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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赵霆。”
回过头去看,她什么都没说,只笑着挥了挥手。
赵霆的心情很好,是不合时宜地好。清楚时局的人都知道,赵霆其实是不应该笑的,距皇上规定的期限只剩十天了,北齐公主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时的他,该是四处奔波寻找踪迹或是找个无人之地借酒浇愁。可是赵霆却偏偏心平气和地来喝酒,而且脸上还带着极为罕见的笑容。
楚太尉府邸高朋满座,人声鼎沸,京城里凡是能扯上点关系的都来了,谁不盼望着趁此机会巴结一下楚家,哪怕巴结不上楚家,能够借机认识一两位达官显贵也值得。
赵霆独坐在一个角落里慢慢地喝酒,他不主动去找别人,谁也不敢自动凑过来,倒落了个清闲自在。反正楚家有的是好酒,一坛喝光了,下人马上再给你抱来一坛。
莫弃静静地看着难得快乐的赵霆,只有他知道爷为什么会如此高兴。不过是见了她一面,不过是她朝他笑了一下,他便如此开心。若得一日冯姑娘能够嫁给爷,那他该不会乐得合不拢嘴了吧。想到这没影的事,莫弃不自觉地咧开了嘴巴。
而冯清蓉却是非常懊恼。本来许多的话想跟赵霆说,比如问他可否有了北齐公主的线索,皇帝会给他什么惩罚,或者告诉他那日其实是顾芷若约她前往醉仙楼的,而她并非自己跳下去,是有人推她下去的,或者跟他说说她的姐姐们有意嫁给她,或许他们还能成为一家人。没想到,只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废话,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见到他?况且即便再见,恐怕这些话说了也没有意义了。
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旁边伺候的夏荷见冯清蓉脸色不好,愈加缩手缩脚,这下倒好,不是掉了汤匙就是碰洒了茶杯,气得冯清蓉将她赶了出去,不让在眼前待着。
夏荷刚走,一个小纸条就飘飘悠悠地落在冯清蓉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荷被打了鸡血,更啊,更啊~~~
23
23、慕容子风 。。。
夏荷刚走,一个小纸条就飘飘悠悠地落在冯清蓉面前。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吃不下就算了,一起喝酒去,角门等你。
冯清蓉心里欢喜,将纸条就着烛火烧了,匆匆进了内室,换了件衣服,翻窗出去了。角门上挂了把锁,旁边的小屋里亮着灯,却是没人,想来守卫去吃晚饭了。冯清蓉轻巧地翻墙而过,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熟悉的怀抱里。
“去哪里喝酒?”她低声问。
“到了便知。”风逍遥越发抱紧她,稍一发力,身子即腾空而起。
没多大工夫,两人来到一座不大的院子,风逍遥将她放下,推开正对着的一扇门。
屋子里早摆好了一桌酒菜,一个青袍男子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现成的喜酒喝不着,倒被你讹了一桌。”
“呵呵,怎这般小气,日后还你一桌便是。”风逍遥笑道。
“好啊,一言为定,一桌喜酒。”青袍男子转过身来——是御史大夫史闻达。
冯清蓉方要见礼,风逍遥拉她坐下:“自己人,无需客气。”
史闻达笑道:“当日在别院,只以为你是个少年童子,没想到却是个清秀佳人。到底还是天阔眼力好。”
想起往事,冯清蓉正要开口,风逍遥道:“这么轻易就被人看穿了身份,日后闯荡江湖,可别说这易容术是我教的,丢不起这人。”
冯清蓉气得转过头去,不想理他,只听史闻达打趣道:“改日我也学学易容才好,到时候也来个一夜之间少年变红颜。”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可不想就这样白白冤死。”冯清蓉笑。
“有风在,你担心什么?”史闻达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冯清蓉偷眼看看风逍遥,忍不住笑了。
风逍遥却没有理她,拿起筷子,拣着她爱吃的菜,夹了一盘子放到她面前道:“快吃吧,好容易来一次,总得吃个够本。”
说罢,他端起酒杯,正色问道:“这几日,顾家有什么动静?”
“前些日子,不时有江湖人士进进出出,这几日,倒是没什么动静,只除了忙着操办亲事。”
“那些人的下落查清楚没有?”
