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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太后也喘嘘道,
“记得当日此戏首演之时,庆儿尚在襁褓中吧?”
皇后忙道:
“太后圣明,那时候,庆儿可不刚刚满月,我还是抱在手里看的戏呢
“这么说起来。咱们都来了大半天,怎么都没见到庆儿,让人叫过来,今儿是咱们的家宴,少了太子如何圆满?!”
底下的太监连忙答应一句,便跑出去叫人。那王寻欢见到太后皇后如此念旧,顿时越发得意起来,朝贾芸和他的戏班瞥了一眼,说道:
“这戏我数年前只在畅音阁演过几场,你们自然是只有耳闻,未曾目睹的,这些年,我又着力重新度磨了一遍,越发的浑然圆熟,陛下命我侍驾,我便知道。是要看这出《叔嫂斗》,所以早早的命小子们装扮了起来,也让你们见识见识罢了,也好知道什么才是昆腔正音,什么才是古曲遗韵”。
蔡严听了,冷哼一声道:
“你若真是关已斋再世,我们到还惧你一分敬你一分,不过是个忘了父祖的膏粱子弟罢了,夸口什么?!”
“你!竖子!”
王寻欢脸色大变,指着蔡严气的浑身发抖,贾芸正感奇怪,蔡亮老头已经凑上来附耳说道:
“这王公子的父亲王希献。当年身为学院学士,又兼着皇长子的老师,原本是权倾朝野的人物,先皇驾崩之时,皇长子企图谋逆,事败被囚,王希献连夜出逃,岂料尚未逃出通州,就被三法司拿住,原来正是这个王公子为了澄清自己与逆案无涉,竟是自己去刑部交代了其父的行踪,消息一出,朝野一片斥责,他却安之若素,不久还当上了宫里的梨园教习,浑不以其宗族之祸为意,依旧夜夜笙歌寻欢,故才得了这个雅号”。
“好了!”
正中间的皇帝适时的出声打断了王寻欢和蔡严的相互诘难,只见他捻着胡须沉吟了片刻,才说道:
“今日永夜漫漫,难得梨园曲部和红楼戏班俱在,联的意思,你…州州斗上一场如何?!”
“斗戏?。
贾芸和王寻欢不由得同时脱口而出,又互视一眼,眉头皱起,不知道这皇帝又在玩什么花样。
“不错,斗戏!”
皇帝用力的击掌三声,一个内侍忙捧着一异木盘走到了台前,里面却放着几十支新鲜的蟹爪菊,皇帝饶有兴致的说道,
“待会儿你们各自选演一折最拿手的关目,自联以下,母后、皇后以及各位妃嫔,各领一支菊花,等你们表演完毕,我们各凭心意,将手中菊花掷于你们脚下,谁得的花多,自然便是胜者,联一言九鼎,无论何人获胜,从此便是联的梨园教习,从七品官衔,并赏白银五百两!”
“遵旨!”
王寻欢略一寻思,心中顿时大喜,忙忙的答应一声,回头便张罗了起来,贾芸也只得受命退回,跟蔡亮父子商议道:
“这王寻欢的《叔嫂斗》,刚刚得修改完成,又有皇后、太后的这番旧人情在,大占优势,若咱们用以前的那些老戏来应对,却都是他们不久前才网看过的,这旧席翻炒一回,汤色不变,只怕是难胜此局啊。”
蔡亮闻言只得点头称是,旁边蔡严叹道:
“可惜咱们不能选《曹杨》来演,要不然定能技压全场!”
蔡亮道:
“陛下已经吩咐,《曹杨》需要到三天之后才能开演,此时拿了出来充数,只怕犯了欺君之罪,败得更惨呢!”
贾芸皱着眉头四下踱步,那边儿王寻欢看在眼中,更加放心,连忙上前高声奏道:
“陛下,休说臣主大欺客占后生晚辈的便宜,此次斗戏,臣愿先演,抛砖引玉!”
“准奏!”
皇帝微微颌首,贾芸却知道他不过是智珠在握,故作姿态而已,心中越发的不甘不服,背负着双手直在空地上来回走动。
啮!
随着一声起板,王寻欢的新版《叔嫂斗》终于正式上演,这武松和潘金莲的故事,自来乃是水浒中最脍炙人口的一段,甚至敷衍出了《金瓶梅》这样的另外一部堪与原著《水浒》并列的古典名著来,称得上是家喻户晓。王寻欢又加上了一些世俗俚语的噱头和王婆、郓哥等人的插科打详,加上皇家梨园曲部,那演员都可说的上是绝顶的高手,唱念做打,都是从小练就的童子功,一招一式,板眼俱全,王寻欢又选择了全剧中最肉段的“杀嫂”一折,种种综合起来,端得是精彩好戏。
当最后,武松一刀斩下,杀死潘金莲,又慷慨淋漓的唱了一段自白,随后出门自首之际,皇帝太后皇后,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坐在席间的太子都一齐鼓掌喝起彩来。王寻欢老脸放光,不停的上前揖手致礼。
皇舟道:
“难为二郎这么些年。身上的功夫竟没丢下!”
