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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玉扣是假的,瓷盒根本打不开!
这中间,究竟是慕容垂背信弃义,还是段明月另有隐情?温岫握着那枚玉扣,究竟觉得不是滋味,无论是谁造假,没有人在意阿信的生死是肯定的!
他把玉扣握在掌心,又摸到了怀中那枚明珠,不禁看向阿信静卧着的厢房:阿信,你究竟怎样局促的活着?人人都觊觎你、利用你、残酷的糟蹋你!
“公子……”
许久许久,轻烟忍不住出声惊醒径自沉吟的温岫。
温岫笑笑道:“这个瓷盒必然装着极重要的东西,可惜,真正的钥匙却不知道流落何方了。对了,荒坞段明月还能找得到人么?”
“属下正要报给二公子的。破虏将军潜伏荒坞后,荒坞中的荒人就渐渐做鸟兽散了。说起来属下不得不佩服那些朝不保夕、连户籍都没有的荒人,他们似长了一只狗鼻子,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即都散了!明月楼早在风信子离开后不久,就已经人去楼空。属下因追踪风信子,没能亲自追踪,另外派出的探子追至北朝境内不远,就彻底失去其消息。”
温岫轻笑两声,好个段明月!孙彦一败涂地,她还能毫发无损,不能不说是一种能耐!
不过也算意外之喜,眼下瓷盒在他手中,日后应对还盘踞荆阳的慕容垂,也是一件有利的凭借!温岫想到这儿,便吩咐轻烟:“轻烟,你着人追查段明月、刺探慕容垂,务必找到九子玲珑锁真正的钥匙。”
“是!只是,追寻段明月、刺探慕容垂皆不是一两日就能得到消息的,是否会耽误公子事务?这瓷盒不能强行开启么?”
温岫摇头:“瓷盒内有机括,一旦强行打开,内容尽毁;且九子玲珑锁本身就极其精巧繁琐,所配钥匙必定是独一无二,难以破解。若非如此,慕容垂怎么会轻易交给孙彦,风信子又怎么会冒险再回彭城送玉扣?”
轻烟咋舌:“属下驽钝!”
“你去吧。”
……
南梁纪年龙兴八年四月,温氏长公子温乔率楚子军千里奔驰,陈兵淮水南岸。
随后,楚子军攻淮阳、围盱眙,于田洛与尹融军遭遇决战,楚子军三战三捷,声威大震,自此扬名天下!
楚子军大破尹融铁骑的同时,温乔分兵万余,于淮阳全歼天师道五万魔军。自此,天师道谋逆野心路人皆知,更因其行事之乖张妖邪,为当世人所唾弃。
作者有话要说:段明月不是好人……慕容垂貌似也不是……
、五十三
还没睁开眼睛,风信子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有人在打鼓。她不想理会,翻了个身继续睡,反正就算醒来了也是黑茫茫一片,更别说有吃的。
可是饥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还伴随着骨头散架一般的疲惫酥软!不得已阿信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就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久违的阳光窜进了她的眼睛。阿信只觉得眼睛一痛,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挡,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痛感传了过来。
她的手很痛……阿信猛打一个激灵,早前发生过的事情潮水一般涌来,将她淹没。她记得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然后……孙癫子……逼她吸入那辛辣的清玄散……然后……痛,漫无边际的痛……最后……最后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孙彦……
阿信一下子猛然弹坐起来,身上的被子因此滑落,然后她就看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胸前有许多殷红的痕迹,还有……她的下身酸痛,累得她只想永远躺着。阿信的心冷了下来,孙癫子真的……刹那间,净身礼上看到的、孙癫子房中被迫听到的塞满了阿信的脑袋,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冷得紧紧缩成一团。她抱紧了被子,缩到榻边,觉得好恶心,连她自己都好恶心!
温岫送走轻烟出来,就发现阿信醒了,独自缩在一角,把自己抱成一团。那一瞬间,温岫心痛到指尖发抖。
他走进屋,轻轻掩了房门,一如平常的声音轻轻问道:“阿信,醒了么?一定饿了吧?”
阿信有些愕然,抬起头,果然看见是温岫。她愣了片刻,许许多多的细节更加清晰的映入脑海。是温岫么?温岫救了她?是了,她想起来了,温高门来了,说了一番话,然后她迷迷糊糊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既然温岫救了她,为什么她身上还……
脑海里闪过一道闪电,阿信的眸子瞬间变得空白茫然。
温岫见阿信一句话也不说,心中觉得不好,忍不住又靠近她,想伸手抱着她:“阿信,是饿了么?怎么不说话?”
