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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大人,您太过奖了。”好像感到不胜夸赞似的,霍奇向恩妮卡点了点头,又看向格特。“现在看来,您当初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奥登尼亚又多了一员有着大好前途的军人,正是有着像您这样众多的年轻人,才会使我们伟大的海因茨副首相的政策得以全面推广成功。想想看,未来的奥登尼亚,是多么的光明呀!”
格特感到恶心的不得了,所以一句话都没说。他的父亲看着这个大女婿,不大在意地问:
“既然是这样,那么当初你为什么不去参加军队,反而要从政呢?要不然,我们奥登尼亚现在可能又要多一个了不起的军人啦!”
“您太看得起我了,岳父大人。我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不希望和他们一样,为国出力,而是在后方从政也是非常重要的,它关系到我们国家的内部事务,各地区的命运,这些事情必须得有人做,所以身为国家的一分子,我当然义不容辞。”
霍奇不知道是不明白对方是在讽刺自己呢,不是不想理会这话中的嘲弄,毅然这样说道。他的岳母和妻子看上去不胜感动,而且后者显得尤为自豪。于尔根只是一笑,就没有再搭理大女婿。夏绿蒂看看弟弟的表情,又看看妈妈和大姐还在跟大姐夫说个不停,觉得有点好笑。
吃完饭和父母家人告别后,格特回到宿舍里。一进门,便被香槟喷得满头满脸。里头所有人都是手拿一瓶酒,唱着歌又跳舞,根本不像平日那个严肃整齐的军校宿舍,倒像个三流的夜总会——只是没有浓妆艳抹的女人。
格特擦着脸上的泡沫,一边骂一边笑起来。因为今晚是他们留在飞行员学校的最后一夜,所以学校里和教官也特地准许他们在自己的宿舍里庆祝。他的朋友汉斯…埃弗拉德举着一个冒着泡的酒瓶子,一手搂着格特的脖子,一边说:
“啊、啊,咱们的骑士都到齐啦!最、最后一个,尤特里希。喂,来呀,灌他!”
旁人不由分说,把酒瓶硬塞到格特手里,强行要他喝下去。格特干脆脱了湿漉漉的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一昂头,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把一瓶啤酒都一饮而尽,最后还倒转瓶子,让大家看清楚还有没有剩下的。所有人都笑着叫着,声音即使在军校里的其它地方都能听见。不知是谁的提议,大家又一起唱起歌来。那响亮的、略显得有点走调的歌声回荡在军校四周。这是他们在军校中的最后一夜,到了明天,这些满怀着雄心壮志的年轻人们,就会奔向奥登尼亚的四面八方,成为翱翔于蓝天中的雄鹰。
这个内部晚会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埃弗拉德问格尔哈德:
“喂,出去见家里人啦?”
“是呀。”格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脸上的酒水,因为喝了酒,所以脸色红红的。“你呢,你妈妈有来吗?”
埃弗拉德不甚在意地耸耸肩膀。“嘿,来是来了,可是又带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说不定过几天,我妈她就会打封电报来,说我又有一个新爸爸啦!哈哈!”
埃弗拉德是混血儿,他的父亲是奥登尼亚人,可母亲却是邻国的曼尼亚人。由于感情不合,所以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婚了——这在当时可是非常少见的事,因为离婚是不被教会允许的。埃弗拉德本来跟着父亲过,父亲娶了个新妻子后,他就离开了家,进了寄宿学校,后来才进了飞行员训练学校。而他的母亲虽然留在奥登尼亚,却是风流韵事不断,至今已经结了四次婚。所以埃弗拉德才对自己的父母都这么冷淡。格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对方:
“他们不知道也不要紧,因为你是我们之中最出色、也是最好运气的混蛋!”
埃弗拉德笑了起来。“没错!见了本大爷,死神也得躲着我!哎,对了,你听说了隔壁宿舍那个克尔哈特的事吗?这家伙今天晚上去参加当地人举办的宴会的时候,可出了大洋相啦!”
“我没听见,什么洋相?”
