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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慈禧成什么样了?”我问。苏文起想了想说道:“那个副官也没看见,他去挖裕陵了,就是乾隆的陵,他也是听回来的人说,刚开棺时,慈禧还像活人一样,没有腐烂。”我忍不住的又“啊”了一声,苏文起瞪了一眼,意思死责怪我打断他的话,他接着说道:“后来,一见风就不行了,全都干瘪了。”说完,苏文起伸手将刚才周妈送进来的公文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掏出了一颗硕大的珍珠。
“这是那副官送的,给你。”苏文起说。我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死人的东西我怕!”苏文起瞪了我一眼,将公文包推到我面前,我一看,里面有起码两三条的长长的珍珠项链,“我不要,会怕。”我说,苏文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收拾了起来。“对了,先生,那派你去做什么?”我问。“还能做什么?主要是看看他们弄成了什么德行,事情严重不严重,我还回了趟南京做了次汇报,这不,就耽搁了这么多天。”苏文起说。“那严重吗?”我问,苏文起抬眼看了看我,说道:“定东陵被炸开了一个大洞,里面除了尸体什么也没了,裕陵也差不多哪去。”“先生,你进陵墓里了?”我不安的问,苏文起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进去,晦气!问了当地百姓,还有,我刚才说的那个副官,他是留下来给孙麻子擦屁股的。”我点了点头。苏文起自言自语的说:“孙麻子可真够祸害人的,据说,刚开始去的时候,找不到墓穴入口,后来,抓了个地主问,也没问出来,那个地主让他问当地旗人,抓了五个老的,打死三个,有一个忍不住了,说有个当地石匠曾经是修陵的,慈禧下葬的时候,本来是要做陪葬品的,结果,他被石头砸晕了,人们以为他死了,嫌他晦气,就将他丢了出来,结果,你看看,果然是个晦气的人。”“那石匠就说了?”我问。“那怎么不说,不过,孙麻子到挺聪明,没动刑,一说,要当着石匠的面扒了石匠儿子的皮,他立刻就尿(sui平声,吓傻了,软了的意思)了,跪下磕着头就说了入口。”苏文起说。
“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呢?”我问。苏文起瞥了瞥嘴,说道:“不好办哪!现在南京还能压着,但是,能压几天?过些日子就该闹上了。”“先生,那你还去河北吗?”我问。苏文起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了,下面的事儿,就不是我该管的了,若是闹到南京去,也是内政部的活儿,他们现在红!”
现在另一件事又冲入我的脑海,“先生。”我说。苏文起仰头看了看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接着说下去,“先生,没经你同意,我让姜小姐在咱们家住几天,你看行吗?”我问,苏文起点了点头,说道:“那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她怎么突然想起在咱们家住了?”“她让人骗了。”我说。“骗了?她?她不骗别人就已经是别人万幸了,还有能骗她的主儿呢?”苏文起讶异的说,我点了点头,说道:“先生,你知道张作霖手下有个副团长叫丁允吗?”苏文起摇了摇头,我考虑了一下,接着和苏文起说:“先生,我想托你打听这个人,能帮我吗?”苏文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不过,是他骗了姜小姐吗?”我点了点头,“哪方面?”苏文起问。我笑了笑,这个问题还算是挺难回答的,“骗财还是骗色?”苏文起问。“骗色。”我说。苏文起笑了笑,说道:“又一朵含苞,在还没开放的时候就凋谢了。”我瞪了他一眼,说道:“先生,你可别忘了帮我打听那个人。”苏文起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第四十二章 再嫁
正如苏文起所说,八月初一的报纸上,就登载了定东陵被盗的始末,没过几天,清逊帝溥仪,就在天津张园指责国民政府办事不利,并在张园内搭起灵棚,大有不破案不拆灵棚的意思,这一时期,苏文起也没闲着,虽然不能经常往返南京,却时时注意着南京方面的消息,刚开始,南京方面发布公告要严惩孙殿英,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没了下文,八月十日左右,苏文起又去了河北,溥仪派来了人料理残局,苏文起作为一个到场的民国官员自然也少不了陪同。
