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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南堂正要让飞鸟推辞,天又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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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波折的雨开始像了些样子,先是像绿豆,接着像黄豆,在稍微停上一下后,闪电开始用撕裂夜空来开路。雷声轰轰响彻,惊扰许多人的好梦。
一个惊天动地的雷声与靖康王的噩梦连在了一起。他一跃而起,按住床头的宝剑,用另一只手抽了出来。一个侍奉身边的小宦官慌忙小声叫着陛下,但万万想不到的是,帷幄中刺出一把长剑,穿透了他的胸膛。
“快来人!刺客!”靖康王大喊。
四处的大内侍卫,执金卫士破门而出。宫室里还点着几排蜡烛,靖康王拿着把宝剑,大笑一阵,问为首的郎中令:“刺客被孤杀了。天下想要孤命的人比比皆是,可孤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外面又有一个惊雷,靖康王摇晃而又蹒跚地回到床榻,边拉上毯子边问:“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郎中令一招手,几名侍卫慌忙上前检验,宦官总管也上前,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孤的儿子就要回来了。呵呵!”靖康王笑了几下,钻到毯子里面又睡着了。一身是水的侍卫和春总管,郎中令都不敢动一动,只是守在大房子里。郎中令突然给春台说:“春公公,圣上做梦呢,改日你不要说,免得他醒来自怨。”
春总管点了点头,喊两个人将小太监抬了出去。自己关了宫门和侍卫守着宫室。
次日,靖康王一睁眼就看到合衣而眠的郎中令查笋和春总管,心中恍惚记得半夜的情景,却又记不清。隔着白色的丝绸,天亮后的阳光让人看不到里面。侍卫们的衣服上湿水未干,又不敢胡乱走动,有人就把衣服脱了。郎中令也醒来了,慌忙摆手让人穿衣服。
“有没有秦纲的消息?”靖康王问。
郎中令恍然一惊,慌忙跪下说:“陛下恕罪!奴才们本想给陛下守夜,可衣服都湿了,失礼之处请陛下见谅。”
“秦纲应该到了吧?!”靖康王又问。
“臣派人查问过,备州连日大雨,泥巴石头毁了路,恐怕要耽搁几日。”查笋回答说,“西北凉北城却有大捷,凉北城被夺了回来。”
“什么大捷?!”靖康王冷笑,“游牧人跑了,烧杀了之后跑了。找中书令,让他责问什么大捷,斩首多少人,俘获多少人?丢失多少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恐怕陛下此举会让大将军惶恐,从而轻率追击。”查笋回答说。
靖康王突然想起他和王卓交情甚厚,狞笑了两下,突然改变不追究的意思,说:“对了!你陈刀兵在我榻下干什么?自己去张邀处问一问。”
张邀是有名的酷吏,新迁为廷尉。人人听到他都开始色变,据说他凌迟下的一人,剐了几天还在活。“没事的,有事说事!”靖康王挥手让他们出去。
“陛下!”春台看人走了,便上前为查笋说好话。
靖康王沉默不语,突然问春台:“我也在想你需不需要到内务府去,你记住,不要乱替人说话,传话,不然我割你的舌头。”
“奴才知道了!”春台该说的都说了,却发现靖康王根本不为他的话犹豫半分,又想起昨日夜里的事,心中忐忑不安。他唯喏地退了出来,一出来就往王后那里去。
王后是旧王储八王子的生母,虽然八王子出事,但她国母的地位却丝毫没有变动。春台无办法下也只能找她,要么说情,要么分析分析陛下怎么了。
王后比靖康王小了许多,但女人早老。她虽然身体好得很,但容颜已衰,显出老态。此时正和自己娘家鲁家的一个女子下棋。鲁逊当时功盖朝野,塌掉的时候,根基太大,又加上太后也是鲁家人,靖康王也只是赐死了他,余者并不过问。
后来太后死去,鲁家就差不多全完了,如今也就是几个嫁作他人妇的妇人才能登得了门。春台有些担心地进来,但却不是一进来就说,而是有些担心地看看另一位贵夫人。
“说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妹妹!”王后乐呵呵地招呼他,抬手就让宫女赏钱。春台不敢接,他从来没想过王后也要赏他这样呆在靖康王身边的人。
“怎么?小春子?”王后怒目而看,春台慌忙拿上赏钱。
“娘娘!”春台又犹豫了一下,小心地从昨天夜里讲了起来。王后没什么表情地听着,时而和对面的贵夫人交换眼色,听春台说完,又订正一样问了一遍什么“他急要秦纲回来?是想他了?你看找个王子去见见他行不。”“怒斥大将军?怎么会?”“什么,查笋?”