阿信满眼绝望,呢喃道:“你把我当畜生,用完了干嘛不一刀宰了……”
温岫倒吸一口凉气,满腹的心思沸腾,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才伸到一半的手生生停在半空中。许久许久,他动了动嘴唇,浅浅说道:“阿信,你别这样说你自己。”
阿信头埋在双膝间,眼睛酸涩。不是么?她虽然半死不活,但还隐约记得孙彦说过,是他故意放她离开平天山的。从在彭城开始,他一直把她当鱼饵,就算在山间带她看星星晨曦的时候也没有例外。其实,她并不怪他利用她,因为活在这世道,人人都如此。可是既然把她当鱼饵,用完了就丢了呗。就算留着她自生自灭,她也不会怨恨,干嘛偏偏还欺负她!
一想到温岫和孙彦一样,自己和那些鬼卒一样,阿信就觉得自己好恶心,好脏。一种根本无法清洗的怨恨在身体每一处叫嚣,叫她焦躁欲狂。她狠狠的咬着牙,紧紧的拽着被子,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缩得越来越紧。
温岫看在眼里,只得悻悻收回手,深吸一口气说道:“阿信,你不是畜生,我没把你当畜生,我……”,话到一半,温岫觉得说不下去。对阿信,他始终矛盾复杂。他利用她,是事实;他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占有她的身体,是事实;可是他喜欢她,看不得她再受伤,也是事实。只是到了今天,他又能从何说起?
“我……让雅盈给你弄些吃的。”
而后,雅盈端着一碗面汤进门,温岫微微皱了眉,却没有跟进去。他知道阿信的意思,她其实不会怪他利用她。或者在她心里,她利用别人,别人利用她,都是常有的事。她被他利用了,她只会怪自己没本事,却绝不会迁怒他,这个道理,她说过很多次。只是她宁愿死,也不愿意他欺凌她的身体。果然如此!他想救她,但对她而言,他不是救她,而是欺凌她。
温岫真不愿意相信,在她眼里,他和孙彦并没有差别。他更不明白她这种近似于孤绝的骄傲从何而来,但他真的很心疼她的这种骄傲,尤其知道那枚叫她舍生忘死的玉扣竟然是假的之后。
雅盈很温柔,抱着阿信,轻轻的哄。但阿信拼命地躲开,一碗面汤撒了一榻。
原来她被孙彦钉住手脚的时候,还不是他难受的时候,她不愿意面对他、她恨他才最令他痛苦!可就算如此,他还想她活着!温岫捏着门框,深吸了一口气,走进房内,淡淡说道:“阿信,没有人要杀你,即便是孙彦,也不是想杀你,除非你自己不愿活着。”
缩成一团的阿信听闻了身体一僵。
温岫继续说道:“阿信,你好好活着,日后……能找我报仇。”
风信子听见了,却没有再动。温岫又站着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再一次看到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他很不是滋味,但还是退了出来。或许在这个时候,她独自呆一呆会好一些。
雅盈在一旁看了也很不是滋味,只能摸着阿信的头发低声安慰:“阿信,我知道你难受,可公子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看着你白白丢了性命。便是我,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也不算什么,可即便如此,我也看不得你就这样死了。别难过,咱们吃一些东西好不好?”
阿信没有回答雅盈,雅盈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面汤洒了,我再去取一碗来。”
风信子听到门响,知道雅盈出去了。她自己想想,实在不是滋味,便挣扎着起来,榻边不拘谁的衣裳胡乱的往身上穿,就挪到窗边去。
她的双脚双手都有伤,稍稍一动就痛得忍不住流眼泪。她狠狠的擦了一把眼睛鼻子,暗骂自己动不动就哭,真没出息!她努力的挪到窗边,喘了一口气,就想翻窗离开。
她知道这很笨,但她不想见到温高门。
窗户有点高,她一脚翻出去就踏空,人滚在地上,几乎没力气再爬起来,只好靠着墙角再喘一口气。
屋外的天气很明媚,阿信看着天高地阔,又想起她小时候。那时明月姐初出茅庐,也会遇到些吃干抹净了还要顺带拐一把的男人,明月姐哪里都撒不了气,就会掐着她教训:“看见了么!你以为挣你一口饭那么容易么!男人操了你,不单不付嫖、金,还抢你的钱呢!你好好看着、记着了,要活着,就得算得比他们精、做得比他们狠!我养你,不为我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