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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晚容拉拉飞鸟的衣角,用只有飞鸟能听到声音说:“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来?”
夜风吹得吟游者的长发四下飞舞。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张苍悴发白而又有皱纹的面孔呈露在众人面前。他没有飞鸟想象中的老,鬓角里还被烙着印记,此时正微微前倾地坐在那里。瘦身影长的他,显露出一种不得不说的寂寥,乱发飞舞着,衣襟飘然,真犹如世外之人。
“好!”他沙哑地回答。
一早发现他鬓角处刺青的余山汉惊觉,不由发问:“你是什么人?”
“一个被刺配的流浪人。”吟游人淡淡地回答。
余山汉已经不是以前的余山汉了,连狄南堂见了他都忍不住夸奖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他自然不相信面前的陌生老人会因如此苛刻的条件留下。
“为什么毫无报酬便同意我们少爷的要求呢?”他逼迫说。
“有那么复杂?!”飞鸟在一旁有点发愣地说,他已经为少女无完无了的哭泣糊涂了一阵子。
“人心难测!”相反,这句话不是余山汉回答的,也不是段晚容回答的,而是出于那神秘吟游者之口。这大大出于几人的意料。
“反过来想呢,就是我也未必带什么歹意。我流浪了太久了,想接受一下别人的热情,这本身是没什么奇怪的嘛。”吟游者音色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大家都有意听他说了下去,“若我只是找栖身之所的话,不会拒绝,你们公子刚才那番话打动了我的心;若我是为了赚钱呢?你们公子也给我计算了,有吃有住比较划算;若我是为了传播我的歌声,你们公子又表示愿意跟我学琴,一人传何如多人传?”这一番侃侃而谈的话合情合理,大伙真无什么可以反驳。
接着,那吟游人口气一转,轻轻叹了口气说:“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接纳一个不愿意说出过去的人了。事实上你们公子并未问买来的少女是什么人,什么经历,也未问我,只是问我愿意不愿意他的建议,我喜欢他!”
这一顿抢白更夸张,在不给答案的基础上,我去留完全就是一个字,看你接受与否。
飞鸟轻轻鼓掌说:“只是这些话就表示两下划算,你们还有疑问吗?没有?我们就回去!”
第二天依然没有课,飞鸟带着余山汉和段晚容到处找七弦琴买。“为什么要七弦琴?我们关外的‘胡击’,‘胡笳’,‘琵琶’和马头琴不好吗?”一个乐器匠强颜挽留说。
“是呀!”段晚容附和说,“我看也没有什么差别吗?丝竹重器,渊源相通,非找古琴又何必?”
“万一那人要挑剔我的不是怎么办?真是没脑!雅上上。边女抚胡笳,牧童吹竖笛,笙瑟伴乐人。士大夫素琴高远,闺幽人琵琶落珠。”飞鸟一脸无奈地说,“自己多努力点就会少让人没面子。不过买个琵琶也好,省得那个买来的少女无事可干!”
“反正我说不过你,那现在怎么办哪?”段晚容埋怨说。
“一个地方一定有,就是别人不一定卖!”飞鸟说着说着语言不流畅了,“是,是——”
“你说嘛!”段晚容催促说。
“歌舞坊和青楼!”飞鸟偷看了一下一边问皮具的余山汉低声说。
“你个死小鬼,你去过?”段晚容惊呼起来。面前的飞鸟虽然比同龄高上一点,却也还是十二岁,若说去过那种地方,自然非常让她意外。她说完后,这就去拎飞鸟的耳朵。
“观摩观摩而已,谁不知道那里最挣钱?我们把那个叫雨蝶的少女训练一下,挣的钱你和我一人一半好不好?”飞鸟被掂起了耳朵,只得边解释边巴结。
“这样太残忍了吧!”段晚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说。
“我们只让她弹琴给人家听嘛!”飞鸟勾勾手指让段晚容靠近说,“不过,你要去歌舞坊去买琴。”
“人家是女的耶!”段晚容不依。
“第一,钱是我出;第二,正因为你是女的,别人才会卖给你。一盒胭脂,你去不去吧?”飞鸟说完便转身买琵琶了。
“我不会自己买吗?”段晚容生气地说。
“记着你的零用钱都是我的了!”飞鸟提醒说。
“你只花了五个大币的税钱,我昨天就给你了多少?”段晚容肠子都快气炸了,提高声音大声说,引来四周人的注目。
“那你去歌舞坊不是半个子也不用花吗?”飞鸟说。
段晚容最终还是在飞鸟的威逼利诱下进了歌舞坊,出于飞鸟所说的某种特殊原因,身为武士的余山汉虽然不耻可也没有反对。
半老徐娘的阿母赶了出来,她一见到和歌姬聊天的段晚容,就别有用心地上前问:“小姐,你有何贵干?”
