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不约而同,都有一股子陷身汪洋之中的恐惧感,下意识地环视四周,仿佛每一个能够看到的身影都会发出那同归于尽的一爆……
“收拾……那个抬起伤者,咱们回去医治……”
说出地话儿都带着颤音儿呢。
同样的情形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头在反复上演,再也分不清楚是大人还是孩子,更说不明白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大兵敢追上,立刻就是“轰”的一声,然后就是血肉横飞地金石同碎……
身边好像处处都是陷阱,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索命的阎罗。
这哪里还是什么抓捕锄奸团,好像根本就是来送死的一样。
好不容易算是挨到了天黑,谁也没有胆子在夜幕的掩护之下和锄奸团较劲,负责清剿的山东官兵很明智的收兵,死死把守住各处出口和城门。
只要这城门和出口守住了,锄奸团又没有翅膀,还能飞出去不成?
在喧嚣中度过了一个白天地县城终于安静下来。
这一静,同样是叫人心悸。
一个县城里头,到处都是黑灯瞎火,好像这里的老百姓从来也不电灯一般,天上地月亮到是明亮的很,可放眼望去,看哪里都是影影绰绰,处处都象是有伏兵地样子。
可也就真是奇了怪了,整整一个城池安静的可怕,街道上偶尔看到一个半个地人影儿,也似幽灵一般让人心生惧意。
天知道赴死军会不会发起夜袭,把守南门的兵丁心里都在打鼓呢。要不是身边的满洲兵那刀子逼着,大伙儿早他娘散了。
和锄奸团叫板,说出来自己都怕。就算是今天倚仗人多能赢了这场,南边的那位四爷能放的过大伙儿?这要是被锄奸团老窝里头的头头脑脑盯上了……
手上要是沾了锄奸团的血,鸡犬不留都是轻的。
“要我说呀,赶紧撤了,让锄奸团离开,才是正经的道理……”
“我也是这么琢磨的,再这么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今天咱们可伤了不到三百个弟兄……”
“说不准下一个就是你我……”
正在这些把守门口的兵丁惶恐之时,远处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守南门的弟兄们,我是七杀营营官鲁识字。对面的衮州弟兄们听好了……”
时至今天,大伙儿才知道七杀营的首脑叫鲁识字。
这个名字,虽然只是头一回听说,可以肯定的是每一个人都不会忘记,而且很快就会传遍天下。
“我家大帅的七杀令,想必诸位弟兄已经听过了吧……”
“诸位弟兄多是我汉人同胞,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片刻之后,我们七杀营和锄奸团就会展开最为猛烈的攻击……”
“想给自己留条活路的,赶紧给我散了。”
“要是铁了心的给鞑子卖命的,就不要走,把南门给我守的死死,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诸位弟兄能战还是赴死军能杀。”
“我们想要留下,谁也不能让我们离开半步。我们要是想走,哼哼,你们也挡不住。”
“闲话说过,我数完这十个数儿之后,雷霆一击即刻开始,不要说我没有告诉你们,十……”
“九!”
“八!”
“七!”
每一个数字倒数而过,众人心头都是颤抖一下,好似黄钟大吕一般的声音硬
打每一个人的心头。
天下至刚至烈之兵,非赴死军莫属,二十万大军都杀干净了,眼下地这点儿兵算个毛?尤其面前的就是赴死军中至精至锐的那一部分。对方都放下话儿了,要硬闯这南门,而且还把攻击时机说的这么准,要是手底下没有三分三,敢这么玩儿?
一想起锄奸团和七杀决死兵,说不怕那纯粹的自己糊弄自己呢,还有谁是真正不怕死的?
“五!”
“四!”
“三!”
每隔片刻,鲁识字就倒数一个数字,直直把守军的神经挑逗地紧紧。
有些人守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偷偷挪动脚步往后退,就是胆子大一点的手心里也攥满了汗水。
这可是要面对天下至刚至猛的雷霆一击了!
“后退者斩,”督战的满洲兵提着长刀不住大吼,眼光老是在大伙儿身上晃悠呢。
“二!”
“一!”
“开始。”
随着鲁识字一声呐喊,横在“丁”字街上的半条道上立刻就抛出无数地铁黄瓜。
这玩意儿大伙儿已经见识过了,确实是威力惊人,可距离这么远,不要说是人手抛掷,就是那箭射也不好说呀。
果然。
那成排投掷而出的铁黄瓜在大伙儿百十步前齐齐炸裂开来,发出“噗”“噗”的闷响,转眼之间就腾起灰白色地大团烟雾。
这玩意儿是什么?好像伤不得人吧?
