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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公死了,外婆就自杀了,家里遭难,亲戚都远离,回去也没意思,想跟着他过,却没想到他被家里安排去了美国,很突然的走了,一声招呼没打……”她陷在回忆里,目光恍然隔世的沧桑。
那一刻,裴泥的脑海里出现裴尔的脸,她第一次看见人哭时是那个样子的,眼泪是珠子形状,一颗一颗,滚下脸颊的,慕杨走后,裴尔就这样了,当年的陆兰是不是也和她一样,从小被宠坏,视一个人如生命,对方突然离开时,就会那样伤心欲绝的哭?
难道生命非得为这些琐事烦心一辈子吗?不是有更多的事要去做?裴尔要高考,要上大学,将来还会有事业要奋斗,有朋友要相处,还有二叔对她的期望,这些都抵不上一个慕杨吗?
裴泥红唇紧抿,声音冷了下来。
“穆言能代表你的一生吗?为什么这么执着?你和爸爸已经过了这些年了,还生了我,丈夫和女儿不能让你忘记他?”
陆兰露出慈爱的微笑,“我对你说过,等你爱过一个人,就会明白,有些人,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彼时,裴泥根本不懂这些,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我也说过,你若背叛这个家,天涯海角,我也不放过你。”
陆兰怔了下,点头。“早点休息。”
门关上,书房里一片安静。
裴泥求的也只是这样而已,一个完整的家,谁也不能破坏。
~
七月里,裴家双喜临门,裴泥和裴尔姐妹俩的高考分数都出来了,一文一理,成绩傲人,名校已是囊中物,裴尔去了季城,裴泥填了首都一所高校。
分数一下来,她第一个打电话给宴青,海城一别后,两人几乎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匆匆忙忙的,那天早上在酒店还不告而别了。
“我考上了。”第一句就是报喜,裴泥有点自豪和得意。
“恩。”他恩了声,隐约有笑意。
“放暑假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作声。
“我打算去蹦极,和赵虎约好了,你来吧,我们一起,或者去英国找裴俊。”裴泥情绪很亢奋。
“我要去远航。”
裴泥听到他低沉的声音错愕了一下,“远航?哪条线,我们一起?”
“我一个人去,船已经准备好,由长江出发,经亚非欧三洲,从地中海回来。”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在说一件十分平常普通的事。
二十岁,独自出航三大洋,对于航海经验缺缺的宴青来说意味着的是生与死的较量,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裴泥从小不爱海洋,自然不会逼自己陪他前往,只是对他突然的决定有丝错愕。
“为什么突然要去远航,以前没说过?”
那边长长的一阵沉默,然后,低笑说。
“突然想这么做。与风浪搏斗,不是我死就是我活,与他物无关,全凭自己做主。”
裴泥听着他的话仿佛看到他在海上勇敢强大,无法阻挡的样子,父亲的事业他继承的那么好,她笑了。
“那么,加油,我在家等你凯旋。”
~
宴青出航时,裴振海送他出了长江,拍着他的肩膀,无比的骄傲,“过几年,我就退休和你妈到处旅游去,再也不管事,公司要在和你泥泥手上发扬光大,我相信你,绝不会辜负我,泥泥还不一定,但你,我相信。”
裴振海甚至当着一同来送航的公司董事面说。
“将来泥泥嫁人了,有你在,裴家的事业还是姓裴。”一句话定君主,一切都给了宴青。
陪同的人很多,只管附和,笑声在人群里飘扬。
宴青眼睛眯着,裴振海望着他笑得如此骄傲,“我出发了。”
“一路顺风,爸爸相信你可以。”
宴青转身往船走去,身后人的眼神他不敢看,对他的期望多大摔的就有多重。在裴振海眼里,只有儿子,没有亲生与收养这四个字,如果不是这个人,他说不定会饿死。
可是,裴泥与妹妹,他都爱上了。
从什么开始的?
也许是那年他追着类似母亲背影却失望而归时,她为自己养长发帮他记住母亲的样子?也许是因为阿仅与裴振海闹翻离家那次,她第一个去青塘找到他?也许是她的聪明,表面上他是优秀的裴宴青,她却知道他的一切,叛逆,混黑道寻找生母?
也许,有很多也许,最后竟拿不出一个理由告诉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妹妹?
