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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谢秋青很快就告辞离开,她也没有多作挽留。
她其实不担心谢秋雨,这姑娘吃的了苦,心思多胆子大,就算在外头估计也吃不了亏,何况以前谢秋雨确实提过要“离家出走”到处看看的事,这次不告而别鲁莽冲动了点,可是不会有什么坏事。但谢秋雨不见了的这件事,前世虽然发生过,但谢秋青与她交情浅的很,那时候根本没有来找过她告诉她这件事,而她当时,也是一直忙着入朝为官之事。
现在看来,这件事对她来说,显然又是一个变数,一切都在偏离原来的轨道,她再也不能掌控什么。她几乎可以肯定,这辈子的路,她要重新走一遍,每一次岔路的抉择,都将影响着她的归途,甚至是一步踏错,等着她的,就是如同上辈子的死于非命。
但是秋雨她……这种时候……到底干什么去了呢……
阮妗华突然想起重生之时在梦里看到了那个场景
——难道,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遇上的吗?
不对不对!这个时候魏尘奕应该在宫里,而且根本没有出宫的必要,所以他们没有理由会遇上……
但是,万一呢……
现在的魏尘奕是大魏的皇帝,她不过是一个大臣的女儿,面见圣颜都难,又怎么会知道他现在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前世她与魏尘奕也偶有微服出宫的时候,既然是微服,就没有昭告天下的理由。
她突然觉得十分的焦灼,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挠一般,叫她坐立不安。她前世不知秋雨与魏尘奕之间的瓜葛,深深夺了自己闺中密友爱的人,她不知道,秋雨是否有怨过她,理智告诉她秋雨不是这种人,可是那张用血写了“阮妗华害我”的五个字的手绢始终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张手绢被血染了,字迹略模糊,而秋雨的写字习惯,别人不知道,她却再清楚不过,只用看一眼,她就敢肯定那的的确确是秋雨亲手写的。
她一直不让重生后的自己去想这件事,可是逃避不代表它不存在,它一直在脑子里,在心里,被她用力埋到很深很深的地方,可是总是存在着的,既然存在,就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夜时,阮妗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笔,试图用练字来安定心神,可是笔杆在手里攥了许久,却没有写下半个字。
烛影摇曳,房中光色明暗不定。
她一直忽略的东西,真的只能忽略么,她的自欺欺人,可以维持到哪一天呢……
笔尖的墨太浓厚,悬在纸上,终于滴落,渗透白纸,墨迹慢慢漫开,仿佛也在她心里滴了一块,散不掉,墨香余在,醇厚深重。
门口什么东西响了一下。
阮妗华抬头看去。
竟是阮相。
她怔然:“爹?”
阮相温和地笑了下,道:“本不想打扰你,不过毕竟老了,动作也不灵便,还是惊动你了。”
阮妗华忙走过去搀住:“爹爹说的哪里话,妗儿方才出神,又不是干什么正经事儿,何来打扰不打扰。”
阮相低头,神色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最近我朝中事多,也没有顾得上照顾你,你若有什么想要的,想做的,只管告诉管家,他会帮你安排好的。”
“我知道的,爹爹你不必担心。”
阮相点点头。
阮妗华却道:“爹爹……近日朝中事多,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阮相忽然转头望她,道:“特别?什么算是特别的事情?”
阮妗华一窒,抿唇不语。
阮相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今日来找你,也的确是有事。”
阮妗华愕道:“难道是宫中……?”
“太后娘娘常年抱病,身子不佳。皇上事务繁多,不能常陪伴左右,太后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今日朝中皇上提起你,想你入宫陪伴太后娘娘一些时日。”
“爹爹答应了么?”
