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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尼亚境内,奥廖尔,奥登尼亚中央集团军群总司令部所在地,距离雷帝城一百三十公里——
在一栋挨过了奥军空军空袭后仍然保持完好的民用大楼里,总司令部的人员在这里频繁出入。经过数天的等待,该集团军群的总司令德克元帅总算与大后方通上了电话。这次的大规模人事变动,令他措手不及。在与最高统帅部的人交涉没结果后,老人重重地放下话筒,他命令部下再次拨通与大后方的联系电话,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打给国防部、总参谋部或首相所在的大本营,而是他一个下属的所在之处。电话接通后,德克拿起话筒,在那伴有杂音的电话线路中,他听到了自己那个部下熟悉的声音:
“……喂……喂,是前线吗?我是约瑟夫·施道芬中校……请回话……”
“约瑟,是我。你哪里的情况如何?”
“是,元帅。我去看望过装甲兵总监了,他的手术很成功,术后恢复情况良好,没有大碍,请您放心。只是布劳契上将那边,还有其他几位将军,我都没法见到他们,也许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听到加勒特发病但已经没大碍的消息时,德克宽慰地点点头;不过听到还有其他将领仍然无法与外界接触后,他的脸色迅速转为阴沉。虽然自己的学生没有在电话中多说什么,不过他知道,这是表示不妙的信号。
“……奥登这边很冷,雪虽然不大,不过比往年要冷得多。请您要多多保重,元帅。”
在结束通话后,德克盯着那黑色的电话,陷入了沉思。旁边没人敢打搅这位老元帅的思绪,只是站在一旁静待他作出指示。德克知道,刚才学生的话,暗示着如今在奥登那边,高层的人事变动频繁,而且许多都是无法更改了。这是早在施道芬因为受伤而回到后方前,他们之间就定下了联络用语。为了避开那些窃听的耳目,这些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军人们,也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方式来进行通话。看样子,首相这次是下定决心不再依靠陆军了。德克一想到这里,不禁心中隐隐作痛。奥登尼亚的陆军自诞生以来,就一直是国家所倚赖的最为重要的力量,不过连他们这些传统的陆军一派都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对陆军的不信任,国家现在就要将陆军司令部下放到比其它军种更低的地位。
“咱们也有今天呐!”
德克摘下他的眼镜,在手里摩挲着,眼中满是苦笑。他回想起施道芬刚才的电话中所说的话,再想到自己的身份,觉得实在无奈。身为军人,本不应该作此藏头露尾之事;然而为了躲过那些秘密特工的耳目,他们也只能采取这样的联系方法。虽说是迫于无奈,可德克依然为这种做法而深感郁闷。连政府军队之中都充斥着这种可怕的风气,再这样下去,恐怕还会生出更令人恐惧的事端!一向对政治保持着远离态势的老人,想到这里,也是连连摇头。
中央集团军群总司令抬起头,扫视一眼自己的部下们,发布新的命令:
“命令如今位于雷帝城城外的装甲集团军前进,无论如何,也要在新年前到达敌国的首都城下!”
