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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打算给你足够生活的钱,可怕你有了钱就去赌!”花流霜回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接着就走。
飞田正在给花落开说话,那个玉石坠子却拿在飞田手中。花流霜路过时一眼就看到了,有点怪侄子不成器。他都十八岁了,却还是只去接触那十来岁的孩子,这又不知道有了什么事来求飞田办。不过她的责怪接着被怜悯代替,他跟着自己的母亲流浪多年,到处被同龄人,甚至更小的孩子欺负,也难怪久来懦弱。
“飞田!你又给哥哥胡闹什么呢?”花流霜随便问了一句。
飞田绷住嘴忍笑,伸小手举起那块玉坠说:“看!好看的石头,里面还有鸡血一样的东西呢!”
花落开在一边张惶地目视飞田,花流霜说了几句让他上进的话赶他去抽时间认字,自个牵着飞田走。
“不要骗你表哥,你飞鸟哥哥知道又接着骗你东西!”花流霜说,“到时因为你有错在先,谁都帮不了你!”
“我哪里会骗他?风月老师说:‘无鱼在缸(无欲则刚)。’”飞田大为不满地甩甩头,“按飞鸟哥哥给我说的意思就是,不要想拿鱼放在缸里养,那样,鱼迟早会死的,子说,缸中死鱼(纲释愈余——杜撰,意思是越是有明确的法纪,越是有可钻的空子)。”
满怀心事的花流霜顿时被她逗笑,说:“你哥哥又骗你啦!”
“哥哥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他送了琉姝姐姐一块很好看的小石头,我也想要一个。”飞田说,“飞雪也想要。”
“很快就会好的!”花流霜不愿意在小孩子面前谈论病情的凶险,接着问她,“你怎么知道你飞鸟哥哥送了别人石头?”
“妙妙姐姐说的,她说琉姝姐姐把石头当宝贝,她也学样把石头嵌到银子里带到耳朵上。”飞田说。
“噢!是吗?”花流霜又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难道你表哥也送你石头,让你装饰耳环?这么大看你要多重的银子,说不定把耳朵都给你坠掉。”
“他才不会那么好的!他是让我送给琉姝姐姐的。”飞田乐孜孜地表示这不是自己的难题,而是别人的难题。
花流霜一下停住了,用狐疑的目光盯住飞田看。她知道这可不是小事情,花落开也长得仪表堂堂,比着年纪小一圈的飞鸟更容易赢得少女芳心,而一旦扯出话题,即使飞鸟小,不懂得什么,那狄南良也容不下,即使他容得下,龙青云也容不下。这当然是有点杞人忧天,她心里担心倒不多,但就是不舒服,尤其想到蔡彩提到的过继,忍不住觉得那是鹊巢鸠占的味道。
“去!不,明个你把石头还回去,就说你琉姝姐姐不要,还要用你琉姝姐姐的话来告诉他,他再胡闹就割他的舌头!”花流霜安排说。
“为什么呀?”飞田问。
“不要问,你记住,不要乱说。”花流霜也不知道自己说的管不管用,但还是安排说。
是不是要劝狄南堂,等飞鸟好了,先把龙家小姐要过来,这样家中捆了两个龙家人,总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花流霜自己安慰自己说。她远远看丈夫出来送伯父走,心头又是一阵乱麻。
她站着等丈夫回来。好长一会,狄南堂这才回来,见到花流霜在看他,笑了笑。
花流霜问:“你心里是怎个想的?能给我说说吗?”
“你担心我,还是担心我们家?”狄南堂问。
“都不是,我总觉得——,总觉得他二叔有些反常!”花流霜说。
狄南堂率先进房子,花流霜知道他有话要给自己说,也赶快进去。
两人沉默了好久,狄南堂这才说:“你和儿子都是我的命,比我的命还重要!”
“要不要把琉姝娶进来?”花流霜问。
狄南堂笑笑,说:“现在没人能为难我们!”