第四章 毕业典礼(4)
格特拿起外套,走进洗手间,用肥皂和小刷子把上头的污迹洗干净。埃弗拉德在外边扬声告诉他:
“那个家伙听见宴会上有好吃的,于是也跟着去。没错,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光是面包就有十几种。可他什么不好选的,偏偏选了那种曼尼亚的长棍面包。对,就是那种又硬又难弄的长棍面包。他想讨好一个刚被他钓上手的漂亮的神甫的女儿——回来的人说那个女孩穿着那种大领口的晚礼服——于是就想把面包分一半给她。喂,你有在听吗?”
埃弗拉德干脆走进里头,看见格特把洗好的外套放在一边,正解开衣领,用毛巾把脖子洗一遍。他头也不回的说:
“我在听。后来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埃弗拉德更来劲了。“他这个傻瓜,居然不知道长棍面包是得用手掰的,只有这样才是吃的办法。他真是个天才,居然拿起餐刀,对他是拿起餐刀,就往面包上一切——好家伙,长棍面包被他切得整个弹起来,其中有一半在空中呈三百六十度旋转之后——就像咱们平时做的模拟旋转测试——准确地掉进了他那个心仪女孩的领口礼服里!”
一听到这一幕,格特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他和埃弗拉德笑了好一阵子后,然后才喘着气问:
“那之后呢?他、他是怎么收场的?这倒霉的一对怎么样了?”
“我只听说那个女孩大叫一声,飞也似地跑了出去,据说她拔腿就跑的速度连我们最新型号的901A飞机也追不上。当然啦,当时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看见了,她不跑才怪!至于克尔哈特嘛,我想他最好得当心那个女孩的父亲兄弟上门来找他算帐!”
格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也难怪,克尔哈特那个家伙一向没什么女人缘,他会这么心急,也不奇怪。”
“如果他有我一半的手段,也不至于今天会出丑了。”埃弗拉德毫不在意地说道。他话音一转。“当然,他也比不上你,我的朋友。别看你不声不响的,女人缘其实也还可以嘛。”
格特没有理睬他,只是继续洗脸。埃弗拉德没有离开,他自言自语的说:
“噢,对了,今天下午好像有你的其中一个女人寄了什么东西上门来了。偏偏你又不在……”
“得啦,什么‘其中一个女人’,亲爱的汉斯,你能不能少瞎扯。”
刚一说完,格特想了想,忽然又转过头,直盯着对方。“什么?你刚才说有人寄东西给我?是从哪儿寄来的?”
“咦?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吗?这么说那些信呀、包裹的,都不是寄给你的啰?我看我还是问问别人,看看是不是他们的。”
格特一把拉住就要往外走的埃弗拉德。“好啦,好啦,汉斯,不要再捉弄我了。是不是从首都寄来的?”
埃弗拉德贼贼地一笑。“怎么?终于承认了吗?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别有内情。要不然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从其它地方寄东西来给你,肯定是你的情人吧!”
格特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他只是说:“行了,快把它给我吧。”
汉斯…埃弗拉德慢吞吞地走到自己的床铺旁,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在底下东摸摸、西掏掏,一会儿又说:
“哎呀,我一时间好像忘记了把那个包裹放在哪儿了。不如你先睡一觉,明天或许我一醒过来就会想到的……”
“该死的汉斯,你可真会把人给急死!”
终于埃弗拉德从底下拿出一个暗黄色的包裹,被格特一把夺过来。埃弗拉德看着朋友的表情,阴阳怪气的说道:
“啧啧啧,我刚才像是闻到了一股油墨的味道。我敢说,你的这位妙人儿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书店那种地方工作的。她的文笔一定不错!”
格特不去理睬他,径自走到自己的床铺上坐下,撕开封口,拿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封信和一叠剪得整整齐齐的剪报,还有一本崭新的笔记本。他先打开信,上面写着:
“格特:
祝贺你!在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离奥登不远的小镇上实习教课呢。虽然我不能前来,不过我想你的毕业仪式一定很威风吧?感觉如何呢,新一代的飞行员?你寄来的照片我已经收到了,只是看着上面的你,我好像还有点难以和自己认识的那个你联系起来的样子。或许要是在大街上碰面了,我可能还认不出你吧,琥珀堡的空军先生!我在这儿教书的日子过得挺愉快的,学生们确实有点淘气,我也只好偶尔装出个板着脸的样子——不许笑——因为身为老师除了要和学生们打成一片之外,有时也得有点威严。等结束实习期,回到奥登之后,才会知道被分配到哪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