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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我还以为贵国更喜欢战火呢。如果没有战争贵国又怎会得到阿巴斯。贵国的商人又怎会相现在这般大发横财。”阿巴西不肯罢休的嘲讽道。
耳听阿巴西这么一说,先前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赵诚志这下可就再也忍不住了。却见他豁然抬头温色道:“阁下的意思难道是在指责我们挑起了战争吗?那请问究竟又是谁先无故封港将我中华的商船挡在门外?又是谁纵任英国海盗袭击我中华商队?”
“奥斯曼的港口为谁而开由奥斯曼人自己决定。我们凭什么非要向你商船开放港口。难道你们中国人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港口都该向你们开放吗?还是认为世界上所有的财富都该归你们所有?”阿巴西没好气的反问道。
“我们想要的只是公平的待遇与自由的贸易。”赵诚志不假思索的宣布道。
“自由的贸易?瞧你说话的腔调,简直与那些自负的欧洲猪没什么差别。”阿巴西的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
虽说阿巴西的最后那句话说得是土耳其语,可赵诚志多少也会那么几句土耳其语,于是他当即皱起了眉头回敬道:“特使大人请注意措辞。现在并非是我们要强卖强买于贵国的百姓。而是贵国的百姓需要来自中原的商品。看看窗外热闹的集市与码头吧。你就该明白两国之间的贸易是否出于自愿。”
“阁下是指哄抬物价。以贵得离谱的丝绸来换取我们这里的宝石与香料吗?还是说像阁下这样偷袭港口垄断贸易份额?”阿巴西反驳道。
就在两名武官针锋相对之时在场的两个正使都显得平静异常,显然两者都清楚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谈判。而双方的武官此刻不过是在将双方心中淤积的不满一并爆发出来而已。不过当看见两名武官的额角都爆起了青筋时龚紫轩还是适时的开口打圆声道:“两位请冷静,关于之前那场战争的是非,相信我们之后有的是时间弄个水落石出。不过现在诸位不认为放着这么一桌丰盛的海鲜不享用是一种令人惋惜的浪费吗?”
“龚大人我方不认为现在战争算结束了。至少贵国的舰队至今还徘徊在亚丁、巴士拉港外。”阿巴西回过头以强硬的语气指责道。
然而对面的龚紫轩却是不为所动的笑了笑道:“如果阁下认为‘结束’这个词不恰当。那换做‘停战’如何?不过管是‘结束’也好‘停战’也罢。帝国的舰队都有保护帝国侨民的义务。所以有我中华商船在的地方定有中华舰队出没。这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更何况我军刚刚在好望角建立军事基地。军舰往来自然也得经过亚丁港啊。”
阿巴西表现上虽表现得粗鲁激动。却也并非是一个愚蠢之辈。他当然听得出对方笑里藏刀的威胁。于是便跟着酸溜溜的哼哼道:“贵国的舰队手脚好快啊。”
“那里,卡奇湾一战各方死伤惨重。我军惟恐海盗趁火打劫。故而才派舰队赶往好望角维持秩序。”龚紫轩嘴上说得谦逊脸上却挂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正如其所言卡奇湾一役后英、奥、荷三国的舰队都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就算是施琅率领的中华舰队亦是死伤不少。而最晚投入战场的郑森舰队虽然规模不大却在当时成了唯一一支建制完整的舰队。因此在战役结束后郑森的舰队并没有随同施琅返航休整,而是直接横渡了印度洋扑向大西洋与印度洋的咽喉——好望角。
说起来最初在好望角上建立殖民地与农场的是荷兰人。英荷战争期间为英国人所夺。一直以来都是英国舰隐向印度洋扩张的桥头堡。不过卡奇湾一战被打散了的英国舰队当时已无力再守好望角,至于死伤惨重的荷兰舰队一时间来不及赶去收复故土。结果郑森便顺理成章的在好望角上登陆“维和”了。
拔得头酬的中华舰队在军事上其实并没有遭受多大的抵抗。英国人在好望角的驻军原本就不多仅三百余人。加之当地还留有大量的荷兰人。这些荷兰人一开始以为是荷兰舰队来袭。因此未等舰队对要塞发起进攻便率先在城内闹起了事。待到他们发现登陆的是一群黑头发黄皮肤的士兵之后,要塞却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不过郑森虽然占领了好望角。却也清楚城内的红夷并不可靠。于是他一边抬出荷兰宗主国的身份来安抚当地的荷兰人。一边则唆使他们对付城内残留的英国人。