太后也笑着说道:
“我却喜欢那郓哥儿的混话。听着有趣儿的紧,别的戏里是再没有的了。”
“郓哥儿虽演得好,只是咱们这边的芸哥儿,只怕此时却是大费心思呢。”
皇帝笑着低语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贾芸正带着红楼戏院的人在一座大帐后面紧张的排演着什么,灯火之下,人影憧憧,看着果然忙乱至极。
众人大笑起来,王寻欢也得意的捻须说道:
“贾莎翁,该轮到你红楼戏班上场了。”
“知道!”
贾芸高声的答应一句,这才带着手下的演员从帐篷后面钻出,笑着拱手奏道:
“方才看见王教习的《叔妓斗》,果然精彩,不愧是数年苦心孤诣之作,足堪传世不朽,原本草民是万不敢应战的,只是陛下和太后如此隆兴,又不便拂了圣意,于是临时起意,现编了一折话剧,供诸位一笑。”
“哦?现编?”
皇帝等人立刻露出了关注的神情,那王寻欢却是脸色一沉,这贾芸连消带打的一番话,听着客气,其实却是暗中在贬损自己,那《叔嫂斗》是自己数年心血之作,可是人家竟只是临时现编了一折来应对,输了不至于难看,赢了却更扫了自己的颜面,这今后生实在是可恶啊!
“不知叫何名字?。
太后笑问道,
“说的又是什么故事?”
“名字唤作《大劈棺》,说的乃是庄周梦蝶的故事。”
贾芸简单的说了一句,便不再剧透,只轻轻的一挥手,招呼蔡严和林梅儿等人表演了起来。
第四卷 梨园待诏 第一百零四章 斗戏
更新时间:2010…6…28 10:45:00 本章字数:5365
二芸临时所编的《大劈棺》新剧终干开 在一声悠然的道白声中,蔡严所饰的庄周身穿一席粗布麻衣慢慢儿地走上场来,照着规矩自报家门一番。此时对面台侧又上来了一个素衣妇人。径直儿走到一堆坟前坐下,从腰后拔出一把蒲扇,用力地给坟土扇起风来。庄周好奇。忙问缘由。却听那妇人说道:
“俗话儿说。“坟茔土未干,寡妇不嫁汉。我这丈夫已死三日,这坟上泥土却尤未干透,奴家不免心焦。故特来此助上一股风儿,也好早些干了旧坟,奴家方好再嫁啊;”
妇人话音网落,上座的太后、皇后和妃嫔们早已大笑了起来;老太后更是指着那台上的妇人笑骂道:
“这个下作妇人倒好意思人前说话。若真有这般的人,皇帝下令打死了吧!”
皇帝笑差点点头。却不做声,只是继续观看。那庄周感慨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夫君在时。日日恩好,夫君击时。守节难保。想我家中那位,素日里也是恩爱难俦的。只不知我一旦身死。却是何等的模样?!也罢,待我且试上一试!”
说着蔡严在台上直直的倒下,另一边又上来了林梅儿所扮演的庄妻田氏。看见夫君暴毙。大吃一惊,连忙四下呼救。蔡亮等人所扮演的乡人上场将蔡严尸体抬下,又帮着布置起灵堂,梅儿独坐其中,嘤嘤哭泣。
上座的太后此时看见梅儿,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太子。低声说道:
“我行前曾派人去叫了五丫头,原本她是不愿意来的,后来听说这芸哥儿带了一出新戏,这才答应,只怕这一两日里就会到了。”
太子点了点头,笑道:
“孙儿知道。”
“哦?你竟是如何知道的?”
太后大感奇怪。太子忙上乍凑在祖母耳边说道:
“我那位张师傅己经收了五儿做义女,前几日两人还在复社里说戏呢。”
“嗯,张师傅果然是有心的,难得!”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望去,舞台上蔡严已经重新登场,这一次却是换了一身衣服,峨冠博带,锦衣裘袍,倍极华美之姿,只见他径直来到灵堂,放声一哭,庄妻连忙询问。那蔡严便自称楚国王孙,与庄子乃是旧友,闻听噩耗。不远千里而来。聊祭薄奠。
庄妻闻言,大是感动。忙忙的作揖还礼。两厢厮见。庄妻只觉得这楚王孙风姿俊秀,雅量高致,又兼出身贵胄,人物轩昂,心中顿生爱慕,便在言语上轻轻撩拨,那楚王孙也似闻弦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