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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呀,很多让鞑子祸害过地人家都把锄奸团的阎王爷们往家里领呢,平日里佛爷一样供着的旗丁都被脑袋朝下的扔到了井里,栽了水葫芦了……”
要是说起那些作威作福祸害人地旗丁。确实是成了过街老鼠。以前还是这里地主子。什么样地事情都敢做出来。忽然之间这天就反过来。一个一个也就都害了怕。躲藏着不敢出来。
七杀营和锄奸团是杀了百十个旗丁。就是在这不到一天地时间里。曲阜满街筒子都是旗丁地尸体。这要是都算在赴死军地头上。确实是冤枉了。
到了这个时候。以前受过欺负地人们自然是要有仇地报仇有冤地报冤。胆子粗壮地就抄起老头就和自称是“主子”地家伙们对着干起来。胆子小一点地也用些下套子打闷棍地手段。把藏在自家炕洞里头瑟瑟发抖地旗丁给揪出来。脑袋使下就扔到了井里头。然后一家人合力弄扇子磨盘过来把井口一封。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真要有人问起来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旗丁老爷失踪了。长着两条腿地大活人。到底是跑到哪去了又有谁知道?谁知道是怎么失踪地。就算是有人追查。也可把这一笔烂账推到赴死军地头上——世道这么乱。肯定是让赴死军给斩了呗。
虽然自家地井里头就有仇人地尸体。可谁知道一个大活人地旗丁老爷是怎么进去地?说不准是因为害怕赴死军砍脑袋。自己跳了井呢……
反正是不管怎么说。也不管是真地旗人还是假冒地。只要是祸害过大伙儿地。就在这一天里头。这些早被老百姓恨透了地家伙有一大半都莫名其妙地死亡或者失踪了。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地,又是怎么失踪的,大伙心里都跟明镜儿似地,可就是不肯说,都往锄奸团身上推:
“锄奸团是啥人大伙儿还能不知道了?一见到旗人就要玩儿命的主儿,我们这几家供养的旗人老爷是被锄奸团给杀了……”
“怎么杀的?谁知道呢?我们小户人家胆子小,锄奸团一来就不敢出门,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们这一保供奉着的那位旗人,前不几天祸害了个黄花大闺女,那姑娘气不过就投井了。我估摸着是那姑娘的阴魂纠缠的厉害,那位旗人也就投了同一口井,肯定是被鬼上了身子,这是厉鬼来报仇了,不干咱们的事情,也和咱们没有半点关系……”
鲁识字等人可没有心思理会小老百姓的这些心思,收拾了几股稍微成一点估摸的敌人之后,径直就把县衙给掀了。
城中肯定不只有这么点力量,官兵也不算少,顶戴煌煌的大老爷也有那么几位,可就是谁也不肯站出来和七杀营对着干。
这个时候要是和七杀营干上了,纯粹就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这些又是锄奸团又是七杀决死兵的队伍,可都是比阎王爷还要狠三分的角色,就凭县衙里的这么点人,赴死军不找自己的麻烦就是烧高香了,谁敢上前挑战?
就算是等地方上的大军上来了,大伙儿也要有多远躲多远,可不敢掺和这里头的事情。到时候大军一围,锄奸团就是铁打的罗汉铜铸的金刚肯定也得玩儿完,有这么多锄奸团的人死在曲阜,南边的那位四爷还不是疯了一样的报复?
手上要是沾了赴死军的血,铁定铁的就会面临那位四爷的绝命追杀,到时候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家老小的命还要不要?脖子上有多少脑袋也不够人家砍的呐……
给鞑子卖命本就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要是为了这个再把一家老小给搭上,忒不值得了。
所以。
就县里的很多帮办巡检的注视之下,鲁识字把县衙也挑了,把府库也开了,也不管什么金还是什么粮秣,只要是能带上的就不留下。实在不方便带走的铜钱呀粮食呀,一股脑儿的扔到了大街上,随便百姓们拾取。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整整一天。
县里头都给闹腾的不成个样子,也没有人出面收拾局面,下头的老百姓可欢喜的紧了。
直到从衮州府调集过来地大兵进城。
刚刚才扬眉吐气了片刻的老百姓们这心里头立刻就收紧了。
'州兵来了好几千,挨门挨户的搜查,看那架势,是要把锄奸团都给揪出来的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四爷手下的精英们应该想想怎么脱身了吧?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没有。
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宗巴子事儿。
无论是七杀营还是锄奸团,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就听着吧,东边轰隆一声,西边轰隆一声,干的正热闹呢。
“看这架势,赴死军可不是打了就跑地意思,这是存心给咱们汉人长脸呢。
”
“可不是嘛,锄奸团里头是什么样的人物你还不知道?只要是四爷撒出来的人儿,就没有打算回去。什么叫赴死军,就是过来找死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彻底撂倒一方绝不收兵……”
“我早听说了,七杀决死兵可是四爷一手调教出来的好汉子,个顶个儿的都是一个打十个地,真要面对面的叫板,别看衮州兵多,这里头的胜败还说不清哩。”
“要说是上阵厮杀,你我这样地废物肯定是不敢,可扔扔石头块子啥的破事儿……”
“那是,那是,反正他们都是外来的,谁也不认识路,这该引对还是引
是说话的事儿?”
