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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10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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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白的,是真的吗?!”
狄阿鸟连连笑道:“我一定负责。”  谢小婉地母亲冷笑说:“你想得美!不过,她姨娘和汶儿都说你们之间没有过。你这个无赖,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眼看人家要出嫁了,只要乱说一个字,就是毁人家一辈子。”
狄阿鸟有点承受不住,笑容僵在脸上,问:“她嫁哪儿去?!”  谢小婉地母亲再一次生气,说:“你管她嫁给谁?!告诉你,少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陛下收了她做女儿,要是你乱说,陛下都要刮了你。”
狄阿鸟深长地叹一口气,苦笑摇一摇头,看到“笨笨”,走过去结下,扯到身后,沿着街道走了,从腋窝底下往后瞧,心里极不是滋味道:“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拿十万两娶个媳妇,国王大婚花得有我多么?!现在还扯出来汶汶,要我看,定然是这俩杀猫不眨眼的人逼的。”
他没和谢小婉的母亲再说一句,谢小婉的母亲只好在后面,一个人发怒:“恶人还只真得恶人磨,怪不得她父亲这样对他,不敢跟她父亲摆脸色,出了门就变了样。”她说完,整整自己略显老气的黑石榴色地绸裙,慢慢回去,发觉谢小婉正在姐妹堆里,不好跟她说什么,回去见谢道临了。  谢道临这儿卧了两个弟子,一个是茶馆的少东家,另一个则是在外面打理俗事的,捧着一本帐目。谢道临并不看他们,只是把很多书围绕几桌摊开,从头上拿下一个簪笔,跟那个捧账本的随口说:“正一阁的书目我就不说了,马上要到冬至了,把粮食办齐。师傅今天告诉你们俩,朝廷上要是开明算科,选拔玄理之才,看似鼓励明算才智,其实哪,其实是想挖人呀,他们要人,就是做官,浪费。开支上再加一笔款吧,免得有人真的动了心,明年跑过来考试。”
那弟子大吃一惊,说:“考试?!”
他发觉师娘来了,连忙和另一个弟子一起站起来,鞠躬说:“师娘。”接下来,回来跪卧到谢道临面前,说:“朝廷求贤?!历来不要明算的人?!”  谢道临摇了摇头,叹道:“以后不同,英雄大会哪里是喊几个好汉,过来吃吃酒,是要为国家录用人才,不拘一格地录用人才。以后要每年一次,其中有武科,明经科,明算科——”  谢小婉的母亲说:“你怎么知道?!”  谢道临笑了一笑,说:“我怎么不知道?!这是我跟秦纲促膝长谈,提出来的建议,不过秦纲迫不及待,要拿英雄大会做幌子,试探臣工,接下来,朝廷要起大浪啦,一边有世袭的三公九卿,各阀贵族;一边有秦纲地六部文臣,行伍出身的武将,长月的水,深哪?!可惜呀,要以我为相,我一定能为山上增加预算,到时铸造强弩、大铳,对付游牧骑兵,帝国必可一扫六合,打出一片大大的疆土!”
那个弟子说:“昨晚丞相遇刺了,说不定接下来,就要启用恩师。”  谢道临摇了摇头,说:“他不会用我的。我送他一筒千里镜,试探他有什么想法,他很震惊,起了杀心,我立刻把千里镜地镜片震碎,告诉他说:千里镜还不成功,镜片易碎,他竟然非常高兴。”
两个弟子都有点傻眼,问:“恩师,这是为何?!”  谢道临冷笑道:“很简单呀,吴王请到一位铸剑师,三年铸剑,铸成了剑中的王者,吴王却没有予他厚利,回头把剑师杀了。这是为什么?!”
