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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爹都有了危险,锄奸团我威名让这个侍卫抹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耻辱,若是不把他弄死,作为死士铁卫的孩儿兵可以直接去撞墙了镇南一把拉起李四后退几步,已经哭泣出声音来:“亲爹……”
李四面色如铁,抡圆了巴掌,抽在镇南的脸上,恶狠狠的骂道:“废物……”
镇安哭泣着不敢抬头
今天这一下子,镇南和锄奸团所有的骄傲都被御前侍卫扫的干干净净
刚才是如何的凶险,李四自己也颇敢后怕虽然知道那侍卫不敢真的砍自己,可这种情况的发生就表明了锄奸团的无能,一把拽过镇南的胳膊,就撕扯那块殷红赤艳的袖标……
“亲爹,给我留下这个吧,留下吧……”镇南畏畏缩缩的捂住胳膊,哭泣着哀求
李四闭目片刻,终于松手:“好,就先给你留着,应该怎么做你自己明白”
镇南喉咙“咕噜”一声,似乎想说句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身子早如利箭离弦一般蹿了出去
前边的那些侍卫有的还在和赴死军厮打,有的看到架势不妙,正要跑开,孩儿兵就已经集体扑了上去……
锄奸团的脸面,亲爹的信赖,都被这些该死的家伙给撕碎了
南都之战这么大的战斗,亲爹都没有舍得动用孩儿兵,今天却让人把刀架在了亲爹的脖子上,这一关要是
,孩儿兵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和必要
几十个孩儿兵上去,最多是眨几下眼珠子的功夫,就以最残忍的手段虐杀了那些侍卫,然后发足狂奔,不要命的追赶逃跑的几个侍卫和那个宣旨太监
还是路丙寅稳重一些,挥手召来几个马步营的队官,小声嘱咐:“你们快马兜上去,一个也不可放跑了,要是孩儿兵能追的上,就什么也不要管,要是他们追不上,就截回来,明白没有?”
“明白!”
片刻之间,几匹快马如风一般疾驰而出……
这才不过说句话的工夫,刚才还恭恭敬敬接旨的场面就已是如此血腥,几十具尸体横在众人面前,四下流淌的鲜血还带着热乎气儿呢
四下的士卒已经过来,还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习惯性的接受官长的命令,把这一片儿团团围住
李四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杨大人,你也是赴死军的监军,你我同心合力也协作过多少回了,既然你如此眼热这支队伍,你就拿去吧”
说罢,转身进帐,看也不看杨廷麟一眼
杨廷麟本也算是赴死军体系之内的人物,李四这么一说大伙儿才想起来:原来想夺取军权是你杨廷麟呐
无数道不怀好意满是腾腾杀气的目光注视着杨廷麟,让这个监军大人毛骨悚然
李四仅仅是一句话就把杨廷麟置于烈火之上
杨廷麟可最清楚赴死军和李四之间的关系,别说李四只不过是说了一句气话,就算自己真的接手了赴死军,连一个时辰也用不了,就会落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当时就赶紧分辨:“弟兄们冷静,冷静,我杨廷麟断断没有争夺什么军权的心思,绝对没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圣上的旨意……”
因为以前忠诚伯本人也承认杨廷麟这个监军的身份,再加上这个老书生的个人平行确实不错,赴死军还算尊重他这个监军大人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个家伙居然是来夺权的,赴死军看他的眼光都变了,只有有人吼一嗓子,杨廷麟就别想落下囫囵尸首
杨廷麟太清楚赴死军了,这支野兽军团,除了他的缔造者之外,谁也驾驭不了这个老书生还在极力辩解:“老路,路营官,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帮我劝劝弟兄们……”
路丙寅把脑袋一歪,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唐王赶紧上前,把杨廷麟一把就拽了过来
这个时候也不能藏着掖着了,当众质问杨廷麟:“这道圣旨是怎么回子事情?怎么说要你暂时接管赴死军?万岁是不是傻……是不是糊涂了?”
“我是真不知道哇,唐王,您也想想,我杨廷麟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我真是冤枉呐,这几天我一直在北门城墙上,对了,这一点魏无牙可以为我作证,弟兄们可以去问问魏无牙……”杨廷麟也是真的情急,连老神棍都搬出来,以证明自己的无辜
赴死军已经是半个大明朝的中流砥柱,如此强兵完全是依靠忠诚伯一手打造出来除李四之外,别说是他杨廷麟,就是老天爷来了也带不了这支队伍,更别说这么明打明的夺权了
“他娘的,这是朝廷里头出小人了”唐王的头脑还真是快,立刻就把新皇的责任一把抹掉,不动声色之间就把大侄子皇帝的干系推的干干净净:“圣上登基这才几天?朝局什么的能知道几分?肯定是有小人作祟,老子这就揪出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拿鞋底子踹他的脸,这不是挑拨圣上和赴死军还是什么?”