事实上也用不着郑森怎么鼓动。这些年来荷兰人与英国为了争夺大西洋上的霸权连年交战。而好望角的荷兰移民在英国的统治下也是饱受欺凌。一时间被复仇与贪婪所引诱的荷兰移民在城内大开杀戒。他们攻击的对象不仅有英国人、也有犹太人、阿拉伯人甚至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总之只要不是荷兰人。中国人。一律烧杀个干净。而郑森则带着人马在一旁旁观直至翌日的曙光驱散城内的血腥。经过一夜疯狂之后清醒过来的荷兰人这才发现整个局势已为中国人所掌控。转念一想自己前一夜杀了那么多国家的商人。难保不会遭人报复。后怕之余荷兰人立即就向驻守的中华舰队献上了他们的“战利品”以求得到帝国舰队的保护。更有甚者,好望角的议
会还饶有架势的颁发了一枚勋章给郑森。并正式任命他为好望角总督。郑森自然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在平息了周边的骚乱之后他便于工作立即派人将战果向龚紫轩做了详尽的报告。
因此此时的龚紫轩心里十分清楚整个印度洋现在都已经落入了中华帝国的囊中。有了郑森这记“关门打狗”,他也自然乐得同对方软磨硬泡。只见他举起了酒杯致意道:“啊。那也是各国承让的结果。”
然而这一次阿巴西却并没有再同龚紫轩争辩下去。却见他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后便一仰脖子将手里的甘蔗酒喝了个干净。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双方便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享用起桌上的美味来。直至赵诚志推说自己还有防务要办离开了餐桌。这才结束了这场并不令人愉快的宴席。
至于酒足饭饱的卡里姆与阿巴西则被安排住进了阿巴斯帕夏的私人宅邸。毫无疑问这是一栋堪比皇宫的豪宅。可惜入住的客人却没有半点欣赏的意思。先前在宴席上一直没有做声的卡里姆对着已然换上了便服的阿巴西忧心忡忡的说道:“阁下,看来中国人并没有谈判的诚意。我们这次可能是白来了啊。”
“卡里姆,中国人确实很贪婪。不过要说我们这次会一无所获那也不一定。”年轻的武官挺直了腰板望着窗外清亮的月色冷静的说道:“至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还能探一探中国人的底线。”
“阁下您真这么认为吗?”老者摇着头道:“您瞧瞧今天那些中国人的表现吧。还没有谈判了就一个劲的大摆宴席。这不是摆明了想敷衍我们吗?”
“卡里姆。这一点你就不明白了。中国人是这世界上最好吃的民族。他们就是喜欢在餐桌上谈论重要的事情。喜欢用丰盛的菜肴展现他们的富庶。先前那顿宴席也是他们礼节的一种象征。”阿巴西摸着他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淡淡的笑道。
“算是那样吧。可这样的谈判到什么时候才能切入正题呢?”卡里姆皱着眉头说道:“他们该不会只是派遣了两个无关轻重的官员来打发我们吧。我看那个叫龚的官员和那个叫赵的武官年纪都不大啊。”
“那个叫赵的武官应该就是奇袭阿巴斯的赵。至于那个叫龚的官员恐怕来头就更大了。我在伊斯坦布尔的时候就听欧洲的一些大使提起过中国负责海外殖民事务的殖民司长就叫龚。”阿巴西答道。
“那会不会凑巧同姓啊。反正中国话的发音都差不多。更何况以中国人的自负他们怎么可能一上来就派遣这么重要的官员同我们谈判。”卡里姆耸了耸肩膀不满的说道。先前的那场宴席给他留下了极其不良的印象。卡里姆也算是一个老资格的外交官了。以往不知同欧洲的外交官打过多少次交道。在他的印象当中不管是哪儿一国的外交官在谈判时总是把各自所要的条件列得清清楚楚。哪儿像这些中国人东拉西扯的连个正题也摸不着。因此他总觉得今日碰见了两个中国特使不地道。其实卡里姆哪里知晓有这种感觉的并不止他一人。许多欧洲外交官也是深有体会。觉得中国的官员实在太难理解。
谁知阿巴西听罢却失声笑道:“中国人恐怕也不预料得到我的真实身份吧。”
“阁下……”卡里姆紧张的朝四周看了看。虽然他清楚在贴身侍从的看护下周围不可能有敌人的耳目存在。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向夺低了声音提醒道:“阁下您还是注意一点吧。如果让中国人知道您的真实身份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其实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