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栅栏圈里,各个角落,都是勾回的马栏,成千上万只骏马在这里被看护。无法容纳的马匹还被分散到飞马牧场的分支和住户那里,甚至被放养到山谷中。这里有优良骏马的养马圈,也有观察圈,里面住着收集而来的千奇百怪的马种,除猛马,凉马,伊马,南马,奉马,夏马,云吞兽等马种外,还有怕冷而肥胖的偶蹄目马,身带条纹,声似雁叫的斑马,角马,三趾马,四趾马,状如狐犬的古兽马,这里只是马的世界,地龙早已经成为狄南堂附带饲养的物种。
这里杂交出来的农用马,车马,驿站用的长途马,军马,几次造成靖康国的轰动,给人造成无法想象的冲击,靖康落日牧场如日中天的名声便是明证。
最让一般养马者想都不敢想的是,这里时不时把大量的马匹放生出去,靠一些特殊手段收集回来。当然,这也造成了一些事端,不少部落中常常有人来这里寻找失踪的马匹,相互纠缠不清。尽管飞马牧场的马自小就打有烙印,但被人猎住养了,确实也是一件很难说清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法解决的,随着马场的扩大,马场常常给一些部落献上优良的马匹和粮食,食盐等物品,借此换租山谷,草地来圈养自己的马匹。这样,其间纠纷就可以通过部族领袖得到很好的解决,而且不需大量的武士防止别人的掠夺。下野草原的人也因此给牧场人冠上了一个奇怪的名称:飞马一族。
狄南齐踏雪归来在夜晚,无论是马匹还是自己都是热汗滚身。他一进牧场,就揪出许多值勤的武士,让他们去叫睡着不起的男人们。自己也顾不得热和一阵,就拿着牛角呜呜地吹。
万马接近五十岁了,红脸膛,大胡子,个子不高,腿力惊人。他的本名叫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武艺出众。据说,他曾经是个马师,后来一怒杀了人,从此做了响马头子,名头相当响亮。他第一次牧场的时候是来抢马的,和狄南齐对了一阵后,两人相互佩服,就结拜为兄弟。此后,他在牧场转盛的时候被五镇追捕,便带了一路人马来投。他为人甚好,常为弟兄出头,狄南齐和他关系好得没得说。
这会,他提了条毛坎,打着呵欠过来,老远就听到狄南齐其大无比的声音:“都起来!都起来!辛燕呢?万马哥呢?”
“这里!”万马答了一声,这就上前问,“怎么回事?”
“龙爷要要我大哥的命!”狄南齐不隐瞒地说。
“怎么可能?”万马不信,说,“绝对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狄南齐说着说着有点火,说,“连我也不信,可我侄子和大哥都遇刺,和我一起接他们回来!”
万马脸色立即阴沉下来,略以沉吟便说:“万一不是呢?我们这样去了不惹龙爷误会?”
辛燕只有三十多岁,可是不知怎么就病了,整日里咳嗽,身骨一日不如一日,可也脸色苍白地出来了。狄南齐突然有些内疚,给他说着没事,让他回去,可他也已经听到了狄南齐大嗓门的话,说:“我看得去,误会迟早可以消除,但居心叵测却会让主公受险。”
万马还不同意,劝两人冷静,可立刻便看到武士们快速出来,整甲,套鞍,在猎猎冷风中渐成军伍。他有点气愤,大力把毛坎一摔,说:“去!要是误会怎么好消?!”
“我想好了!”狄南齐突然沉静地说,不像他平日里的样子,他顺手换了别人给的马,说,“我们不进镇子,到红叶林!若大哥有事,也会知道去那里通知我们的!”
“咳咳!”辛燕咳嗽着,憋红了脸问,“你怎么知道?!”
“你先回去!家里的事都靠你!”狄南齐推他回去,回头给万马说,“你担心是有道理,但能肯定么?!”
