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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我……”
小红似乎有些委屈,看着贾芸竟是不敢上前。贾芸却是很清楚这些小丫头们的心思,并不在意这些懵懵懂懂的青涩情怀,只是微微的一笑,又转头吩咐四儿将晾在外头的衣服拿进来,自己则仔细的整理着桌上的文稿。
在五儿远去之后,贾芸一直没有心思再去改编剧本,只是前些天听了贾政夫妇的一席话,又想起薛家和宝钗MM的可怜处境,一时间竟是神思飞扬,想起了穿越前自己最欣赏的话剧作品之一,俄国文豪契诃夫最钟爱的名作《樱桃园》。
这是一部带泪的喜剧,描写了庄园主安德列夫娜被迫向曾经自己的农奴之子陆伯兴出售最爱的樱桃园的过程,充满魅力的古老贵族文化让位于暴发户式的商人阶层,那个沉浸于缅怀过去,但是又毫无作为的安德列夫娜最终只能在坎坎伐檀的声音中仓皇的离开了故地。
正是这种无能为力的失落情绪让贾芸一下子联想到了被仆人欺压,又被盟友抛弃的薛家,于是,他开始了最新一部的话剧创作,并且连剧名也没有改动,依旧叫作《樱桃园》,男主角也依旧叫陆伯兴,只有女主角的名字,被贾芸改作了白蘅,白隐射白雪之雪(薛),蘅则取自宝钗日后的诗号“蘅芜君”,这一部话剧竟是为薛家和宝钗量身定做!
剧本的修改和排练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因为《樱桃园》和之前的莎士比亚的剧本有很大的不同,前者充满了戏剧的矛盾、张力和鲜明的个人色彩,可是《樱桃园》中却几乎谈不上有什么剧烈的冲突,只是充斥着晦涩的,很难令人理解的情绪,即便贾芸按着后世的导演手法不断的给演员们阐释着其中的内涵,可对于这些古人来说,排演这部话剧也实在是一件极困难的事情。
而且,从蔡亮以下,演员们对于这部话剧的前景无不充满了担忧,好几次,老头子都是欲言又止的想要劝谏一下沉浸其中的贾芸,倒是林梅儿和蔡亮的儿子蔡严看出了贾芸对这部作品的钟爱和重视,悄悄儿的拉住了老学究,让这部戏最终还是得以完成。
期间,薛姨妈和于国清也来找过贾芸,想要探询一下关于张德辉之事的进展,却都被贾芸支吾了过去,只说端阳节前,必给他们一个交代。
如今,距离端阳不过三天,新剧杀青,贾芸也终于主动的约请了薛家母女,定在今晚的红楼戏院碰面。
皓月当空,京城转眼已是入夏,天气也渐渐的炎热起来,槐花胡同的红楼戏院因为台柱柳五儿的离开略略显得有些冷清。
这两个多月来,剧院只靠着《京城商人》这部老戏在支撑着门面,加上不远处的铁旗胡同里也开了一家名为“复社”的话剧戏院,推出了一部据说乃是出自当朝状元公张溥先生之手的新剧《曹大家》,讲述的乃是东汉扶风班家的女史班昭之一生,尤其刻画了其创作《女诫七篇》的过程,一时间士林哄传,百姓争睹,一下子便压住了红楼戏院的风头,《商人》的票房也不再像当初那样夸张,好在演员不多,养活起来却还是不成问题。
酉时正,薛姨妈等人的轿马停在了戏院的正门,大大的门帘上挂着“夜间休演”的牌子,薛家众人正在疑惑间,突然见门分左右,早有一个大汉迈步而出,抱拳问道:
“可是薛家的奶奶、公子小姐们。”
“正是!”
于国清上前答应一声,那大汉连忙回身拉开大门,道一声请,当先带头入内,薛姨妈和于国清互视一眼,也指挥着轿子缓缓进了戏院。
“请上二楼的天字号雅阁吧。”
那大汉回头招呼一声,便一拐消失在底楼的大幕之后。薛姨妈还在惊疑,身后薛宝钗却是沉沉稳稳的说道:
“母亲不必疑虑了,咱们只上楼便是。这槐花胡同如今是京城里有名的热闹地方,达官显贵多有光顾,绝不至于出事的。”
“我自不怕,只是不知道那芸哥儿是在弄什么花样?”
