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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琛没有进去那里,事实上他在门外就已经听见那些哭声了。他让管家把他带到事发的书房去,并且让他去吩咐那些佣人把白兰地送进大厅里,好为那些女士们压惊。休厄尔家的管家西米恩好像还没想到这些,因此当尤琛吩咐他去这么做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赶紧命令其他人把酒送过去。西米恩一边领着尤琛往后边的书房走去,一边巅来倒去地说道:
“全能的主啊,还好您愿意及时赶来,尊敬的少校。您不知道我们这儿有多惊慌!先是送饮料上去的女佣克洛琳——那是我家老爷每晚的习惯,他都要在审阅文件之后喝一杯曼尼亚的黑莓果汁——她像往常那样把东西送上去,可是敲门之后根本没人回应她。她觉得不大对劲,于是找了我来说要把果汁送给老爷。我本来还担心是不是老爷已经休息了,所以开始不敢去打扰。不过太太说,要是没有黑莓汁,老爷他恐怕会更加生气,所以让我上来看看。我还能怎么样,只能带着钥匙上来,克洛琳小姐也跟着。可是还是没人答应,我们都觉得害怕了,于是就试着用备份钥匙打开书房的门——哦,老天爷啊!我们一进去,就看到老爷他坐在平时坐的大桌后面,脖子上还插着一把刀,浑身是血!我的好老爷啊!他就这样断气了呀!”
尤琛没有理会他的唠叨,而是径直往楼上而去。“你们没有派人看着书房吗?”
“噢,不,不是的,少校。少爷他在上面候着您呢,我们都吓坏了,少爷和太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是太太先想起要去打电话报警,可是没想到电话线竟然被切断了!我敢说,肯定是哪个小偷干的好事!要不然,就是哪个附近农家里的淘气小孩们的恶作剧!没办法,所以只好到您的府上去求助了,幸好您在家,不然我们这儿可得乱成一锅粥呢!”
他们来到楼上,休厄尔委员的独子亨伯特正在过道内焦急地徘徊着。这个瘦弱的男人现在看起来一点血色也没有,而且十分惊恐。他一见到尤琛就连忙迎上来,喘着气说道:
“少校,少校,我父亲他、那个,太可怕啦……”
尤琛来不及对他进行过多的寒喧和问候,而是问道:
“能让我进去看一看吗?”
“好、好,当然,请你小心。”亨伯特显然不愿意再看书房里的景象一眼,听说尤琛愿意来此帮助他们,感到松了一大口气——难怪他们家会乱成这样,因为一个能充当主心骨的人也没有。
他吩咐管家带对方进去,自己则留在门外。尤琛瞥了眼门锁,是好好的,完全没有损坏的迹象。当他进去里面之后,一眼就看到了休厄尔正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两眼圆睁,好像在瞪着面前的什么人似的,在他那滚圆的脖子上,一把锋利而薄的刀子插在中央,血流了一身,从血液的情况来看,他死去的时间不久。尤琛没有像管家那样害怕地转过头去,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死者,观察着对方。
下手真准。当尤琛仔细地察看那个伤口后不禁这样想道,简直如同做外科手术一般精确,不偏不倚,把动脉一刀就切开了。他下意识地想起了那个时候在安德烈五世医院所见到的一切:墙壁上的尸体、脖子上的伤口、一刀切的致命伤——这一切,似乎又让他重新回到了那个时候似的。在书桌上,放着一把钥匙,尤琛仔细一瞧,他可以肯定这和刚才他所看到的管家手里的钥匙是同一型号的。尤琛左看右看,但并没有发现墙上或书房内的其它地方写有血字之类的东西。他转而看向一旁的管家。
“你们在进来之后,一切都没有动过吗?”
