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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梦倔强的不让自己心虚的低下头,哪怕是那样的艰难,她还是与眼前可谓可怖的男人对视着。
“虽然他现在坚定的不愿放弃你,但你怎么知道在未来冗长时光中,不会有他因厌倦平庸而后悔现在的选择,继而憎恨你的一天呢?”
孟梦纤细的身子明显一颤,惨白的唇隐隐颤动着。
谢天隐在镜片后的黑瞳里,闪过一抹流星般的光亮。他将身子前倾,缓缓欺近孟梦苍白泛青的面庞,“孟小姐,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该放他自由,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如果有一天,他功成名就了仍记得你,那么,我也将无法阻碍他的深情。”
孟梦终于还是低下头去,热咖啡丝丝缕缕的氤氲热气迷蒙了她的视线。弦月如勾。
孟梦走在路灯昏暗的街道上,无意识地踢着一颗石子前行。
“哎哟!”
飞起的石子不偏不倚砸中了一个蜷缩在路边的黑影,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跳起来,怒气冲冲地寻找偷袭自己的原凶。
孟梦瞠目结舌,慌忙上前向那流浪汉连连鞠躬道歉。
头发花白的流浪汉见“凶手”是个小姑娘,又是个态度良好的小姑娘,决定大度的不再深究。
“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在街上晃荡啥?”
孟梦愕然怔住,压抑了几个小时的泪水,霎时直冲眼底绝堤而出。
流浪汉立时慌了,手足无措的急道:“你看你,我不过是随便问一句嘛,你哭啥呀?哎呀,咋还越哭越厉害了?你别哭了,再让别人以为是俺欺负了你!”
孟梦也不想害这个善良的流浪汉担心,可是汹涌的泪水就像势不可挡的山洪,止也止不住。她索性蹲在路旁,把脸埋进曲起的双膝里。压抑了哭声,双肩却颤抖如被风左右的无助残叶。
流浪汉在原地摩拳擦掌踱步来去,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莫明其妙就哭个不休的小姑娘,“哎呀,俺这个被你踢石头砸到,整日吃不饱穿不暖、风餐露宿的流浪汉都没哭,你一个年纪轻轻的漂亮小姑娘,哭啥嘛!”
孟梦只是摇着头,满心的苦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流浪汉急得额头鼻翼都渗出豆大汗珠,又搔耳弄腮的想了半天,没话找话地讲起自己的故事。
“小姑娘,俺年轻时也是有着鸿图大志的人,要不是后来为别的事放弃了梦想,说不定俺现在就不是个乞丐、流浪汉,而是风光的电影明星了!”
孟梦终于抽噎着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向一脸肮脏油污的流浪汉。
“你看,你不信是不是?”流浪汉见小姑娘听进自己的话了,一屁股坐到她旁边地上,“俺年青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德性,人家都说俺有演戏的天份!俺爹妈从小就把俺送去戏班子学戏,长大后,俺就开始跟着各个剧组跑龙套。要不是,要不是遇到俺家那口子,嫌俺跑龙套不赚钱,俺哪能就那么放弃了?他娘的,俺为她断送了前途,她呢?最后却还是嫌俺没能耐,改嫁给做生意的老头子了!你说说,如果当初俺没那么傻,是不是现在至少也还是个电影演员?哪会沦落到现在这地步……”
孟梦渐渐停止抽泣,虽然泪还是悄无声息如泉水般地流着,她眼中的迷惘彷徨,却渐渐演化为某种坚定。
“叔叔,谢谢你!”
抹去泪痕,孟梦向迷茫怔愣的流浪汉深鞠一躬,然后向着原来的方向,步履坚定的走去。清冷月光下,有些倾斜的破旧房屋门前。
孟梦深深吸进一口冷冽空气,轻轻推开半掩的门扉。
漆黑斗室,只有淡淡的白亮月光自窗子流泻而入,在地上投出斑驳光影。
“你去哪了?”
梁城拓的炯炯双瞳,就像黑夜里最璀璨的星斗,灼灼落在孟梦披着浅淡光芒的单薄身子上。
“没有啊,小赵说好不容易弄到两张电影票想跟我一起去看,我不好拒绝,就去了。”
孟梦垂眸避开梁城拓咄咄逼人的目光,脱鞋踩上他的床铺再往自己上铺爬。倏地腰上一紧,天旋地转后,她已被他扯进怀里,跌坐在他腿上。
“你干吗?!”孟梦逼着自己硬下口气,不服输地瞪视他。
“我不信。”他倔强地说。
“不信什么?”她挑衅地扬起眉稍。
梁城拓抿了抿线条优美的唇,“不信你跟那个小子看电影才这么晚回来。”
孟梦眼珠一转,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是啊,电影早就结束了,我又跟他去吃了顿西餐,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你……”
梁城拓俊美的脸庞已被气成铁青色,英挺的眉压抑地扭曲着。
孟梦的心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似的疼,不忍再看他表情,挣扎着离开他的桎梏。
“房东大人的话问完了吧?我可以回我的上铺睡觉了吧?”