“龙爷也不怪你负义?”花流霜问。
“会的!但他是个做大事的人,不会因为心中的小愤而去做错事。我担心的却是第四个人!”狄南堂胸有成竹地说。
花流霜见他有如修仙得道一样,虽然理解不透,但还是在心中嚼味。
“我嫂子母子怎么办?给他们点钱财,让他们在这里安个家吧,我们什么人也不带,一家五口回去。”花流霜说。
“为什么不带他们?放在这里你放心?”狄南堂愕然。
“不然,我还有更不放心的。”花流霜说。
两人密语很久,都是说些还家的话,接着忽听到飞鸟房中的琴声大作。
“他好了?怎么会这么快?”狄南堂差点没跳起来,但接着又失望地坐下,因为他已经听到琴音的流畅,不是飞鸟的断断续续。
风月老师略微带着哽咽的声音扬起,他在弹唱一首古老的曲子。
“马厌谷兮,士不厌糠籺;土被文绣兮,士无短褐。
彼其得志兮,不我虞;一朝失志兮,其何如。已焉哉,
嗟嗟乎鄙夫。”
“风月老师是奇人,他难道知道我儿子再无痊愈的一日了?”狄南堂尽管觉得那不像是丧音,但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男儿终于也有弹泪的时候!
士子命运多是坎坷,真正沉浮随心的有几人!
花流霜大哭。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四十一 利矛坚盾(1)
更新时间:2009…5…2 0:43:41 本章字数:4697
青黄不接继已过去,靖康形势未见好转。
大片农田因战荒芜,直州等地的庄稼也虫害严重,夏粮只有五分收成,并不能解燃眉。
朝廷和雪莱,星月等国又交恶,朝廷依然不能解决粮食问题,不敢胡乱收粮,只能减免赋税。大将军因坑杀投降冷了马孟符的心,又加上监国均令不能算数,马孟符拒绝投降,只是反复向西庆求救。陈万复威名四播,至他死,牵连甚重,凉国上下都已听闻。如今,到处有人借梁王逃去的第三子屈元勤之名作乱,西庆打通补给通道已经几无可能,马孟符自然也认清了形势,只求能大败王卓,能让靖康不得不受其降。
如今,双方大小几战,王卓每战都失利,但东部渐稳,小败不掩大势。同时,健布突然出现,劫掠几处西庆占据的地方,战不留俘。仓州雄角城彻底成了孤城,夺取夏粮的本意即刻落空。由于缺粮,马孟符不愿杀马,竟然让数万人以死人之肉为食。雄角城中民众中传闻他要杀尽城中百姓,充为军粮,反抗激烈,城外犄角大营中不得不空出入城。
王卓与健布于是共围雄角城。王卓因王乾而与健布有嫌隙,按住军伍,让健布新组建的马步兵独战。马孟符从俘虏中摸到风声,突然只打健布。让他如意算盘落空的是,健布组建的两万骑兵无论战法还是骑术都已在数次战阵中开始成熟,他的饥马饿卒落败。
马孟符无奈,备人肉突袭,在夜县再次被健布追上,只得再战。
健布当时并无多少兵力,诈称招降,却于马孟符犹豫中,夜中掩杀,马孟符大败,手下只有不足万余。
让人意外的是,天明后,健布再次追击招降。马孟符惧,被迫投降。
天下似乎太平了,但仅仅是似乎。西部需要粮食,而监国年后放掉仓中粮食,把靖康王安排的替罪副太仓令杀掉以邀买了民心,后来又免许多地方的赋。此时,缺少可用之粮,无法补赈。
噩梦远非如此。阿古罗斯太阳部也在冬天受了特大风雪,春上又有瘟疫横行,牛羊羔几乎断墩。太阳汗拓跋巍巍为了缓解民用,不断在马孟符在仓州的春季就开始侵扰陈州,此时又突然奔袭,打下了凉北城。
举国震惊。
朝廷又不得不接着用兵西北。秦台被逼无奈中,只得从新加赋,闹得人怨。
国家依然在艰难中摇摆。靖康王依然不见动静,连是死是活都被封锁得严严的,民间竟然有关亲王谋图王位,圈禁或害死兄长的传言。
秦台也苦于无计,大小事情又不敢通报靖康王。方良玉荐健布领军,秦台先是应诺,最后又反悔,改为大将军王卓。方良玉知道前战王卓有过,他为了取任军方不好惩处,便借此机会让他抵过。他虽然摸不透某些事情的背后,但也知道健布新设的骑兵虽然少,确适合和游牧人作战,便拼命苦劝。
秦台被他缠得头疼,干脆让王卓领健布麾下兵马,接着又嘉奖健布,让健布归京。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接二连三出来的事情都让秦台束手。这不多的时日,就让他那开朗的脸上起了岁月之痕,眼窝深陷。
这日早晨,他因晚上贪杯误了时日,起来时太阳已经升高。他边让爱妾给自己穿衣服,边念叨着细碎的朝事,不无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