最后,她不理会春台的请求,轻轻而又惋惜地说:“最怕圣上病糊涂了,后宫不能干政,这是圣上亲立的规矩,我也说不得半句话。”
春台只好失望地走了。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四十四 夏雨(2)
更新时间:2009…5…2 0:43:47 本章字数:3729
春台走了后,王后就看住尖眉微蹙的美妇,淡淡地说:“我家鲁直可以做丞相,你回去给武安侯说说,让他找几个人一起上个折子。”
美妇犹豫不决,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我家夫君不会因此被牵连吧?中正兄长无尺寸之功,怎么可能能做丞相?”
王后看住她,并不回答,只是轻轻扣住一个棋子,看也不看按下,笑了一笑说:“你输了。”
几天后,已经有风声放了出来,被废半年左右的王储又要复立,朝廷不少臣子已经晕头转向,干脆坐在家里等着下一步变化。接着,便是朝议新丞相的人选。丞相是君王的股肱,丞相定了哪边的人,这个王储便定在哪边了,人人都有着这样的心思。所以,底下臣下的活动也激烈了很多。
连坐在户部省等待的张国焘和狄南堂也有耳闻。
忿忿的张国焘都真快疯了,他的事情落到如今还无进展,连自己的旧职派了人没有都不清楚。
“说说看?要是现在的留陈造反怎么办?”他激动地给狄南堂摆着道理。
狄南堂知道这是实话,虽然有候补在,但不是万事都方便处理,更不要说责任划分上了。狄南堂正怀疑是不是那个门房的儿子在背地里压他,毕竟自己走的第二天一早,张国焘好好地找了门房的一会茬,侮辱了那门子半天。
两个难兄难弟并排坐着,看到人家鲜衣悠闲地谈论着朝野小道消息,都有些麻木。
“狄兄,你手头宽裕不?”张国焘犹豫了半天,才好意思开口。
“还行,你需要多少?”狄南堂问他,觉得他盘缠花的该是差不多了,回想昨天自己叫他去喝酒,他推脱不舒服而不去,看来是囊中羞涩的缘故。
“两三个子吧。”张国焘为难极了,站起来拉着狄南堂往外走。
狄南堂身后按给他五六个金币,问他够不够。张国焘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却没想到这么多,推让不休,说太多了,接着又恐怕钱来路不正,慌忙问钱的出处。狄南堂只好骗他说妻子家有钱,来的时候带足了盘缠。
“我丈人也有点钱,却总是怪我没出息。”张国焘有感而发地说,“我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家中又有高堂,一月就那几个金币,能养起家其实已经不错了,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就是不去他家,免得跟想占他的光一样。”
“老人家的心气。”狄南堂劝他说,“他也是为了儿女好,要是因这个怨愤反小家子气了。”
“那他近来可能要进京城,我要不要去看他?”张国焘把犹豫不决的心思吐露出来问,“按风声说起来,他要入仕了,人家不会觉得我去巴结吧?”
狄南堂不知道怎么说他的耿迂,只是说他:“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岳父,看看也是应该的。”张国焘点点头。
日近中午时,两人分了手。狄南堂打算买点东西给张二牛的瞎眼老娘和厉害媳妇,毕竟人家让他住进去不说,还每日送骨头,说是孩子正长身子,要多喝骨头汤。他顺便找了家通货铺子买了补品,糕点,这才打算回家,出来的时候碰到一彪人马,一身风尘仆仆,说他们在到处询问,不如说他们在找吃的。所有人的人都冲他们怒目而视,起哄,即使有官员陪同也不卖他们吃的。
狄南堂也是个官,就问了一下,这才知道这几人是西庆来的。
“看来,两边是要议和了,不知道西庆要以什么为条件。”狄南堂暗想,他心中明白,这西庆皇帝脓包透了,如今对头举国民生凋敝,他派人不但不只是多此一举,而且还适得其反。难道让君王担议和苟安的罪名?应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