赴死军闹的是什么玄虚?不是说什么雷霆一击嘛?
正在把守的兵丁诧异之间,轮声碌碌,一头长了犄角的怪物猛然从烟雾中蹿了出来。
这怪物好像是一头牛,身上蒙着五颜六色地皮革,后面拖拽了一辆小车,正叫着疯了一样猛冲过来。
牛尾巴肯定是泡了油的,正烧的熊熊烈烈,牛儿受不得这等剧痛,沿着街道猛冲过来。
不是要弄火牛阵吧?可这么一头牛算怎么个玩意儿?
督战的满洲兵本能的感觉出危险,眼看着疯牛已经逼的极近,也如尾巴着了火地疯牛一样大喊大叫:“放箭,放箭,不能让牛过来……”
一时箭矢如雨,射在牛身上还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他娘地,牛身上还覆了铁叶子。
疯牛的劲头真是越来越疯,眨眼之间已经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进人群当中。
人终究是人,怎么能和这发了疯地畜生硬拼?
众人纷纷闪避,督战的满洲兵大吼着“后退者斩”,一个纵身跃起,一刀子从侧面捅进牛地下腹。
疯牛又是一声惊天动地鸣,艰难前进几步之后,晃晃悠悠的栽倒在地,连带拖拽着的小车一倾倒了,这时候,眼见的才发现那小车下边似乎有香头大小的一点火光……
“不要怕,他们不过是……”
督战的满洲兵刚把刀子拔出,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猛然就是一亮,好似烈日在深夜中升起一般,周遭的寒气猛然消褪,一股如火般的热流席卷而来,还没有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大声响,然后……
电光火石之间,城门洞处就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紧跟着起来的烟雾顿时包裹了半个城楼……
如此惊天动地的一爆,让所有人都失去了听觉,一瞬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如傻子一般呆呆的站立着。
刚才聚集起来的那些兵丁早已消失,眼前无数被四裂成一块块的碎肉,天空中如下了血雨也似,几十步方圆之内,再没有哪怕一个能够站立的人。
踩踏了千年的路面早已坚硬如铁,仍然裂开一个巨大的深坑,新翻出的泥土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呢……
近处的耳子房似乎摇晃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在一片腾起的烟尘之中轰然倒塌。
这是怎么了?
刚才只不过是感觉脚下一软眼前一亮,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转眼之间就已成这地狱一般,前面的许多兵丁身上都开了许多破洞,正翻滚在血泊之中……
只是因为失去了听觉,只看到这些伤兵张嘴,却听不到声音罢了。
正惊骇恐惧的时候,脚下再次传来震感,赶紧抬头。
“跑……跑……”已经听不到自己地声音了,只是本能的喊了一声,立刻抱头而逃。
不远处腾起的烟雾当中,正有十几辆同样的小车被人推着,飞快的靠了过来。
一辆车就成了眼前的这个样子,十几辆过来的话,整个城门都得飞上天去。
处于生存地本能,守城的兵丁立刻四下逃散,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
刚才那一爆大伙儿都看到了,这还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么?谁要是再不跑谁就大丫头生养的……
在绝对的恐怖面前,什么战场纪律,什么军法从事,都是扯淡的玩意儿。督战地满洲兵也不比别人跑的慢,还说什么严防死守?
这些人比七杀营跑的要快许多,等到鲁识字等人推着车子过来地时候,早就连个人子也没有了。
“嘿嘿,我好说是真的不怕呢。”鲁识字笑着把门锁下了,把门闩竖起,伙着几个战士把城门打开。
“咱们要走了,你们几个别忘了种几个冬瓜,让那些追兵长长记性……”
几十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回头看看这座城市,和鲁识字等人一起隐没在夜色当中……
……
在曲阜、在归德、在更多的地方,赴死军以自己地方式庆贺着这个中秋佳节。
一道道腾起的烟雾,一个个赴死的勇士,给各地的人们送去了希望。
这天下,还没有亡,还有赴死军,至少还有赴死军。
只要有赴死军存在哪怕一日,就算是已经沦陷的地方,鞑子也别想张狂起来。
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七杀营和锄奸团就是在四个不同地地点掀起恐怖的狂潮,让各地人们都看到了赴死军的抵抗。
七杀决死,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