“当然肯定!用人头保证不会有事!既然你觉得有事,我们就去红叶林!”万马似乎很不情愿地说。
“好!”狄南齐说。他看人马整备完毕,正在分发干粮,预备马粮,柴火,大锅,便在一处滑不溜鳅的大青石上站住,远看人马。万马不经意看到他的侧面,心中震骇,那是一张斩钉截铁的面孔,下颌粗硬,边胡半卷,筋骨半紧,披风半斜,如同神人。他陡然想到狄南齐的一句的话:“生不为万户侯,是为恨也!”同时埋怨起龙青云来。
“龙狄合家,便可无敌于天下!”万马默默地思量着这句有出处的话,翻身上马。
是夜!狄南齐带五百人马出发。
天又起小风雪,风雪刮在脸上,即冷且疼,狄南齐如同石刻的一样在马上驰骋,他和武士门一样带了护脸的头具,没有任何表情可以让人看到。万马无法去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将来要做何决定,只是回头看,那五百名钢铁一样的武士风披并不因雪重而沉,斗卷如浪。
风雪挡不住勇士奋击的马蹄,挡不住义士的决心,冲断深水也将追随的意志。万马的担心很快淹没在这些勇士流和黑夜中。
却说李卫得了许诺,知道此去也是带了官职的,便怠慢起现在牢中事务起来,就等着收拾妻子,儿女一走。这几天忙着这个,他心中也不闲着,贼美贼美的。他家也是官宦之家,只是旁系照样难以出头,苦劳了这么久,如今有了机会,他自然想着将来有了钱,进了官,便让自家人不再觉得他没出息。
他再次堆了笑,给抄书的文士田文骏追问“黑放”在何处。
说实话,他心中确实嘲笑过田文骏,也打听到他父亲被充罪的事,更听说过他初到王城的意气风发。
这段往事还得从明枋十八年说起,那时田文骏的父亲在,他带足银钱入京四处走人举荐,当时四处告诉别人,他能让粪土变成银子,让石头生子。士子们四处笑谈,几乎把长月都塞满了笑料,有人还特意在他面前取笑。却想不到,他突然包下了天色楼,遍告名流,请人一观。当天,好事之人不少都包了粪便,石头来取笑。
谁也不料,他登高弹琴,琴罢傲然而立,说:“大丈夫生在世上,徒有经国之才智,无可进之门,诸位不妨荐我一试,看我是否能有此本事!”
说完之后,他拂袖大笑而去。一群人面面相觑,都想不到反被他取笑,口里是夸他,暗地里都说他狂傲。
终究,他父亲出了事。现在,他通过父亲的好友才被安排到大牢,做了文书,娶了房妻子,勉强糊口,再不是当初的模样,见人就点头给人家笑。
“这个?”田文骏看着他笑,却留了把子。
“说嘛!我们弟兄俩可是无话不说的。一块去喝酒!”李卫笑,拍着他的肩膀说,“兄弟要发财,一定忘不了你的!”
“噢!要去黑放做官?!”田文骏顿时有意,立刻反着话说,“我不信!”
“还骗你不是?邦河王子和我家有亲,亲自许我的!”李卫像猴子一样拿出来炫耀,“改日就走!确实大小成了官,品不说高,主子说了,至少九品!”
“还是不信,黑放这地方没官!”田文骏更不信,转身到一边去,不高兴地说,“升官是好事,却不想拿自己最铁的弟兄开笑话,告诉你!我知道个事,黑放打败了猛人呢!”
“猛人?!就是天家无敌爷还要放水去淹的?”李卫大笑,说,“那我也不信。告诉你,朝廷要在那里设郡呢?主子过去,明里为小官,暗里管几个州!”
田文骏无法克制地疯笑,见李卫不满要走,慌忙拉住他说:“我不是取笑,我家就是黑放的,带上我回家。我——”
“人员是定的,我怎么能做主呢?”李卫倨傲起来,抬头看顶棚。
“刚才发财还说不忘我?!我昨天还冒风险给上头说,你有病缺班了!就说我和妻子是你家奴仆,好不?到地方,回到了家,我二话不说,用金币答谢。怎么?你不信?我往常有没有钱?”田文骏搬着李卫的脖子说。
李卫不知道是被情绊着了,还是被许诺烧了,还是别人都嘲笑而只田文骏一人当回事,大口一开,玩一样地说:“当然可以,有兄弟我,你放心!”
“兄弟能不能在这样的时候回家可全看你的!喝酒,今天一定要喝酒!”田文骏边说边拉着他往外走。
“差使还没结束呢!”李卫大愣,“我是无事!”
“这些鸟事,不干也罢!”田文骏看笔筒还在自己手里,随手一扔,哈哈大笑。
李卫觉得他今个换了个人一样,不过酒不喝白不喝,自己去报了缺,随后跟着他出去喝酒。两人从交情到交往,从刚见到如今,整整说了一下午,这才分别。
田文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