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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之后,我依旧不能从姬夫人的那种悲痛中缓过来,直到进了皇甫逍的书房。
他进来书房的一句话就是:“你要跟我去区邑吗?”
第二十四章 寻鼠疫药方
“找到了!”
循着这道声音,我抬眼看去,是一个长相清俊的书生举着一本泛黄的古书激动的喊叫着。
身边的苏澄急忙道:“拿过来!”
顺着苏澄手上翻着的那页,上面记载着鼠疫的症状与危害,甚至也有预防的方法,却独独没有记载如何治愈!
苏澄有些失望的放下那本卷宗,叹气道:“看来我们还得接着找!”
此话一落地,满屋子的书生都面带苦色了。这不能怪他们,即使我们夜以继日赶到区邑,区邑的情况甚至比我们知道还要严重许多。无计可施之下,皇甫逍下令随他前来的苏澄召集区邑所有的书生来这区邑的书馆,翻阅资料,查询与鼠疫有关的史籍。
多日下来,这么多人竟没有丝毫头绪。本来我是要跟着皇甫逍去视察灾情的,可我临时起意要来书馆看看,就只看到苏澄皱紧眉头,埋在一堆古书里的情景。
我捡起苏澄扔在一边的已经没有封面的古书,仔细看了起来。果然,一如刚刚看到的那样,只提到了预防而没有说要如何治理,可当前的形势是我们必须要先控制住区邑的灾情才行。
昨日傍晚,皇甫逍接到皇城来的圣旨,如若五天之内找不到解决鼠疫的办法,那就只有焚城!他面色僵硬的接过圣旨,一言不发,直到今天早上,他才渐渐有些缓和。
焚城!
区邑多少百姓的生命就命悬一线了!
心下急躁,我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这本就薄脆的书页,“咝”的一声,我急忙收回手指,却讶然发现原来这里面还有一页,只是因为年岁太久,而与前一页粘在一起,翻阅的时候又难发现,而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上面的文字让我激动的想要跳起来……
“苏澄,找到了!”
“在哪里?”苏澄抢过我手上的书,目光凝滞在哪张纸上,激动地无以言表,他抓过我的手,叫着:“区邑不用焚城了,区邑有救了!”
所有的书生都激动起来,他们涌了过来,争先恐后要看那本没有封面的古籍,他们人头攒动的挤在一处,只有我最冷静了吧。我唤来一个小厮,让他去找皇甫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这边,苏澄也已经走出人群,他目光炯炯有神,看着我说:“云舒,多亏你了!”
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苏澄开始叫我云舒,见到我也没那么容易脸红,他此时如此真诚的话语让我有些感动,我笑笑说:“这是机缘巧合,那是老天不让区邑焚城。”
他也笑,轻轻扬眉道:“我相信是你的诚意感动了老天,才会有这样的巧合。”
猛地一怔,我撇撇嘴,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药材了?”
“恩。”他点点头,对身边的随侍吩咐起来:“快去通知三皇子,已经找到方法了……”
“不用了,”我浅笑吟吟,打断他后说道:“我已经找人去报信了,相信很快他就会来了。”
他讶然的想张口说什么,可外面已经传来阵阵脚步声,看向门槛处,果然是他来了。此时已近夕阳,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身上,脸上泛着别样的光芒。我与苏澄一道前去他的身边,行过礼后,皇甫逍说:“是什么办法,快说!”
苏澄将那本古书递到皇甫逍面前,恭谨答道:“回禀三皇子,方法是从这本古籍中找出来的。”
皇甫逍大略看了看,将书交给站在他身后的御医,问道:“此方有效吗?”
那御医看了又看,最终还是脸冒冷汗的跪地答道:“此方所选药材均不是名贵药材,药效也不是很大,臣…臣恐不行……”
一时间,整个书馆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里,这个古药方,被皇甫逍从皇宫带出来的一级御医给否定了!
好一会,才听见皇甫逍开口:“你确定无用?”
那御医也早已满脸冷汗了,他匍匐在那里,语无伦次起来:“臣…臣……这药方……”
“三皇子,”苏澄蓦地打断那御医的言不及义,福了福身,道:“离最后期限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得到这药方,我们不妨一试?”
见皇甫逍未答话,苏澄又说:“现在区邑疫情如此严重,实在等不及了,三皇子,不能犹豫了啊!”