海城那晚之前,他还是那么开心她的到来,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彩色的,这之后一切都黑压压的,他一早从酒店告别,没有再见她,无法面对她毫无防备的样子,更无法原谅自己龌龊的一面,她把自己当兄长,他却在梦里意淫她,甚至不止一次,上学来的一年里,梦见很多次和长发女人做。爱,只是看不到脸,原来早就想对她那样了,并不是那晚才开始的!
宴青在思绪一片混乱时无法面对裴泥,才选择放逐海天之间,出海的那一刻,就是挣扎与思考的开始,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回忆过去,找自己爱上她的原因,无果,然后陷入困境,连自己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变化,一直以兄妹的关系相处,突然的,要推翻这一切,她能接受吗?会不会觉得他龌龊?
……他不想这样。
海上单调的生活像他死掉的心一样,没有生命,沿途靠安,补给足了便离开,直到离开信号区,心才有反应,一股股的疼痛蔓延,这时候裴泥的脸就会清晰,眉眼如画,笑容绚烂的在像他招手,茫茫无际的大海,星光闪烁的蓝天,孤寂也会传染。
他喝的醉眼朦胧,笑指蓝天,“你也想她了。”
要不然蓝天上怎么有她的脸?
“裴宴青,和她说话吧,别骗自己了……”
~
如火如荼的七月里,裴泥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激昂起来,每天与在英国伦敦读书的堂弟裴俊视频。
“老姐!弟不会让你失望的!”镜头那边的年轻男子,头插红旗,脸贴红旗,身穿红旗,手舞红旗。“我们已经联系华人学生联合总会,在盛诺斯广场护卫奥运圣火的传递,那些想破坏圣火传递的被诅咒下地狱!”
“小俊,好样的!”裴泥拖动鼠标网页,看到一张张留学生与华人护卫圣火的画面,就忍不住眼眶湿润。
裴泥很是感动,每天关注圣火传递的新闻,谁说80后挑不起胆子,汶川大地震能看到我们的身影,护卫圣火能看到我们的身影,护卫生活围护祖国荣誉时能看到我们的身影,在看到一个留学生赤脚站在冬天零度的喷泉池里挥动红旗的时候,裴泥的名族自豪感彻底爆棚!
她要去北京观看开幕式,可惜,来不及培养,要不然她的长跑准能得个奖,说到长跑就本能的想到宴青,现在的他已经在大西洋了,赛跑时他们还可以博弈,航海,裴泥是比不上了。
宴青的潜水技能和航海技能让她望而兴叹的,不愧是水中的蛟龙,她却是个怕水的。
航海前期,宴青一点消息也没有,要不是父亲告诉自己他的消息,真以为他海难了,后来终于和她联系了,宴青到各个国家都会发一张超快的明信片给她 ,却不给她打电话,他说浪费时间。到后来,宴青寄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在海洋上集体跳舞的海豚,鲨鱼追赶船尾的惊险刺激,甚至在海底潜水时的画面,就是看不到他的脸,有次,他居然当起了海底摄像机,追着一条海蛇潜到海洋深处,裴泥喜欢蛇类,不管是陆地上还是海上,那次很危险,在深海他的手掌在石头上刮出了血迹,镜头里面一片红色弥漫,他还在追着海蛇拍摄一直到它进洞,裴泥看带子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他不要命了吗?鲨鱼闻血腥而来怎么办?
那次后,裴泥写了张卡片寄到他下一个停靠站的邮局。“我想和你见面。”
他回了,“好,等你从北京回来。”
……
八月的北京,大街小巷同唱一首歌《北京欢迎你》,开幕式前,裴泥穿梭与北京城,在潘家园停的时间最多,相机拍到发热,她和宴青的又换了角色,变成她寄各种照片和视屏给他,他成了接收的人。
宴青喜欢古玩,家中古玉甚多,高中时,他曾带着她去了西部,去乡村淘宝,果然以很低的价格收了很多宝贝回来,如果他不是裴振海的儿子,现在也许是个古玩收藏者,办个拍卖行也不错。
裴泥想到此笑眯眯的,旁边的美国小伙彻底的看傻了眼。“中国女孩都长得像你这么美吗?”
裴泥对国际友人笑道:“你在中国没瞧见其他女孩吗?”
“她们都画了妆,好看是好看,就是有距离。”美国小伙很没有陌生感的交谈起来,他是第一个见到裴泥并说她看上去没有距离很亲切很亲切的人。
“也有没化妆的。”裴泥继续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