“还没……”阮相认真看她,“我只是跟皇上说,问问你的意见。”
阮妗华抿唇深深思索起来。她记忆中自己一直在含香山随母亲长大,但对外,爹爹只宣称自己体弱多病,从不出门也不见外人,直到她从含香山回来,才慢慢认识别人,秋雨作为自己的闺中密友,也不过是这个时候认识的。所以她敢肯定的一点是,魏尘奕这个时候从来没有见过她,既然如此,又怎么生了让自己入宫陪伴太后的想法?未免太过蹊跷。
可是,能够见到他的诱惑,又实实在在的吸引着她。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爹爹,我愿意去。”
阮相忽地转头看她,眼里的惊讶渐渐消失,转而变得平静,他沉默了许久,见她十分坚定,只好点点头:“好吧。”
“爹爹我送你回屋。”
“嗯。”
一路无话,夜里风起微凉,花园的树叶沙沙作响,月影斑驳,十分的平静。
可是这夜虽静,心中却波澜不息,难以平静,也许对她来说,该来的还是要来,而她,只能主动勇敢地去迎接面对,甚至是,坚持着自己心中的某些东西走下去,不死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算快的了吧,羞涩跑走~
、入宫
阮妗华重新踏上皇宫的地面。
她始终低着头,所以领路的宫女看到的,就只是一个安守本分的大家闺秀而已。
可是此刻她心中不能平息下来的激荡与惆怅,才是让她沉默不语的原因,她害怕一出口便是哽咽,更害怕一抬头就忍不住停住不再走。
明明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可是对她来说那天的事依旧清晰得仿若昨日才发生一般,她就是在这条路上被押送到魏尘奕面前,所有的忐忑不安强装镇定,却被魏尘奕一句句无情的话击的粉碎,
她其实不怪他,唯一无法释怀的,不过是他不听她丝毫的辩解就给她定了罪名,双方的信任,并不等同。
她盲目地没看见他与秋雨的情深,也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走了一阵子,才到了祥宁宫。
宫女让阮妗华在门外稍候,她去禀报一下。
眼看着宫女走了进去,阮妗华才抬头四处打量起来。
即使是在上辈子,她也没见过这个当今的魏国太后,似是这太后娘娘年轻时落下了顽疾,久治不愈,这么多年来,也都只是用些稀少昂贵的药吊着几口气,所以常年待在寝宫,宫中但凡祭祀庆典,在有皇后之前,都是魏尘奕一人主持,但都是能免则免,唯有一年一度的祭天祭祖大典不能避。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位太后,但是她的事却是听过的。
说是开国大将军侯少卿的唯一后人,性格温良恭顺大方得体,绝不失母仪天下的仪态,长的也是极美,未嫁于先帝之前,曾被传是魏国第一美人,后来成了皇后,高高在上,市井便再没有人敢对当朝皇后评头论足,只是见过侯皇后的人,还是会对其美貌,夸赞两句,正如画中仙子,美而飘逸,有出尘之姿。
这样一个妙人,嫁于魏国最尊贵之人,该是佳话一则。只可惜身为君王,情薄难长,后来专宠云贵妃一人十数年,让再美的画仙,也只能蒙尘,也许如今侯太后重病至斯,与那十数年郁郁寡欢,并非毫无干系。
不过这些,到底都是民间的说法,宫闱秘辛,宫外的人,也就只能猜猜而已。
“阮姑娘,太后娘娘有请。”
“多谢。”
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极重的药味,偏偏似乎是为了掩盖药味,还熏了大量的熏香,味道浓郁厚重,叫人闻了只觉得头晕不适。她心里惊愕,室内如此重的味道,长期熏着,通风不畅,按理说对病人十分不好,难道说宫里的太医连这点常识也不知晓么?
屋内光线还不是很好,侯太后半卧在榻上,与她之间还隔着一层纱帘,所以她竟是无缘得见这位传说中魏国第一美人的长相。
“你就是——咳咳咳——那阮家的女儿么?”纱帘后头传来侯太后的声音,咳嗽不止,而且音色很沉,似是嗓中带痰,郁结不散。
“回禀太后,民女正是。”
“咳咳——皇帝叫你来照顾本宫,不过——咳咳——本宫看你也不过是个小丫头,就先住、住下,咳咳咳咳,再安排你。可——可好?”她这一句话咳了不少,说来断断续续,似乎十分艰难。
阮妗华于是道:“谢太后娘娘。”
她谢恩的时候低着头,不动,也没听侯太后再说话,倒是一个嫲嫲掀了帘子就走了出来,到她面前站定:“太后叫你起了,跟我来吧。”
“是。”
那嫲嫲看来年纪不小,早就过了出宫的年纪,怕是太后身边的人,她一面领着阮妗华去住的地方,一面交代:“太后娘娘身子不好,喜静,也不爱见人,你没事便不要去找她,也不要闹出什么动静。太后娘娘身边有人,也无须你照顾,你只管好好住着,我会安排两个宫女给你,你若闷了可以绣花,或是叫他们带你去御花园逛逛,你既然是名门之后,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