梁城黑白分明的眼睑中泛起阴红血丝,孟梦狠狠瞥开目光,逃也似的爬上床铺。厚重棉被里,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心像被千斤石碾狠狠碾过似的,淋漓尽致的疼。她却什么也不能对他说,哪怕在心底她已默念过无数句“对不起”。
如果是老天要惩罚贪得无厌的她,为何要让他也遭受痛苦折磨呢?
他明明是天神一样的人物啊,为何在他完美俊颜上,会出现因她而痛疼不堪的神情?
是她的自私和贪婪害了本该心无所牵的他,那么这切肤损骨之痛的报应,就让她一个人来承受。
就让她独自一个人,死在无以复加的沉痛之中吧。当太阳再次升起,一夜未眠的梁城拓像每天一样走出简陋斗室。
孟梦在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后,才疲惫不堪的从床上爬起来。她没有像每天一样赶去上班,而是一点点的,把破旧简陋的房间打扫干净。
她扫清地上的杂物尘土,她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斑驳的床柱与桌椅,她把污蒙蒙的玻璃窗擦得透亮闪光,她把晾晒干爽的棉被收进柜子,把轻柔的薄被铺到梁城拓床铺上。
黄昏,她踏着夕阳买回新鲜的蕃茄与鸡蛋。
她仔细把分明的蛋黄与蛋清搅拌均匀,再把洗干净的蕃茄切成规则的半月形。
她还是掌握不好用铁锅煮饭的水份,又把白饭煮成了一锅白粥。
夜幕降临。
梁城拓踏着星辉回到陋室,孟梦守着一盘蕃茄炒鸡蛋与两碗清粥,坐在一点如豆灯光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执起筷子,他坐到她对面。
她夹起一筷子鸡蛋放到他碗里,他眉梢一跳,抓起筷子把鸡蛋与白粥一起扒进嘴里。
她浅浅地笑了,低眉垂眸,一粒一粒吃着碗里的米粒。
“我今天去问过他了,你们昨天根本没在一起。”
梁城拓风卷残云地喝光一整碗粥,突然没头没尾地说。
孟梦怔了怔,听懂了,却只一笑而过的“哦”了一声。
吃完饭,孟梦把碗洗干净,擦干,放好。
然后,她关了昏暗的灯,在月光中把他拉到床边,神情平静而坚定地看着他。
梁城拓猜测着孟梦迷样的脉脉目光,呼吸有些不顺畅,胸口越来越急促的上下起伏。
孟梦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低下头,一颗一颗的解开自己浅蓝色衬衫扣子,露出洁白无暇的身子。
梁城拓唇舌干涩得无法言语,颤抖的双手在腿边收紧成拳。
孟梦白净的脸颊染上两朵红云,她有些无助地抬眸看向无动于衷的他。狠下刺痛的心,掂起脚尖,青涩的主动吻上他轻启的唇。
刹那间,梁城拓脑中一根紧崩的弦断裂了。
他不太温柔的把她压倒在床上,粗重的喘息就像才跑了个马拉松般急促。骤雨似的吻,在她无暇的肌肤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细密痕迹。
他急不可待地扯开两人间所有束缚,因压抑而颤抖的手掌,在她每寸细腻丝滑的肌肤上流连往返。
“梦,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尽管已欲火焚身,梁城拓还是坚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确定身下女孩的意愿。她是否真的已经准备好接受他的侵占?她是否真的要他,把她由女孩变成女人?
“恩,拓,我想把自己完整的留给你……”
孟梦迷恋不舍的轻抚着梁城拓紧崩的面颊,漾起甜美坚定的微笑,泪却不由自主溢出眼角,消失于散落在枕间乌黑短发中。
梁城拓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孟梦的允诺,但焚身的灼热,却在她那一滴流逝如星的清泪前,消散无踪。
他侧过身子,心疼的把她拥进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与光洁微凉的背脊。
“梦,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不用急,我可以等……”
孟梦黯然神伤,轻轻闭上双眼,又一滴滚烫泪水滑过冰冷脸庞,落在梁城拓的心口上。
夜深了,晚风鸣咽而过,像凄厉悲切的鬼怪哀号。
星月无光,又是天亮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