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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晴的天色变得黯淡,银雪色猛地一沉,山色田野间全变成了冷落苍茫的心景。一行从平坦的田间闯过,掠行村落,在上过一偏雪坡时,竟见到一簇躲在坡下雪窝子里发抖的百姓。狄阿鸟三人的心头都还凝聚着几丝伤感,久久丢不下,没奈何地难受着,也就没尾随众人冲上去,远远地看。
樊英花让人过去问一名浑身围破布的瘸子,才知道在上午时候,有上千余的贼寇从前面经过,自北面的山区来,往不远的岩阳县里去了,他们这些人都是躲贼的。
樊英花问回到身边的大汉说:“问没问松树寨那边有什么动静?上千贼人,怕已占了县城!”
松树寨是郡里的几处屯兵地之一,屯在往北的山道上,包括十余处土关,三处屯田和两处军营,主事是校尉级别。
前一段时间,因山中贼众渐多,郡中想把他们并到郡里归郡令,郡尉管辖,却被登州兵马镇驳回。
近来,虽然他们和郡下各处的驻军一样,都在向登州几处要地调集,也是起事的一方吸收、监视的对象。
“应该没有!”家将回答说,“说是步骑并进,青鸦鸦地一片,若是松树寨有动静,一定能截击上。”
这很可能是沙通天会合了几处山贼。
想到这里,樊英花心中一阵焦虑和酸疼。她并不是因贼人的人数不安,而是怕自己的父亲和他们勾结,来对抗郡令一方的压力。
她在隐隐中知道,此事一定和早晨的袭击必然有关。
她并不想追击,只是不愿意去知道,到底是谁这么迫切,想要自己的命,因为之前,自己回村子的事只有自家人才知道。
青色通常是绵甲的模样,是谁能大量提供给他们?!
樊英花在脑海里闪了几闪,最后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立刻赶往郡上!”
唐凯是要背着大人干这件事,对樊英花非常留意,看他们切切私语就问:“他们在说什么?”
“打探敌情吧。”狄阿鸟说。
他也远远看着樊英花,说:“我们可以从半路上截回你姐,说不定让别人当成几个少年山贼。但截回后怎么办?你姐再也不能回村子了?”
唐凯看看赵过。赵过想了一下,拿不出好的安置法,无主意地说:“是啊。怎么办?”带着这样的愁绪,三个少年又跟着众人上路,到夜深,挨近了郡,还是想不妥安置的办法。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四卷 五十六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1:36 本章字数:4397
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五十六节
野牙郡城又叫沙牙。当地虽是山城,开采业却很繁盛,在靖康是颇有名气的,设有多处采排矿产的司局,掌握黄金,白银和一些特产的开采,收缴,冶炼,曾有人记叙如下:“列巷九十五条,行作遍地。”
这里虽显偏僻,却是凤凰落脚之梧桐,尝有国王宠臣落于此地主,打理肥差,然一鸣,天下皆白,二鸣,山川摇晃,原因无它,地方官员得苦苦巴结,百姓们要小心翼翼地伺候,时日一久,梧桐籽落遍地,官风自然而然,成为整整一滩混水。
宋涛初任此地官员,也抱着一腔的热血,发誓扳倒以武家为首的豪强,发誓整治不法的商人,发誓造福一方,几任下来,誓言在荒郊上趴如死蛇,往昔风华豪士早已面目全非,凤凰化鸡,走入武家,弃妻就婿,想来也可笑。
从愤俗到堕落,宋涛并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只觉得朝廷腐败,他走在河边,下脚沾湿了鞋。人一旦有了这种的心理,就整日藏着一丝罪恶感,时而有些疯狂,想打破什么,自己来铺格局。所以形势一乱,他就闲不下心了,日日妄想,谁也不曾想。小巷里也能掉机会,只需一阵风,说来就来,先是李尚长向他靠近,接着秦汾的出现。
秦汾。国王。至尊。
他的紧张被不可遏止的亢奋代替,但也清醒地认识到,一旦起事,自己虽是地方官员,却没有武氏扎得深,不但握不住武氏一些家族,反会被武氏握住,起心扶植李尚长。但在秦汾入郡的那晚,他召见郡尉邢伦,邢伦不到,惊慌失措地找到李尚长。李尚长让他毋慌,随便指派了三五人。这几人去了郡尉那,格杀数十人,提回血淋淋的头颅。