“昨日在葛城出现过,今日来报说乘马车南下了,一路有人跟着。”
冯清蓉见两人谈论大事,并不避讳自己,知其未将自己视为外人,心有感动,却并不作声,只边吃饭边留心听着他们的谈话。
这一听,解开了盘旋许久的疑团,却又吓得浑身直冒冷汗。
难怪当日冯清远受伤,冯清茉说天要变了,原来这天真的要变了。
十五年前,宁元帝病逝,并未留下遗诏,皇位理应由皇长子慕容子期继承,却没想到慕容潜率先占领皇宫,登基为靖元帝。其登基之初,诛杀了若干朝臣,致使百官人心惶恐,苦于慕容子期年纪尚幼,只得暂时忍耐。
自知恩王十五岁起,不时有大臣请立知恩王为太子,靖元帝总以知恩王年纪尚小为由推托不理。如今知恩王年近二十,更有大臣冒死请谏,恳请靖元帝禅位知恩王,靖元帝亦置之不理。所以才有人冒险行刺皇上。冯清远也因护驾有功,由御林军左副统领升为左统领。
乔尚书与楚太尉均为知恩王的亲娘舅,眼看着属于外甥的皇位却不能得,怎不着急。加上他们在朝廷权倾一方,手中又握有重兵,故此蠢蠢欲动。朝廷中也因此暗波汹涌,两派分化,泰半朝臣牵扯在内,眼看着一场政变就要来临。
冯清蓉心想以往总觉得朝廷遥不可及,社稷江山也只是故事里的话语而已,没想到自己身边就发生了诸多与皇权有关的政事,更为可怕的是,连冯家甚至她自己都不可避免地牵扯进来了。
正思量间,忽听风逍遥问:“蓉儿,皇位之事,你如何看?”
冯清蓉沉吟了一下,小心回答:“我记得幼时听舅舅讲,凡是改朝换代之事,无不兵戎相见,血流成河,被泱及的总是无辜百姓。”
听了此言,风逍遥叹道:“身为帝王,万民景仰,,谁能够抗拒成就一番霸业的诱惑?”稍顿片刻,他续道:“何况还是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帝王之位?”
一片静默!
稍顷,史闻达问:“你何时离京?九月十八我们去云门山,你可要一起去?”
风逍遥叹息:“宴会之后就走。还有很多事情等着。”
听到云门山,冯清蓉脑中立刻浮现出那副地图来,遂道:“去打猎吗?我也想去。”
“要待两三天,在外面过夜,女儿家总是不方便。”史闻达道。
冯清蓉低头不语,却见风逍遥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若想去就去,只凡事多加小心。”她在云村生活了十年多,他明白,她想回去看看。
又坐了一会,风逍遥带着冯清蓉告辞离开。回去的路上,风逍遥不再用轻功,只是牵了她的手,慢慢地走。
“若想问,你便问吧。”风逍遥没有忽视整个晚上她迷惑的眼神。
“你是谁?”她停下脚步,看着他。他的眼睛如清水河畔凌晨雾起的烟波浩淼,让人无法看清其中蕴含的意义,可眼眸深处却又有两点宝石般闪亮的星光,吸引着她的心。
“慕容子风。”他低声回答。
“定北王府的小王爷?”
“是。”他迎向她的目光,她的眼眸沉静如水,正如三年来她在他面前展示的一样,平静无波。
她明白了,那晚赵霆说“就连定北王爷也摆明了偏袒你。”当时,她只以为他信口乱讲,却没想到是真的。又想起他的博学多才,他书房里众多的兵书,他无意中流露的贵气,他对政事的了解。原来他是皇室子弟!那么他说的,无人抵挡得了帝王之位的诱惑,指得是他自己还是知恩王?他从前所讲将来与她开家药铺,他诊病她看家,又是真是假?
冯清蓉只觉得寒气一阵阵涌上来,竟无法抑制得颤抖起来。
“蓉儿。”感觉到她的颤抖,他急忙运功将内力缓缓输送到她的体内。
“我没事。”她抽出被他紧握的手,暖流砰然而止,凉意顷刻之间又充斥了她整个身体。
“我回去了,你不要跟着我。”说完此话,她便拔腿跑起来,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挪不动脚步。
瘫坐在地上,蓦然发现,她竟是来到了醉然亭边——她和他初识的地方。两次相识都是在此,第一次,他是满身酒气的老疯子,另一次,他是专注书本的穷书生。
面前一双精致的皂靴,她顺着靴子向上看,密密匝着金边的华贵长袍,镶玉缀金的丝质腰带,有着繁复绣纹的一字领口。她竟是没有注意,他今晚的穿着原本就彰示了他尊贵的身份。
“我宁愿你是济世堂的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