“是的,我敢向您保证,少校!女佣也一样,我们都害怕得根本不敢乱动,只是往外头跑,想叫人来。之后少爷和太太进来过,可是也没有动过书房里的任何物件,然后您就来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西米恩无意中又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吓得嘴唇直抖,冷汗也往上冒。尤琛又看看四周,他总觉得有点奇怪。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他的眼光在室内各处巡视着,终于停留在书桌右面墙壁上的一幅油画上。那是一幅非常精致的风景画,不过从画家的笔法和年代久远来判断,显然不是什么名作。不过引起尤琛注意的,不是画的内容,而是画框,他觉得有点歪了。尤琛因为没有带手套,所以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拿着它来推开油画——他不想破坏现场的证据。他的推断没有错,在画作的背后,隐藏着嵌在墙壁上的保险柜。尤琛暗暗觉得不妙,因为保险柜的门没有锁上。当他把柜子打开之后,里面空空如也,通过外面的光线,他还可以看到在柜内铁灰色的柜壁上,有血滴顺着流下来。那上面有一行字:
“进来”
同样是用血组成的,很显然,那个凶手再一次用那个手法对前来探究的人进行嘲弄。尤琛盯着这些字,一时间竟觉得室内的光线仿佛黯淡了许多。休厄尔家的管家看到保险柜如此模样,吓得脸无血色。
第十九章 凶兆(2)
“噢,这些该死的贼!他们一定是冲着这个来的!真该诅咒他们万劫不复!”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些,”尤琛冷冷地说道。“在府上有谁知道你的老爷在保险柜里放了什么东西吗?”
管家变得畏缩起来。“这个,老爷很少允许我们进来书房,除非是得到他的允许进来打扫或是送饮料和茶点什么的。也许,太太和少爷会知道……”
尤琛再次看着现场,这间书房不算大,一面墙壁上是有天花板那么高的书柜,一面墙上挂着油画——其实是用掩饰用的,还有一面是落地窗,垂着天鹅绒窗帘,他走过去掀开窗帘,发现窗户上的锁是锁着的,而窗外的露台也没有脚印。
“你是第一个进来的人,那么你当时能肯定门锁是锁着的吗?”
“当然,少校,我绝对可以保证这一点,门确实是锁着的。因为老爷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楼上这里跑来跑去。我们也都知道老爷有这个习惯……”
尤琛没有理会他接下来的话,而是在心里大皱眉头。门窗都锁得好好的,这也就意味着,当时整个书房就是一间密室,没有人可以进来对休厄尔行刺。可是这个胜利党的政务委员却就这样死在了如此看似不可能犯案的环境里,而且凶手还在他的保险柜内拿走了里面的所有东西,还留下一行血字。这简直是在挑战!
年轻人走出书房,死者的儿子正在外面等候着他。当他听完尤琛所介绍的情况后,马上大叫起来:
“什么?!保险柜里的东西被偷走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父亲书房里还有这个一个东西呢?!”
很显然,也许是出于谨慎,也许是出于对儿子能力的不信任,所以死者根本没有把自己书房里有保险柜的事情告诉他。和管家一样,他也认为这有可能是一起入室行窃案,不过要说到凶手到底是怎么进入其中时,亨伯特也是毫无头绪。
在他们正说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刹车声。没过多久,就有佣人带着几个国家安全总局的便衣警探进来了。他们戴着帽子和风衣,显然是一接到消息就马上赶来这里。为首的是一位名叫安塞姆的警督,上次在安德烈五世医院护士被杀案里,尤琛也见到过他。他看到尤琛,并不怎么吃惊,看起来是佣人已经告诉过他了。他抬了抬帽子,对两位先生表示友好,同时还对尤琛说:
“十分感谢您能前来帮忙,要不是有您府上打电话通知,可能我们还会耽搁些时间才来到。”
“这是应该的。”尤琛见警察已经来了,心想他们也许不会乐意见到自己还留在这里,所以说道:“我之前曾经进去看过,是亨伯特先生准许的,而且也没有乱碰过什么。要是你认为这里不适宜我停留的话……”
对方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一点儿也不。亲爱的少校,要是能有像您这样靠得住的人来帮我们,我想我们的调查会更有效。”
在对方的挽留下,尤琛也只得留下——其实他对这件案子很有兴趣。他甚至还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是首相派来的关于劳动营事件的参与调查者,所以对方才会明白他的身份,允许他留在这里。他在对方察看过书房后,又把自己当时赶来的情况和第一眼看到的此处的情况一一告诉了对方。安塞姆听着,没有说话。当尤琛简短而明了地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后,他才反过来问道:
“少校,就您认为,这次的案件是否和之前的那次案件有关?”
尤琛望了他一眼,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如果您是指杀人的手法和写下来的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