姜玉芝回家了,就在苏文起第一次由河北回来的那个晚上,看到苏文起回来,她不得已告辞了,她的心中还是放不下的,苏文起第二次去河北期间0。,我又去看了她一次,她已经不在哭了,愣愣的,不过,晚上的时候,她依旧会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出席各种需要她出席的宴会。她看上去,到是淡然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质也没那么张扬了,只要没有人和她讲话的时候,她就会一个人陷入沉思,如果有人打断她的思想,她会马上由另一个世界走出来,对你敷衍的微笑,那微笑,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发自内心的会意的笑。她和我说,很多事情她已经看开了,她的思想有些颓废,遇到这样的事情,大概只有缺心眼的人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她和我说,当初的她只是一心想嫁给有钱人的,军阀也好、政客也好、生意人也好,只要有钱,她就愿意,她愿意为钱牺牲一切的,她是穷怕了。她的这些话,让我想起另一个人,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是穷怕了,然后将我嫁给了梅翰林。姜玉芝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找一个平凡的又老实的男人嫁了,不过,她说,她现在这幅样子,即使嫁人了,也是害了人家。那个时代没有哪个男人能容许妻子不是****,除非娶得是寡妇或名妓。姜玉芝的思想很正确,若是她嫁了这样的男人,恐怕,他们会为此吵闹一辈子。
八月二十八,我又结婚了,也可以说,我成了苏文起的小老婆,那个年代,小老婆的地位十分的尴尬,不上不下的,被人歧视。
那天,天气格外的好,苏文起在院子里点燃了鞭炮,我坐在房间里,苏小童给我的头发上插上簪子,和嫁给梅翰林那天是一样的,我穿着红色的霞披,可惜,没有了大红盖头。外面熙熙攘攘的,来了许多的客人,大多都是有求于苏文起的人,苏文起的朋友很少,或者说,能说套心窝子的话的人,除了我,没别人,他对他们都是敷衍的,却是小心翼翼的,让人看不出敷衍的痕迹。苏文起一杯酒一杯酒的和他们碰杯,我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老了,我想。这是我最真是的想法,我还记得嫁给梅翰林那天的情形,我坐在镜子前,那时,家里还是铜镜,根本不是苏家这种玻璃镜子。小小铜镜里只能反映出我的脸,五官也算是端正,我的皮肤是白皙的,干净的白,透明的,几乎没有血色的。我还记得,那天的我,十分的激动与害怕,我要嫁人了,可是,不知道嫁的人是什么样子。那天的我坐在镜子前,想的,是一支钢笔的主人以及我以后的命运,而如今,同样穿着红色吉服的我,坐在镜子前,心里涌现的是丝丝的悲哀,和生活上演的一折又一折的戏,充满了悲欢离合。
想到母亲的时候,我流泪了,苏小童连忙递来毛巾,我擦了擦眼睛。我不知道母亲和弟弟现在的状况,他们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过上舒服的日子?一切的一切,我完全的不知道,而一个更加我不愿意提起的想法,始终困扰着我,即,他们是否还活着。我开始发现,每当我想念母亲一次,憎恨梅如海的心情就加重一些,家破人亡,全是他害得,当初,如果不是他要给梅翰林冲喜,我也不会嫁入梅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死,从而,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为了报复而嫁给别人做小老婆。我想笑,真的,不过,我想那笑声里一定充满了苦味,一切的恶果,由始至终都是在时间轮回时,偶尔停留时恶作剧般的触动,也是顽皮的孩子所造成的不故意的结局。
在我停下对母亲的记忆之前,苏文起就进来了,他见我哭了,皱了皱眉头,然后,又露出老奸巨猾的微笑,说道:“你看,这不是都娶你了,也不至于高兴到哭呀!”我破涕为笑,轻轻的用毛巾甩了他一下,苏文起笑了笑,抓住我的手,说道:“走吧,时辰到了,该和大家见个面了。”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苏小童机灵的从床上拿出一条绑着红花的红绸子,一端递给苏文起,一端递给我。苏文起这天,穿的是黑色的马褂,红色的长袍,胸前也系了一条带着大红花的绸带。他的衣服让我想起梅翰林,那晚,他掀开我的盖头时,几乎也是这身打扮,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晚,我被张妈请出房间时,回头,看到了他的笑。
我又流了眼泪,是因为想到梅翰林,此刻的我,不但自卑更多的是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