突然间,他有些警觉,听到左手边也响起喊杀声,而且越来越近,一行马蹄竟奔往这里,便慌忙拉马到桥下躲藏。
“你怎么也来了?也拉肚子?”女人也没忌讳,就匆忙地问他。
飞鸟比划了咻声的动作,低声说:“有兵过来!听不到马蹄声?”
“我怕!蹲我对面!”女子仔细听听,战栗一下,连忙说。
飞鸟听从地点点头,看女子也不在桥阴影下,慌忙喊她到自己那边去。女子弯着腰,连忙跑过,再次蹲下。飞鸟怕马叫,挠了几下马脖子,这才蹲在她对面。两人对眼看了不一会,就听到大兵在沟对面吵闹砸门,接着是入室杀人声。
一会工夫,乱兵更多了。周围也都鸡飞狗跳,喊身,惨叫连连。女子解决完毕,眼睛惊恐地闪亮,问飞鸟:“这是咋得了?”
飞鸟摇摇头,也心惊地说:“造反吧!造反怎么造到人家家里来了?”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五十四 血雨腥风(3)
更新时间:2009…5…2 0:44:04 本章字数:4382
弯月早就不见了,四处的火光却越来越亮,寂静大地仍不黑暗。风声咆哮,人声四起。
细雨和冰籽低低地砸下,声音很细很密。
天气越来越冷。
飞鸟和那女子都被动得发抖。他们窝在一起,竖起耳朵,
警觉地向外看。又过了一会,有兵士走过桥头,脚步“咯吱”作响。远处有人叫了一声:“口令!”
桥上有人回答:“风舞!”
远处人答了一声:“龙就!”
乱军越来越多,不断有队伍齐齐跑过,显出良好的素养。也有人在挨家擂门。两种动作都越来越大。女人浑身颤抖,整个身体几乎全伏在飞鸟身上,喷气如兰,胸部的柔软都能让他感觉到。若不是这样的情形,飞鸟非流鼻血不可。他撑不住女人的重量,只好坐在地上。
地沙窝内有大片的干草,低上还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撒的尿。
两人等了好久,不见众兵转移,反见脚步开进开出。突然,有人在上面打起火把,接着,是谁踩了冰籽下来的声音,大概是来小便的。两人抱成一团,生怕发现,更怕马匹惊叫。
飞鸟坚定心思,轻轻示意女子动一动,自己也好应变。哪知道那女子腿脚发软,动弹不得。他只得作罢,等人家发现再说。
兵士走着,突然叫了一声,骂道:“妈的!谁在这里拉了泡屎!”
一阵驱脚擦脚板的声音响过后,哗啦的水声传来。飞鸟暗笑,向女人看去,示意她厉害。
桥上的人也在笑。他们笑过一阵,在桥上说话,是一个士兵在发牢骚:“那家婆子真硬!说什么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不就弄点吃的吗?非逼我们杀人!”
饷钱越来越不当钱,这些且不说,连发都不发不下来。“;另一个士兵不满地说,他甩手将什么东西抛下,水中响了一声,“一说有乱,噢!将我们拉过来了!”
“妈的!没发饷又没捆住你们的手脚,金银多得是,就怕你没命拿!让当官的人听到,你还要不要脑袋?”一个粗粗的声音说。
突然,桥下的马打了下响鼻,敲了敲蹄子。趟出声响。
撒完尿的兵士吓了一跳,大声问:“谁谁?”
飞鸟更惊,用力推开女人,起身躬背,也好搏斗。他等了一下,却不见人下来。反听到那人跑上去的声音,接着是他问人的声音:“哎!当兵拿饷,可不招鬼神吧?!”
众人都嘲笑他胆小。一声闷号如牛唤子般传过来,他们都慌忙跑走。
正在两人吁了口气,重新卧在一起,觉得终于天下太平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接着又一个。
马也被惊动了,咴咴地叫,将下来的两人先后吓倒。他们卧了一下,却还传出兵器刮草的轻响。“妈呀!怎么有匹马?”一人喘着大气说。
飞鸟眼睛早适应了桥下的黑暗,趁两个人向马掩去的时候,移动到他们后面,扳上一人的脖子使劲一拧。
那人闷哼一声倒地。同伴却还不知道,低声说:“小蛋,抓住就是个死!”
突然他感觉到不对,回身看到摸捡兵器的飞鸟,小声地骂:“你吭口气,别跟个死人一样!”
“呜,呜!”飞鸟不敢回答,但怕他警惕,就用吱呜声代替。他摸到兵器,感觉到是木棒的棒身,反应出是枪或者是戈。他提兵器起来,通过掂量时的手感,感觉是短戈。
“我答应俺婶照顾你的,不然管你干球!”那人说,随即听到金属的破空声,退后几步,一下睬到那女人的身上。
两人几乎同时惊叫。飞鸟趁机跟进啄击,听到“扑哧”一声,感觉到中了。
那士兵一边闷叫一边往外跑,腿脚软绵,踉跄扭行,还差点摔倒,看来也是被吓到了。他口里还叫着“小蛋”,不知道是惦记着另一个逃兵,还是把飞鸟当成他口中的“小蛋”。飞鸟不理他,再次硬下心肠,只一个劲地对准他的头刨击,猛打。
那人挡了几下,终于身子一软,倒下去了。飞鸟拖他回来,心惊地喘气,给女人说:“快,咱俩换他们的衣服!”
女人也在喘气,咭声说:“我脚软,动不了!”
“那你呆在这!我去找我阿爸!”飞鸟边剥衣服边说。
“不!”女人扑搂住他,连声低叫,“别不管我,我换,换!”
“可你哪能跟我?”飞鸟推开她说。一想起阿爸,他心中便急,好像眼前就是乱军,阿爸杀得一身是血,在到处叫他的名字。女人又扑过来,打断飞鸟的恍惚。她抱住飞鸟的腿,哭啜说:“你走了,我咋办?!”说完,她丢了飞鸟,抱缩成一团,只是嘤嘤哭泣。
飞鸟心中一软,想到自己妹妹都怕黑怕虫子,边厌弃地鄙视全部女人的胆小,边叫她快剥衣服换,口里还就刚才的事安慰自己说:“叛兵,人人都得而杀之!”
两人换完衣服出来,飞鸟看那女子,却见她脸抹的全是泥巴和血,觉得奇怪,问她:“什么时候抹的!”
女人喘息抽噎,忍不住“扑哧”笑了一下,想说什么,嘴角吃不住劲,只是快趋小步子赶上去扯挽他,生怕飞鸟跑掉一样。
“这不像兵!”飞鸟边更正边让她骑上马,还大发牢骚,“女人就是没用!”
女子嘟起嘴巴又想哭,吓了飞鸟一跳。飞鸟边接过马鞍子上的绳子,边说:“记住,怕也没用,要是能把叛军哭死,那人人都坐在地下哭。你知道谁是叛军不?路上叫口令‘风舞,龙就’的全是叛兵。”女子此时怕激惹他,自然半点也不敢异议,连连点头许诺。
两人忙了半天,合骑上马,迎着火光去找狄南堂。
这起叛乱已经演化到白炽化状态,还牵连了一些未走的百姓和城门广场周边的人家。飞鸟也只能靠官爵判断叛军为谁。这也不能怪他,现在叛军是谁,人人都分不清楚了。可说,狄南堂一行对后到的变数并无半点补益。
他当时推断的前提都把前任辖督的才干放到能够胜任的基础之上。但事实却不是。事发时,辖督葛建雄真的半点风声也没摸到,也没回内城,而是在城南嫖妓。这是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