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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也有贤有愚。”加勒特说了一句在奥登尼亚民间流传已久的谚语,来表示自己的看法。“虽然同姓休厄尔,不过依我看,那位委员长先生,跟他的堂兄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休厄尔是大将之才,可他那个兄弟……哼,还是免得说脏了我的嘴。”
其实不止是加勒特本人,在军队之中,只要是熟悉前总参谋部部长休厄尔元帅的人,都会了解到他是一位多么能干的将领;至于他那位依靠着胜利党才坐上高位的堂兄弟,却只是落得个“党棍”之名。两人的口碑差别之大,可见一斑。有一些对休厄尔元帅抱有好感的军官,甚至根本不愿提起那个胜利党人事委员长就是元帅的叔伯兄弟。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种人只会玷污了元帅的威名。然而现实就是如此地讽刺,休厄尔元帅早在现任首相上台之初,就遭到罢免,直到现在都被排除在军队高层之外,而他的那个堂弟,却凭着在胜利党中的势力,屡任政府高官,声势不可谓不浩大,风头可算是一时无两。如今休厄尔委员的死,军中不会有什么人觉得惋惜,加勒特有点不解,为什么施道芬会提起这个人来。
“您说的一点没错。而且有消息说,那位委员之所以得到今天的高官厚禄,正是因为休厄尔元帅的下台!”
“……”
加勒特吃了一惊,盯着施道芬。这样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当然也与军队传统一派的作风有关,因为那些军人们一向跟政治保持着距离。现在忽然从自己的同僚口中听到这种情况,使装甲兵总监一时忘记了自己的顾虑,追问道:
“这是怎么说?”
“原本休厄尔元帅贵为总参谋部部长时,他的这个堂弟,只是刚加入胜利党不久,还是个初级党员,别说是负责什么大事了,哪怕连个党里哪个主任的办公室都不够资格进去。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一跃晋升为胜利党的人事委员长,专门负责管理党的机密人事档案。请您试想一下,这样的人,凭什么做到这一点?”
加勒特不语,可在他的心里,对于那种人的设想,多半不会好到哪儿去。果然,他听见施道芬接着说:
“当时胜利党的人为了把休厄尔元帅拉下台,因此想尽了办法。恰好,他们得知他的堂弟就在组织之中,所以找上了他。我想,在这两者之间,恐怕还少不了一些秘密的协议吧!”
第十七章 告全军书(3)
见对方不说话,施道芬没有因此而中断这个话题。相反,他直视着装甲兵总监,一字一句地说道:
“正是因为这个堂弟的告密和帮助,休厄尔元帅才会被无辜罢职的!”
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他会这么说,不过当真的从对方口中得知这一答案时,加勒特仍然是无比愕然。对于大后方政府内部的斗争,他早有耳闻,然而传统的军人道德,要求他们对此必须不闻不问,否则的话在他们自己人看来,他们军人的荣耀和道德感,也会被那些阴谋诡计所玷污。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施道芬竟然会提出这种看法:堂堂奥登尼亚军总参谋部部长,竟然是被这些人给搞下台的!这位上将觉得浑身直冒汗,他不由得问:
“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可以确定吗?”
“我虽非当事人,不过我可以保证,亲爱的总监,这件事不会有假。”
“何以见得?”
“在军部之中,当时有贝格元帅的人,也负责那次调查休厄尔元帅的案件。老先生告诉我,他的人可以证实,休厄尔元帅的那位堂弟就是其中的主谋。”
一听到“贝格”这个名字,加勒特马上打消了怀疑的念头,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是不会说谎的。跟德克元帅一样,贝格元帅在奥军将领中同样拥有极高的威望。他的年纪甚至比德克还要大一些,都是被奥军军官们称为“老头子”那一辈的元老级人物。虽然在数年前贝格已经退出军队,但是他在军队中的影响力,依然不见减退。只要是传统军方一派的人物,就都会对这位元老保持着崇高的敬意和畏惧之心。哪怕是像现役的数位元帅,在这几个“老头子”面前,一样是头都抬不起来,充其量只能像小孩那样听着家长的训话教诲。因此,装甲兵总监这才相信,施道芬所说的没有半句虚言。
“那么,元帅……先生他,也知道休厄尔元帅是被冤枉的啰?”