其实总司令部的人都知道,大后方所发来的有关作战的种种新计划,几乎都不可能实现。如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进自己的力量,去尽量争取胜利——这也是为了尽量去争取大后方最高统帅部的信任。
德克回想起自己那位爱徒在军中的表现,感到满意的同时也总觉得有丝阴影。只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疑问,哪怕是面对着施道芬本人。在他看来,施道芬不仅是出色的参谋,也是出色的军人,更是他引以为荣的弟子。可是他的这位弟子,对于政府的所作所为,所流露出来的态度,却似乎并不那么单纯……
“约瑟他……不可能吧……”
老人把疑问放在心里,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在这里,他是统率整个集团军群的指挥官,没有太多时间去想除此之外的问题。然而有些人有时所产生的不好的猜想,往往有有变成现实的可能,这是因为他们在之前就察觉到了端倪,从而才在心里引发了种种猜测。事实上,施道芬在与前线的通话中,并没有向德克提起过,他在新年期间与装甲兵总监的一番谈话,以及自己最近在奥登做过什么。因为,那是即使面对着自己的恩师,也无法马上说出口的话。在装甲兵总监得到允许,离开医院在奥登近郊一所别墅中渡过新年的时候,施道芬又再上门拜访。不过这一次,可不是单单为了探望对方的病情以及告知有关陆军司令部的情况。为了以防室内有窃听装置,他们是在草地上聊天的。因为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所以加勒特得坐在轮椅上,由施道芬推着,边走边说。在结霜的草地上,施道芬向对方问起,是否还记得休厄尔元帅。加勒特苦笑着说:
“我怎么会忘记他呢,休厄尔可是我在军中的同袍啊!虽说大家已经不在一个部门,不过我也跟他有过联系。他是个好兵,即使离开了总参谋部,我觉得以他的本事,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是啊,以休厄尔元帅的为人,他绝不是甘于人下之人。要是现在他依然是总参谋部部长,那么该有多好!起码在三军与最高统帅部之间,也能有良好的沟通渠道,而不像现在这样,大本营那边说什么,国防部和总参谋部就附和什么,前线的大部队只能听,不能说半句不是。”
第十七章 告全军书(2)
加勒特叹了口气,因为他想起了以前的国防部和总参谋部。“休厄尔是称职的总参谋部部长,霍巴特也一样。在他们的带领下,国防部也好,总参谋部也好,都是军队的顶梁柱,委以重任绝对不成问题。现在……利亚姆和索罗尔德并不是平庸之辈,可他们实在是……”
虽然对方没有把话完全说出口,可是施道芬也能领悟他的意思。已经成为残疾人的中校神情凝重地看着远处那结冰的湖面,眯起了仅剩的那只右眼。
“如今我国与路德尼亚的战争仍在继续,可是最高统帅部却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只能点头称是,这样下去,只会害苦了我们的士兵!可是这儿的人却忙于巴结胜利党和政府,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军人身份。眼看党派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我军的最高层,可是却没人敢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样实在可笑!”
“那也没有办法,谁叫我们的政府中全是胜利党人呢。”加勒特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就算是军队里的士兵,也被他们征收为党员。这也罢了,不过依我看,他们最好还是少插口军队的事务为妙,因为那些胜利党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由于是在室外的草地上,所以他们不必担心自己的谈话会被窃听。也因为这样,他们所谈问题的尺度才会大了不少。施道芬又说:
“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可笑,懂行的人没法留在合适的岗位上,为国出力;而那些只会而小聪明和诡计的人,却凭着奉承和讨好,一路青云直上,当了大官。我们的政府,就像个病人一样,把身体内好的细胞除掉,却让那些致命的细胞继续繁殖。再这样下去,到底会怎么样呢?”
“……病了总会好的嘛。”
加勒特仿佛觉得冷似的,把大衣的领子拢紧了些。两人间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施道芬略显突兀地问了一句:
“总监,您知道去年——哦,现在算是前年了——在奥登这儿发生的几起凶杀案吗?”
“……?”加勒特疑惑地扭转头看着对方,他努力地想了想,才显出一副领悟的样子。“好像听说过。怎么,不是宣告破案了吗?”
“其实案件一直没有进展。应该说,自开始的时候就没有一点头绪。”施道芬右眼中的光芒似乎有着比冰雪还要令人发冷的温度。“虽说国家安全总局宣称在凶手在潜入某位军官的家中遭到击毙,可以结案。不过实际上,他们仍然在寻找那些凶手。”
“……那些?这么说,不止一个人吗?”
“是的。而且他们所犯下的头一个案件,就是杀死了胜利党的人事委员长——休厄尔。”
装甲兵总监皱着眉毛苦苦思索。“休厄尔……胜利党的人事委员长……他不就是……”
对方眨眨眼睛表示他的话没错。虽然失去了一只眼睛,不过施道芬的相貌堂堂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折损。
“他与休厄尔元帅是堂兄弟。因为休厄尔家族人丁不旺,所以彼此之间来往得很密切,虽说是堂兄弟,不过其实就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一家人也有贤有愚。”加勒特说了一句在奥登尼亚民间流传已久的谚语,来表示自己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