听唐王这么一说,长平公主也明白应该怎么做了,赶紧颤声大喊:“太子和赴死军同进退久亦,还是忠诚伯的弟子,怎会信不过忠诚伯?朝中肯定是出了奸佞之徒……”
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把皇帝给摘出来,至于黑锅由谁来背已经不重要,关键是新皇不能担任何的责任
“那个谁,路营官,借你几匹快马使使……”唐王拉过路丙寅:“咱们大明朝可由不得小人再这么折腾,我这就进城,揍这个挑拨离间的王八羔子,揪着他的耳朵来给忠诚伯磕头认错……”
唐王这个人,平日里也豪爽的很,丝毫也不摆什么王爷的架子,和赴死军中许多军官都有交情,就是和老路也能说道几句,甚至开几个玩笑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路丙寅却没有丝毫要和唐王嘻嘻哈哈的意思,反而后退一步躬身行礼:“唐王千岁说的对,咱们大明朝由不得这些人瞎折腾既然朝里是出了小人,又在圣上的身边,这祸害可真不小这样的祸害不除,大伙儿谁也别想落下什么好我看也就不必劳动唐王您了,我老路带着赴死军的弟兄进城,替万岁把这样的奸臣贼子除去也就是了,老话儿是怎么说来着?对,叫清君侧……”
“对,咱们去清君侧!”
“清君侧去”
“二十万鞑子都扫平了,还怕一个半个的小人?”
“不震住这些王八羔子,真当咱们赴死军是吃素的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清君侧是怎么个意思,无论是唐王还是长平公主,心里都清楚着呢,一听众人喊出这三个字儿,脸儿都是绿的
赴死军真要打起清君侧的旗号,什么新朝什么新皇,可就全完了
唐王本是想着尽快进城,随便揪几个倒霉蛋出来做替死鬼,好歹先把这场危急化解过去可现如今群情汹涌,忠诚伯又不露面,唐王反而不敢走了
这些将士可不管什么皇帝不皇帝,万一前脚一走,赴死军后脚就大军开拔去清君侧,那时候再说什么也就晚了
众人正闹腾的时候,孩儿兵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镇安手上提着几个脑袋,脑袋上还滴答着鲜血呢后面的那些孩儿兵则费劲的拖着几个无头死尸,沿途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子,一直延伸到众人眼前……
孩儿兵把无头尸体摆的整整齐齐,然后把人脑袋往尸体胸口上一堆,什么话也不说,门神一样矗立在李四的营帐之外
孩儿兵格杀这几个逃跑的侍卫和宣旨太监,谁也不感到意外
以锄奸团的能力,再有马步营的好手在旁边策应着,别说是这么几个竹花枕头,就是鞑子的精锐战兵也跑不了
经历这么一回事变,镇南和孩儿兵们可是都学了乖,除赴死军意外的任何人都抱有最大的敌意死死的盯着唐王和长平公主,丝毫也不掩饰目光中的杀气
那意思已经明显的不行了,只要营帐里头的李四咳嗽一声,立马儿就会把这两个外人给放平……
被锄奸团盯上,就是唐王这般经历过
人物,心里也是发毛
眼前的局势,离开这里肯定是不行,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指不定会出多大的乱子
能够解开这个僵局的人只有一个
唐王和长平公主对视一眼,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我们要见忠诚伯”
李四帐外站着几十个孩儿兵,这样的架势要是如往常那样撩帘子就进去,身后多少把短刃都等着呢
“李家兄弟,”唐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加轻松,刻意的做出大大咧咧的样子:“我说李家兄弟,你不会让我也报门而入吧?我可要报门了,我可真的要报了……”
“哈哈,唐王您这是寒碜我呢”李四挑开帘子,挂着一脸的笑模样儿:“您不也说了么,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咱们只论好汉子的道理,哈哈,赶紧进来,外头的风还没有喝够是怎么的?”
“哈哈,李家兄弟果然是李家兄弟,好汉子,哈哈”无论唐王是想哭还是想笑,这个时候都得笑出来,而且是有多大声笑多大声,和长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