“我想,我是想,我来看看!”段晚容按照飞鸟说的,努力把自己造出即羞涩又有所求的形象。
“有什么就直说吧,都是姐妹们在,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阿母态度好好地说,同时还抖了一下满是香粉的罗绢。看来段晚容给她的印象很成功,她已经开始用挑剔的眼光四下里打量着段晚容本人:一身青纱罗衣,下面是雪白的莲裙,腿很长,腰很细,容貌佼好,谈吐姿仪都很有味道。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一捧便可红的姑娘!阿母心里开始琢磨。
“我只是会弹古琴,弹得还很生!”段晚容一边低下头,一边脸红了起来,其实心底正在偷骂飞鸟。
“没关系,进来后可以慢慢学!”阿母说,“先弹一个曲试试好吗?”
段晚容觉得丢人,头越来越低也顾不上答话。阿母自然是觉得她羞涩难当,赶快让一位姑娘拿了把琴来。
不一会,一个歌姬捧了一把不错的琴放在段晚容面前。这是一把不错的琴,上等的桐木,表面是度过的清漆,段晚容心中更加不平衡起来。该死的飞鸟,你要学琴,我却要这么丢面子地来给你讨。想归想,她还是在拇指下附了个锐利的刀片,阿母和众歌舞姬都退后听她弹奏,因为距离的原因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等细末的动作。
段晚容生涩地拨动了几下,一根弦便砰的一声断了。“对不起!”段晚容像小鹿一样地后退,脸色张惶,事实上是为了收藏刀片。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阿母轻轻责备说。
“我把它买下来!”段晚容说,她心跳个不停,生怕被人识穿,“我现在在给人家刺绣,把钱一点一点给你,好吗?”
“不用了,你赔我一根弦的钱就行了。”阿母还算公正地讲,毕竟大头是人家姑娘本人嘛。
“我还是想把它买下来,稍后能熟练弹奏了就来——”她把后面的话很自然地省略,说话声音又细又低,“家中还有爷爷奶奶和弟弟要供养,一来就要拿到钱才行!”
“你真是个好姑娘!”阿母由衷地说,又害怕把琴价高报了吓退了人家,便说,“十八个大钱,也就是一个银币八个大钱,我另外再送你一套琴弦!”
看着似乎犹豫不决的段晚容,阿母叹了口气说:“阿母给你说,这个要让人从关内带过来,此地哪有卖的?阿母收个原价就行了,要是你手头不宽裕,把你在哪住告诉阿母,阿母让你先欠着!”
“我这正有两个银币,全赔给阿母就是。”段晚容慢吞吞地拿钱出来,又很感激地说,“谢谢阿母!”
“谢我做什么?你来了还不是一家人么。要是有什么需要姐妹们指导的,过来说一声就行了,明白吗?”阿母热心地安排说。旁边的女歌姬男乐师也纷纷过来表示,其中一个男乐师还不停地在她身上蹭,段晚容由此在心中把飞鸟杀死了一百回。
等段晚容走去一盏茶的功夫,阁楼里的才女秋素素下来了,她听说此事,淡淡一笑说:“阿母,你受骗了。”
“胡说八道,怕人家来了拉走捧你场的人吧!”阿母摇摇头,有点不满地说。
“若她是穷到要来供养亲人的女子,如何会有整个的银币在口袋里,而且有足够的钱带在身上?那些钱应该是拼凑起来什么样都有才是,还说不定要回去取。二个大钱在秋熟的时候至少可以买上八斤米,或者是二十余斤玉米,会当零头给你?若解释为心中慌张,忙着开溜便合理多了。”秋素素给她分析说。
阿母的脸顿时难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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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七 恩威并用
更新时间:2009…5…2 0:41:48 本章字数:12326
飞马牧场这几年来也不断打败马贼,小的部落。除去自己的武士外,旁边亦已经聚集了三万一千人左右。这是草原上人们一种特殊的归附方式,草原征战不休,强大者提供稳定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