是啊,不能再犹豫了!事关区邑十万百姓哪!
“陈御医,你去准备药材,先拿染了疫病的牲畜试药,期限为三日,把药方改到能用为止!我会安排其它医者过去帮你,先下去!”
那御医再也没有多说,领了命就离开了。
我轻轻吁了口气,苏澄已经领着一众书生告退了。我看了眼那还在沉思的皇甫逍,说道:“师兄,要回去了吗?”
他抬头看了看我,屏退了身后众人,问我道:“几日没睡,不累吗?”
我没答话,只是扬了扬眉,他是怎么知道我几日没睡了?
他轻笑:“勿需瞒我,你也瞒不住不是吗?”
我觉得好笑,冲他说道:“是吗?”
他没再理会我的反问,转过身去,留下一句“回去休息吧”便消失在那门边,直至不见。
每次都是这样!我也跨出那个门槛,浑然不觉嘴角噙着的一抹微笑。
第二十五章 月夜迷情吻
醒来时,已经月上中天,不知为何,竟丝毫不觉得困了,于是,披了一件衣服便起身了。
站在窗边,看着淡淡的银光洒在整个院子里,心情莫名的沉重。在这一片安寂祥和的背后,是一场十分恶劣的鼠疫。我倒不似一个毫无人性的杀手,因为我竟为了那一点都不相干的区邑百姓难过,不过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视线下移,月光下的院子一片清辉。院子中央有一株干枯了的老树,树下的石桌边,那个愈见熟悉的身影在独酌。
自来区邑后,我便与他毗邻而居,翻过一道墙,便是他的院子。可我却不知道他为何来我这院子喝酒。
这样的情景有些熟悉,想我们一次见面似乎也是这样的月夜,也是这样的安静却不平静。思及此处,我终于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显然没有料到我会醒来,他先是怔愣了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他冲我招手,说道:“来,陪我坐会。”
我依言走了过去,也学着他曾经的模样看着那空无一物的灰墙。
“云舒,你在看什么?”
我回头看他,他的眼神清明,声音是一贯的清冷,不带一丝醺意。我笑说:“还记得我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样看着那似乎什么都没有的围墙,而不曾回头看过我一眼,如今,我也这样一试,却觉得无聊得紧。”
他轻轻笑了,不答反问:“要喝点吗?”
见我摇头,他便自若的举杯自饮。
过了好一会,我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若是被谁发现,恐怕不太好。”
“没什么不大好,我只是喜欢这里。”他很随意的答道,酒杯都未离唇,他说:“若我再被发现了,那就是说我离死不远了。”
心中有些懊恼他话语中的不祥,便不再答话。
他站起来,走到院子中央,仰头看天,不一会便低头,深深的注视着我,开口说:“你知道,迄今为止,区邑已经有多少百姓被鼠疫夺去生命了吗?”
我摇头,但也心知,那必是很大的一个数字吧?
他伸出三根手指,语气中鲜见的悲怆,他说:“三万!区邑统共十余万人口,竟在一个月里殁了三万!这就是那些贪官污吏造的孽!”
“公子!”
意识到自己的激动与失态,他的脸色铁青,却也不再控诉。再开口时,他说:“给三天时间研究药方,是不是太久了?”
三天实在算不得多,可现在是关键时期,时间就是生命。一天药方没有研制成功,区邑一天不能说是安全。可是,三天久吗?我想了想,说道:“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也罢!”
他的身影有些摇晃,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扶住他。我说:“公子,回去休息吧,你也好几天没有阖眼了吧?”
“嗯?”说话间,他的头微微下垂,靠在我肩上,鼻尖呼吸的声音萦绕在我耳旁,有些发痒,正想推开他,他恰好后退了一步,整个身体脱离我的身边,我讶然仰首,正对上他莹莹发亮的眼眸,睫毛在微微的颤动,那眸子里与平日一贯的清冷幽黑不同,那瞳孔中倒影着我的脸,甚至越来越大,直至我的呼吸被完全掠夺……
我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记得他的唇离开我的时,我的嘴里还满满都是酒的清香,我的唇上似乎还留有他的温度。我不敢抬头看他,又觉得羞愤,可始终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蓦地,他抓住我的手,抬头时对上他带着笑意的脸,脸颊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