“当然,而且他一直对自己无法制止这种事的一再发生感到十分痛心。”施道芬推着轮椅,来到更加平缓的草地上,那间别墅也离他们越来越远。“现在事已成定局,再讨论也没用。可是贝格元帅真的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事件发生。总监,像您和布劳契上将那样,遭受不平待遇的前线将领还有不少,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军队,不久之后恐怕就要改名成了‘胜利党军’了!”
装甲兵总监一时没有说话,不过这并不表示他内心就像外表那样平静。事实上,他已经被今天这番谈话弄得心烦意乱。他原以为,今天施道芬来看自己,是为了探病并且把前线的形势告诉自己;可是谁能想到,这位参谋军官却说起了自己毫不知情的后方政府与军队间角力的内幕,而且其中还牵涉到一些军队中的高官,这更让加勒特感到无所适从。现在正是冬季,可是装甲兵总监穿着厚厚衣服的身上,已是汗流浃背。
“不,奥登尼亚的军队,不会这么容易就完全与政治混为一谈的!我军向来有属于自己的优良素质和传统,所以才能在古代至今,一直尽忠职守、保家卫国。如果我军是那么容易就会成为政治的俘虏,那么别说是作战,就算是价值观,恐怕也早就协调不过来了!”
施道芬没有被对方半是辩白半是训导的口吻吓退,他坐在一张干净的长椅上,与对方平视着,说:
“您的见解当然有道理,可是现在形势与以往相比完全不同。宗教、再加上政党的力量,远远超过我们军方的想象。本来,军人就应该对国家效忠、对政府效忠、对首长效忠,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是现在,不管我们如何付出努力,首相以及他身边的人,却从来都没有对军方流露过真诚的信任,这是非常不合常理。请您试想,如果首相真的完全信赖我们,又何必设立禁卫军呢?!”
关于这一点,加勒特也无法为那个最高掌权者辩护了。因为谁都知道,在如今的军队之中,禁卫军是头号的王牌部队,而且更是政府的心腹之军;而由伯纳特带领的空军也由于其司令与首相的交情,远比其它兵种更受重视。一直以来,他们这些传统军方人物都能感觉到,首相对部队的疑虑,只是碍于彼此的身份再加上军人的服从感,所以没有人公开提起过罢了。这是公开的事实,但也是不能被说起的禁忌话题。没想到,现在这层禁忌竟然被眼前这个年纪小自己许多的军官打破了。加勒特越发觉得,再谈下去,恐怕会更加纠缠不清。而且这个话题也实在太过危险了。所以他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说:
“那是首相本人的考虑,而且事实证明,禁卫军确实能打硬仗,是可以担负重任的精英部队。我们的努力不会白白付出的,你太过杞人忧天了,亲爱的约瑟。”
别看装甲兵总监平时一副直肠子性格,但是他已经意识到,对方要和自己谈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他干脆先发话,也是在劝对方打消那种不敬的念头。
“也许在您看来,是觉得我年轻冲动,所以才有那种想法?可是,我的总监,要知道,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在军队之中,只怕是比比皆是吧!”
不知为何,在加勒特看来,眼前的施道芬,完全不像是自己的晚辈,而更像是个心机深沉、语中带刺之人。在他沉吟的时候,施道芬又说话了:
“请您好好地想一想,为什么我军中那些足以被委以重任又有本事的人,却得一个又一个地遭到这样的下场。而且接替的人,全都是那群党棍的人或者就是他们自己!那些平庸之辈,真的可以指挥我军,去跟路德尼亚军拼个你死我活吗?难说!他们没有一点真才实学,只会在平日里勾心斗角、玩弄权术,这样的人来掌管军队,我们会怎么样?我们的士兵会怎么样?结果可想而知!阁下您心胸宽广,也许不会顾虑到自己的官职,可是您身为我军装甲部队的第一人,怎么也要为前线的将士们着想吧!再任由这种情况下去,只会有更多的士兵白白送命!”
第十七章 告全军书(4)
“够了!”加勒特虽在病中,可是他从军多年而来的那股威势,丝毫未减。“约瑟,看在贝格元帅以及你我位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