这时,他一刹那间发现,樊氏隐藏的实力竟超过武氏,自己是夹缝中之人,难以拉起一派可用的人。
昨日,他看到一些忠心耿耿的官员,士绅分批入见时,个个拱住秦汾伤痛欲绝,这才想到自己不能仅仅对外尊国王令诸侯,对内也该摆出尊王姿态,利用官府秩序,做国王组建的小朝代言人。
当晚,他亲自选取步骑数百拱护国王行宫,让自己的大儿子做了代中尉;令幕僚起草诏书,加盖秦汾的小印,昭告地方;又让官员统计府库,藉册,发赦死囚,并准备钱粮,好在天亮后招募人马,接管兵丁。
武,樊和其余的官宦自然也各有打算,不甘示弱,分别让自家人管理城门片区,拉拢小吏。
整个夜色里,三方车前马后,四下碰头,竞相买家说户。
下半夜时,樊英花带人从自家控制的城门入城后,宋涛的大局已定,次则是郡中豪强官吏熟悉的武氏,李尚长两手却几乎空空。
见面后,樊英花也没怪父亲对策不当,立刻遣出自家的人马,天明再举旗打鼓入城,叫嚣道:“受樊员外命,入城勤王。”
樊尚长历来听信女儿,只是怕人识破。
他看住在火炉边暖手的女儿,问:“城小无处可驻,别人岂不知我等的玄虚?!”
樊英花笑,说:“这有何难。天一亮就占驻衙门,府库,舍房,驱赶兵丁。上午觐见,你令陆川叔执剑随侍。我也领人入进。众人一定会议论我来时所遇贼事,你仗义执言,力主击贼,言辞激慨。若有不服者,陆川叔自行杀之。这样以来,众人必对父亲敬畏而不敢怨恨。”
旁边拈须的钟老村长赞许,说:“此计可行,就怕众人有意让主公领兵,让我和贼人两败俱伤。”
樊英花知道父亲最终没有山贼响马合作,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她听钟老这么说,便又说:“抗贼是扩充我们的办法。父亲要粮,姓宋就要给粮,要钱,他就要给钱。要人,可征豪杰子弟。不给,则可夺之,由是我家可握野牙!”
樊尚长点头,让人去寻李玉。
樊英花知道他要和李玉商量决定,立即阻止:“不可,兄长身边免不得有沙通天的人,还是连他一块瞒过为好。”
李尚长想想也是,只好作罢。
※※※
天明后,重新入城的数百人马果然被人认为是所增之兵,惹得一干人惶惶不安。武同和宋涛眼看对方实力到了这种程度,都尽量克制,都不敢在库房,衙门,舍房上争执,只是连忙传话,让自己的人退避三舍,给来人腾出驻地。
上午,贼讯已经传闻。秦汾在所处的花厅处张罗的罗盖下召集众文武议论。
李玉急冲冲赶过来,意外地碰到等着他的樊英花。
他见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神不怀好意,心头一阵紧张,稍后便摆出亲事的话题,说:“郡中子弟知道妹之美貌,争相登台。陛下那儿也知道,他们见擂台爆场,挑选不易,便有意赐婚。我知道你定看不上寻常男儿,可咱也没法推辞!”
樊英花觉得大概是冷场,才引出赐婚来掩饰家族脸面,“嗤”地一笑,便说:“你大概忘记你是谁的子孙了。我家婚姻,何用别人恩赐?!”
李玉争执说:“那你也不能老在家门,否则日后人老花黄,后悔也来不及。”
“我自个已经选了一个。你别再拿这个掩饰,我只想问你,你和沙通天密地里有没有交易?!”樊英花面无表情地问。
李玉翻脸,怒嚷:“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
樊英花眼神闪烁不定,瞳孔渐渐收缩,淡淡地问:“哥,我昨日被人刺杀,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李玉有些发愣,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看樊英花冷笑两声,再也不看自己,便伸了伸手,想叫住她说什么,却被背后的人扯了一下。
李玉停住,只听手下说:“少主,讲是讲不清的。你还是问问那边怎么回事吧。”
说话的于阿飞是后来搜罗的家臣武士,因为见地不凡,颇受器重。
李玉看了他一下,怨艾说:“你不知道。若她当成是我,即使是哥哥也不会手软。”
“少主,您可知道‘威不下人’的道理?!”于阿飞压低声音问。
“怎么讲?”李玉问。
“主权的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