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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上) 第十一章 他们为什么不问问卡尔(2)
知是不是受到对方的影响,哈根也沉下脸,他叹着)
“儿子也好,女儿也好,只要看着他们快快乐乐地长大,就是我们最大的愿望。不过谁也弄不清楚,全能之神到底给不给我们这些当爸爸的一个机会……”
一个看着自己孩子长大的机会,哈根在心里补上这一句。想起自己的孩子,他感到眼睛酸,但他控制着没有流泪。现在帝国在前线的战况变得越来越难以收拾,而这些身在前线的军人们绝对是深有体会。面对着国家的困境、军队的状况堪虞,他们有的人联想到自己与自己的家庭,都会产生与哈根一样的感觉:心酸难过,但又无可奈何。
想到自己的那个家,哈根又想到自己的妻子。现在她在做什么呢?是给孩子们做饭、还是说,在给别人写信……虽然哈根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那样的事实,不过现在想起来,他现事情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好处理。他像是想摆脱自己思绪似的,看了看尤琛,不无羡慕地说:
“还是像你那样好啊,家里的太太那么能干,把一切都处理得好好的,不用你操一点心。换成是我家那个就不行了,她呀,除了做饭照顾孩子还行之外,别的全都一塌糊涂。”
“……是吗?”尤琛也看了副官一眼,刚才因为开玩笑而得来的轻松,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别跟我说这些场面话了,奥图,你不可能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尤琛所指的东西,正是哈根明白但又觉得应该避免的话题,没想到现在对方却先说出来,反倒让他有点哑口无言。不过很快,他略带自嘲的一笑,说:
“谁的家没有一点问题呢,所有人都一样,所谓地如花美眷、完美家庭,只是存在于书上的概念罢了。对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有问题才是正常地,反正又不能怎么样,尽量往好的地方想,凑合着过吧!”
“奥图,可能在你看来,觉得我是太过挑剔了。既想要求这个,又想要求那些,人不可能追逐那么多目标,不是吗?可是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一个让我回去可以完全放松的家,还有能够跟我的家人坐在壁炉面前烤着火、聊聊天,难道这些都是很过分地要求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哈根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低沉:
“我明白。我们之所以来到前线。来到战场。不就是因为不想看到炮火危及我们自己地家园吗。我想。后方地人会明白这一点地。”
“明白?明白什么?我们看到地。是我们地苦恼。而她们看到地。又是属于她们地苦恼。不管怎么说。都谈不到一块儿去。
好吧。我承认。对于我妻子所说地东西。我不感兴趣。可能在她看来。我是太过自私了:哎呀。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关心家里地事情。他到底是怎么想地?可如果我稍微对家里地事情提一点看法。她就会很不满。这又是为什么呢?她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家里地事也就算了。最让人不能忍受地。就是孩子!对。我是他们地父亲。虽然跟他们在一起地时间不可能比当母亲地多。可是我每次回来都总想跟他们在一起。但这居然也会被人看作是对女主人家庭权威地挑战!这又有什么道理可言呢?我承认是有地时候对她地教育方法觉得有可以改正地地方。但基本上我也会照她地意思去办。不过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能认同我。我觉得快疯了!孩子不是她地私人财产。她凭什么……”
说到这里。早已站起来解开了领子地尤琛忽然停顿了下来。用调整呼吸地方法来提醒自己不要动怒。不过这已经让身边地哈根看得吃惊。所幸地是。身边没什么人经过。而且也没人留意他们之间地谈话。尤琛走了几步。然后又颓然坐倒。他用非常无奈地口吻对自己地同袍战友说:
“我真地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真地是我太不称职了。离开家这么久。都没有关心过家里地情况。琴只能一个人支撑着。所以渐渐地。她就学会不用再倚靠我。这原本是件好事。可是现在却演变成。我每次回来。都好像在与她地位置和决定起着冲突。每次都这样。我受够了……补救也太迟了。琴不会接受地……她也许是希望我也能像孩子们一样。对于她地每一个决定都不闻不问?不过这不可能啊。因为我是她地丈夫。而不是她地孩子……很可笑是吗。奥图?每次听到有人在夸我‘你拥有一个模范家庭’。我就想用拳头将他好好教训一顿!我不否认我是有个好太太——地确。是个很好地太太——只是不知道我们俩究竟是哪儿出了岔子。我跟我地太太之间。好像越看对方越不顺眼。可能琴那边地想法比我想像地还要严重得多。我告诉你。
担心有一天回到家里。孩子们已经不认识我。甚至了。因为妈妈不允许……好了。奥图。你现在尽可以鄙视我了。因为我在家庭上是个完全失败地家伙。”
尤琛说完,也不去看身边的部下,只是闭上眼睛,摇摇头。这时候,他听到哈根用比之前更加低沉的声音说:
“我说了,我明白,真的,也许我的情况比你的更糟。”
尤琛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盯着哈根。他此时现,自己的副官脸上写满着痛苦,也许还带有一丝讥笑——那是对自己的嘲弄。哈根回过神,向对方说:
“再怎么说,你还有一个家,而且就算关系不怎么好,但也还能支持下去。不过我就不行了,如果还有机会回家——当然,现在这个还难说|呢!谁知道哪一天醒来或是刚睡着的时候,我们就会死于敌人的炸弹——或许我见到的,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不管是老婆也好、孩子也好,通通都……”
“实话告诉你吧,唉现在想想也真好笑,其实又有什么好隐瞒地呢?反正日子一长,谁都会知道的,我老婆已经不再爱我了,这是她亲口对我说地,她爱上了一个后方治安队的警察——据说那家伙是因为身体有残疾,所以不能上战场当兵——已经无法离开他了。你听听,这是一个做妻子的应该对丈夫说的话吗?我当时没有马上拿出手枪把她干掉,或许是因为我心里还有一点理智,觉得没必要为她犯下杀人罪,而且孩子们……他们也在家里啊,要是他们看到爸爸杀了妈妈,当个杀人犯的后代,他们又会怎么想?于是,我就只能当个缩头乌龟,装作对这件事满不在乎,好让我老婆继续跟那个奸夫鬼混,同时还不得不日夜在这儿提心吊胆,担心我地孩子总有一天会被他们通通带走!全能之神啊!我怎么会这么愚蠢!居然连这些也没有察觉,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让我要饱受一无所有的滋味!不过我誓,要是我死了,那么起码也得拉上这对狗男女当垫背地!我要让他们下地狱!”
哈根在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煎熬和痛苦,现在好像倾泄而出的洪水,难以制止。尤琛默默地看着他,将门上的布帘放下,好让这儿成为一个相对独立地空间,让里头的人可以尽情地泄着心中的情绪。
哭过之后,哈根觉得好多了。但是他和尤琛谁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在一起,熬过一分一秒。过了一会儿,尤琛将那根燃烧殆尽的烟扔在地上,用脚把烟头踩熄,一边又将那个烟盒里仅剩的两根烟拿出来,一根给哈根,另一根是自己的,点着之后,他对哈根说:
“用香烟来敬我们两个,两个笨蛋。”
“而且是非常非常愚蠢地笨蛋。”
两人出吃吃的笑声,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望着窗外太阳已经消失了地地平线。他们各自的人生就与所有人一样,都称不上完美;不过只要一天还活着,他们就会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尽量好受一些。谁能知道,下一个倒在血泊中地人,又会不会就是自己呢?战场上的军人,每个都是靠着这样才熬过来地,如果逼迫着他们像一个哲学家那样去思考人生、家庭、生活,那么下场肯定不是他们成为伟大的人物,而是变成一个人人不愿接近的疯子。哪怕再崇高的思想家,在面对着这些现实中的血淋淋残酷场面时,他们都不可能做到淡然处之,更何况是这些有血有肉的军人们。家庭失意、生活不满,哪又能如何?活下去,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后来,尤琛才得知,原来他们装甲师的师长泽格中将已经因为受到调查,而被迫离开前线回国内接受所谓的“高层问话”。原因就是在于怀他与叛乱有关连,而新接替他的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