拥有茶楼的弟子说:“是怕天下有第二人得到第二把王者之剑。”  谢道临点了点头,叹道:“第一个制造千里镜的是一个工匠,他兴高采烈地把自己的千里镜给一个读书人看,却不提防,那一个读书人杀了他,视为密术,挟以求富贵,辗转北上,竟成一部游牧人奉为神明的国师,没有几年,又一个读书人被人掳进大漠,他听人说国师有一双鹰眼,就和一个小酋合伙偷走鹰眼,再后来,酋长称了汗,读书人成了国师,为了儿孙,为了战争,才想去仿制几筒,偶然回一次故土,有求于我,才送来一筒。嗨!而今这个世上,除了我手上地几筒,拥有此镜地人不超过十个,倒也可悲?!所以,我们不但要取得国王的支持,还要多一个心眼,小心防备。”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47)
 更新时间:2009…5…2 14:16:11 本章字数:3705
费青妲虽然与辖督衙门上人一直来往,却一点儿也不轻松。丞相遇刺不是件小事,往来宾上头盘问,亦难免不被人指斥,而她手底一班人马,三教九流,自己也不是人人都摸过底,自然有很大的嫌疑和干系。自昨晚起,包括她在内,差点要过一道酷刑,那是上下打点,好不容易才走完一个大致的过场。
她半晌午出的辖督衙门,回到酥红楼时,日已晌午。
她母亲出面打点的,也是耗了一夜,哈欠连连。母女见面,相互之间已经达成某种共识。她这就抱着裾群处来,迫不及待地要回妆衣阁收拾残妆。
酥红楼乃狎客弄伶的风月场,座落在瓜皮街中心,是她家从商的第一个产业。
她家经营起这个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当时施政的秦台,别的办法没有,却以清廉简朴自诩,为应付开支,一边拼命收税,一边找一些贪墨官员下手,每每看到个别和自己没有来往的官宦、贵族生活舒坦,就要查他们,翻找出一大笔的账款,逼你老老实实地交家底。吴班的父亲吴方闵作为当时的言官,动不动上言国弊,情绪激烈,秦台虽表面上虚怀若谷,其实一样也没有接受过。
吴方闵对秦台失望透顶,他在长月只有一个儿子,不声不响带上儿子外逃。他原本要去找秦纷,或者投秦纲的,眼看山河昭遥,沿途匪患深重,就没有去,偷偷回老家,带上家眷,躲到山林里。
秦台对他这个言官很好,视为心腹。这般脱官出逃,造成满朝震撼,秦台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毕竟不是国王,这个人,你对他再好,没有用,人家的心还在国王那儿,于是勃然大怒,去找吴方闵的至交好友费灵运,去到费家一看宅院。又高又大,为了出气。回头就划了一个贪污案。
当时费青妲的长兄在西仓作战,年纪轻轻,马革裹了个尸体回来,伯父在河东撵国王,中途遇到夏侯武律,兵败后不知所终。而朝廷抓她父亲追赃,祖父在一气之下撒手归西,母女二人是终日以泪洗面,抱头痛哭。
为走出困境,她母亲都曾准备把她送给一位当权大臣做小妾。
关键时还是家里养着的老师爷深谙官场道理,告诉说,还是把朝廷栽的赃认下来吧,朝廷追赃总要见到钱,要是追不到钱,再怎么求人那也白搭。何况老爷被抓,账目摊在他这样娇生惯养的人家脸前,把烧红地烙铁一伸,要说什么是什么,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咱在外面根本不清楚,走一些不该走的门路,反而要坏事。
要不是这个师爷指点,破财消灾了事,她现在已成了某一位老头家里的第十一只花鸽子。
事情过后,眼看是要三代赤贫。她和母亲一起去跪被牵扯到的几位亲朋。答应被讹走的钱财算自家借来的。
人心里都有着数,酷刑追赃。你咬谁不咬谁都是一样,咬出人名、数量,尚能把赃款看着摊出来,要是不咬,朝廷自己挖,那就要家家赤贫。
他们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母女见大伙都很理智,趁机玩了一手回马枪,摊出来两个选择:一是自家认这个钱,老爷在仕途上不会再有发展,想干点小生意糊口,你们要是能借点钱周转,将来有钱了,把朝廷追你们的款还上;二是自家不认这个钱,因为这毕竟是朝廷逼的,我们家老爷也没有一点儿办法,现在我们家吃喝都成问题,认了也还不起你们,更不要说翻身,你们给我们说清楚,以后不找我们的麻烦。
家里叔叔、大爷地都是一门子,只是这是在变相求生活,凑上一凑,追借了他们一笔钱。
她父亲身上还落下了伤,却是一个老实人,真准备重新发家,把亲戚们的烂账还清,捧着钱不知道干些什么生意好,只是督促她母亲,免得让借钱地亲戚寒心。
她母亲上跑下跑,不知道哪一行哪一业可以赚钱,偶尔遇到了一个,曾到家中卖些胭脂水粉,珠宝绫罗的老鸨。老鸨安慰说:“夫人你万万不要急。咱家怎么说也是官宦贵族,虽然没了钱,还有势在呀。我住的瓜皮街那儿有一家歌舞馆,开不下去,您老改日跟小的一起去过去看看,觉得合适,找找人,让衙门里头憋一憋它,逼得他只要咱出钱就肯买!”
她母亲自觉光是凭善长女工的自己,也可以调教些懂规矩、知歌舞音律的丫头,没有迟疑,用手上地那笔钱把歌舞馆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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