……
这种巷战,说白了连巷战也算不上,看起来很象是藏猫猫地游戏,可就是这种游戏,让人多势众的大军也胆战心惊。
谁也说不明白到底有多少作乱的锄奸团,更不知道藏在哪里,有时候前边刚搜过半条街,屁股后头就能飞出成捆的铁黄瓜。
这种隔着一堵墙壁就能扔的玩意儿确实是让所有人都胆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是一枚飞过来,也说不准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这和战场上地正面厮杀完全不同,甚至也看不到敌人,三兜五转之后莫名其妙的就挨了几下子肥地,再转悠下去,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原地。
砸开门,找几个当地的老百姓问问清楚吧,有说往东地就有说往西的,还有许多根本就是满世界乱指画,究竟是往南还是去北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是存心给锄奸团制造机会呢。
鞑子欺负老百姓欺负地太狠了,好不容易有这么扬眉吐气的机会,老百姓们自然是不愿意看到锄奸团倒霉。
大伙儿都是汉人,还能不明白这个。
所以搜捕起来,也是雷声大的吓人,雨点小的可怜,隔着一条街就开始高喊:“你们几个往东边去,你们几个……也往东边去,还有……我也去东边……听到了没有,都去东边……”
一大票子人呜洋呜洋的高喊着,唯恐别人听不到一样,齐齐的就去了东边。至于西边是留给谁的,这还用说么?
这么一弄,还真有用,至少东边就再没有遭受铁黄瓜的轰击。
'州的弟兄也就没有明白了,喊的更加大声:“好了,好了,东边没有事情了,都去西边吧,我们可要去西边了……我们可要过去了啊……真的要过去了……”
这已经是明打明的告诉锄奸团了。
眼看着这么多的衮州兵跑过来又跑过去跑过去又跑回来,就是连锄奸团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督战的满洲官长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的这些手下是在玩儿出工不出力的勾当。赶紧拔出刀子急催:“都莫喊了,哪个敢再胡乱喊叫,军法从事……”
“轰”的就是一下子,隔着墙壁就又是一黄瓜,一下子撂倒十来个。
督战的满洲兵也是真恼了,招呼几个人一脚踹开临街的院门,抄刀子就冲了进去。
院子里头,一白衣女子看着冲进来的满洲兵,脸上没有丝毫惧怕之色,不仅不退反而高喊一声“七杀决死”,迎着敌人就冲了过来。
还不等大伙儿明白是怎么回子事情,狭小的门洞里头就又是一声轰响……
片片带着血的白布洋洋洒洒的落下,如三月花一般殷红艳丽,洒落在这些或重伤或轻伤的敌人身上。
无论是想进来还是不想进来,看到这一幕地衮州兵一个个都面色入土。
不是说锄奸团都是一身土黄色的军装么?不是说都是些半大的孩子么?怎么连女人也出来了?
一个弱女子都是如此壮烈,都是如此的金珠同碎玉石俱焚,那真要的见到了锄奸团的孩子……
一想到那种不要命的自杀式攻击,脊梁骨后头都冒冷气儿,头发根子就一阵阵地发麻。
这可比不得两军对垒的战场,是死是伤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在这如鳞一般密集的房舍当中,谁知道敌人是不是就和自己隔着一扇墙壁?
这连女人都这么干脆了,谁还分的清楚哪一个才是老百姓哪一个才是锄奸团?
众人不约而同,都有一股子陷身汪洋之中的恐惧感,下意识地环视四周,仿佛每一个能够看到的身影都会发出那同归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