薛姨妈轻轻的回了一声,望了望跟在身后的一对儿女,这才慢慢的上楼而去。
天字号是红楼戏院的十二间包厢里观演效果最好的,此刻里面空空荡荡并无一人,只是桌子上早已摆着一些果子茶水,显然是有人早做好了预备。
“看官静场,好戏开锣啊。”
随着方才所见的那个大汉在楼下一声高喝,红楼戏院的舞台大幕徐徐拉开,一片美丽的樱桃园的布景出现在薛家众人的面前。薛蟠连忙四下环顾,只见偌大的戏院竟是只有自己这一家观众,心中越发惊疑,正待说话之际,却听背后大门响动,贾芸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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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点儿忙,市里组织了一个国际民间艺术节,老红又要去带团领队了,委内瑞拉民间歌舞团,哈哈,码字的时间更少了,不过今天一定还是会保持2k两更,将第三卷结束掉,二更时间肯定要在八点之后了,没有存稿啊,哭~
第三卷 丰年好大雪 第五十八章 樱桃园(下)
更新时间:2010…6…28 10:32:45 本章字数:2791
“芸小子,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请我们听戏倒也罢了,那就请到家里去开个堂会,何必巴巴的将我们一起拖到这儿来。”
薛蟠高声大呼,薛姨妈也在一旁皱眉说道:
“说的是呢,这儿空落落的,也有些渗人不是?”
贾芸微微一笑,眼睛朝着舞台上看了一眼,只见林梅儿扮演的白蘅已经登场。贾芸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顺势坐在了薛宝钗的对面,伸手朝楼下舞台一指,并不言语。
薛蟠还待说话,宝钗却轻轻哼了一句,回头冲她的哥哥说道:
“安静些儿看戏吧,有什么事芸哥儿必是会说的。”
一座空空荡荡的戏院,一方小小巧巧的舞台,一席疑疑惑惑的观众,这就是《樱桃园》的首演!
薛家母子三人、老管家于国清再加上贾芸,五人倚在天字号雅间的栏杆之上,就这样静静的看完了这一个时辰的话剧。
初时的薛蟠也曾毛躁的忿忿自语,不停得扫视着贾芸,但是,当陆伯兴上台开始叫嚣着要买下白蘅夫人的樱桃园,而白蘅却一筹莫展的时候,这个戆呆的大汉终于也开始专注于舞台上的剧情,最后,当白蘅无可奈何的带着他的仆人悄悄儿的离开庄子,而舞台背后恰又适时的响起砍伐樱桃树的声音时,薛蟠更是将两只粗壮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好个腌臜泼皮的奴才!”
薛蟠狠狠的一拳捶在栏杆上,
“竟是和咱们家里的张白眼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真真是可恨!”
薛姨妈也不停的摇着头唉声叹气说道:
“想想咱们家又何尝不是这个模样,孤儿寡母的竟是想不出个对策来,芸哥儿……”
老太太转头看着在一边若有所思的贾芸,
“你请我们来看这出戏,约莫也是这个意思吧,那张德辉就和这戏里的陆伯兴一般,早就已经吃定了我们,我说的可对?”
贾芸轻轻的点头。薛蟠却早就霍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圆睁着双目,额头上爆出一片清晰可见的青筋,恨恨言道:
“待我去打死了这个老奴才,倒也大家干净!”
一旁的于国清吓得连忙死死拉住了薛蟠,这个呆霸王若是一时撞起邪来,那可真是天大的祸事了。
“哥哥,且坐下吧。”
薛宝钗在这个时候终于再次开口,虽只是轻轻的一声呢喃,却仿佛古刹晨钟,一下子就澄清了薛蟠的嗔怒之心。
“这出戏儿莫非出自芸哥儿的手笔?”
宝钗望着贾芸幽幽问道,
“我从小跟着父母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似这般儿直钻入人心的戏却是再没有见过听过的,即便是汤临川的《牡丹》、王实甫的《西厢》也不曾赚得我的这一片心酸,真真是旷世的奇文。”
贾芸这次却也并不隐瞒,点点头表示承认。薛宝钗笑道:
“那之前作《京城商人》和《奴隶将军》的想来也便是足下了,这坊间人人争说的莎翁,想不到竟就在咱们身边儿,真真应了有眼不识泰山的俗话了,母亲,你说是不是?”
薛姨妈没有回应,这个老太太依旧怔怔的看着舞台上的那片残倒的樱桃园,满目忧伤。薛宝钗呆了片刻,再次抬起头来问道:
“芸哥儿今天演这出戏给我们,是不是说,这陆伯兴奸计已售,咱们竟是回天乏术的?难道此人背后当真有什么了不得的靠山,就是吓得贵府里也是对其不闻不问,就连追杀大老爷的事儿都一笔勾销了?”
“就是,那白眼狼背后究竟是谁?统不过是京兆尹、西宁王,要不就是当今的天子罢了,可细细数来,咱们几家手里不干不净的事儿还少了?便是皇帝又如何?!打量着咱们竟不知道么?老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