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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趴在床上,任按摩男生的一双手捣蒜一般一路砸下去,闭目吐气道:“我可没你这些个感叹,当年一晚上干三个,现在加到四个也照样玩转!唉;胜利了,倒把日本娘们都遣回去了。这些个东洋婆,真是人间美味!”
阿三瞪他一眼:“你三句话不提女人就心痒吗?说正经的,这回天哥回来,怎么有点怪怪的?”
“怎么?他对大嫂一向就那个样?大家早看惯了。”
“不是大嫂。天哥一向对兄弟最好,凡事同我们商量,在重庆在香港也没断了联系,这一次一回来就急着退隐,不由分说就把个小健推出来。听说,连书都没让他念完,这不象是老大一贯的作法呀!”
“哼!”阿水随口道:“天哥等小健长大,头发都等白了!要是小健是哪吒三太子能见风长,天哥十几年前就得让他当老大!”
“啊?这不成了过去的皇帝了!子承父业,让小健管管天哥名下的生意吗,情理上还过得去。可一个社团首领,应该是推举有德有望之人来坐镇。小健这孩子人是不错,可年纪太小,资历上欠缺了些,又是天哥的亲儿子;更会有太子之嫌,这对他没什么好处。阿水,这话我也是头一次说;你知道三哥是直肠子,有话向来就不会藏着掖着。我还要对天哥说。只不过他刚刚回来,事情太多,这个时候我还不想烦他!早晚我要一吐为快!”
“三哥,老弟劝你一句话,你还是不要说了,说了也是白说!”阿水翻身坐起,想了想,立了眼睛一歪头,两个按摩小子立刻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三哥,有件天大的秘密,只有我和晓星、冬虎和老魏知道。现在老魏死了,只有三个人知道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讲给别人听,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连阿意也不要告诉,不然,老大一定会大发雷霆。”
“这么神秘?阿水,不要卖关子,讲来听听!”
“其实,常小健并非天哥亲生,他是林健的儿子!”
“什么?”阿三忽地一下扔开浴巾,眼珠一下瞪得老大:“你说林健!”
“这事说来话长!”阿水把十八年前的事简单讲述一遍,又道:“天哥对林健的感情非比寻常,他有心要栽培他的儿子,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念头,而是由来已久。我们还是不要乱管这件事为好!”
“林健!小健!哎呀,我怎么没看出来?象!小健真象当年的林健,不过,比他爹开朗!嗯,不错!天哥对兄弟可真是没话说!”
“嘿!你这弯子转得倒快,怎么小健姓林你就觉得合情合理了?”阿水不免有些失望。
“当然!说起来,林健是忠义社的开山功臣。当年没有他救出天哥你们,留下那笔黄金,哪里会有我们今天的发达。他的儿子应该是我们大家的儿子!”阿三肯定地说。
“我倒不这么认为。小健再怎么说也还是个毛头小子,和林健是两码事!”阿水眯起眼睛:“我们都还五十不到,胜利了,发财的机会又多了,我可不服老!”
“天哥对小健这样好,真是难得!”阿三还惊讶地沉浸在回忆中,并不理会阿水:“为了他,天哥连蒋小姐都没娶!”
第七章 祸起萧墙
常啸天视察天华总公司第一机械制造厂。
邵晓星陪在一旁,十几名厂长经理前呼后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鹤立鸡群,这是新请到的德国总工程师。八年间,上海的工业全面萎缩,这间制造厂却坚持经营下来,目前是天华公司最大的财源。邵晓星通过翻译向德国人介绍公司大老板常啸天,洋工程师仍是板了面孔,严肃地点点头,转身领路,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常啸天素闻德国人古板认真,作风严谨,今天确实在这位工程师身上开了眼。
外国工程师一路随行,向他们一一介绍着产品,天华机械制造公司的产品以出口居多,在国内同行中数一数二。来到精密制造车间,常啸天看到有十几种出口的飞机零配件时,不由停下脚步,审视良久,感慨万千。
二十年前的苏州河边,小小的飞机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地飞。林健眼睛放着光,描述着梦想:“我们什么时候能有一间大工厂!我一定能造出一流的飞机来。”他呢,他当年拍着胸脯向兄弟慨然保证:“阿健,相信我!等我们在上海出人投地,攥好多的钱,也成为闫爷那样的大亨,我就开一间最大的工厂给你,让你什么飞机轮船通通造个够!”现在他真的拥有了这样的工厂,那聪明绝顶的好兄弟却早已化为尘土。
邵晓星见他久久不动,看出他的心思,问道:“小健在大学是不是还象小时候那样,总拿第一名?”
常啸天点头感叹:“对,小健相当聪明,和他爸爸一模一样!”
“天哥,如果健哥泉下有知,见到小健被你养得这样出色,他一定很欣慰。”
“是啊!转眼小健快十九岁了,我想让他快些熟悉社团的运作,逐步接手重要的工作。晓星,你会不会觉得我操之过急?”
“天哥,你做任何决定都不要考虑我。在小健身上,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我从未把小健当成一般的孩子,对他我也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何况我们也真的年纪大了,早晚有一天要靠阿健他们这些年轻人。放心,我会象你当年培养我一样,好好带阿健。”
“兄弟之中,你最理解我,谢谢你!”
“天哥,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们一去香港五年,这期间,小健知道他的身世了吗?”
“没有!他已经跟我姓了十八年常。我一时真不知怎么样同他讲起。不过,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时机,等小健正式接手社团那一天,我一定要让他知道,他姓林,他的亲生父亲是林健。只有这样,我才真正完成对月儿的承诺,才能一了平生最大的心愿!”
“但愿小健能不辜负你的期望!”
说话间走出厂门,阿三、阿水都等在外面,等大哥继续巡视天华公司的各处生意。
阿水先从车中探出头来:“老邵,先去我那里,中午在大上海吃饭,我已经叫阿辕安排好了。”
兄弟们谈笑之间分别上车,车还没发动,突见大门转角处,几辆早就停在那里的军用吉普车驰了过来,拦在邵晓星的雪弗来座车前,跳下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不客气地大拍车门。邵晓星摇开车窗,只交涉几句,就推门下车,向后边不安地看了一眼,侧头向白冬虎急急吩咐了几句。众人只见白冬虎百米冲刺一般向常啸天的车奔来,扑在车门上大叫:“天哥,我大哥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露面!”
阿水和常啸天坐同一辆车,在车中刚骂了声:“老邵搞什么鬼?”就惊见邵晓星被挂上手铐,与此同时,大批记者蜂拥而至,高举相机采访本,隔了警察跟着猛照。
阿三阿水纷纷跳下车来,上前拦问。警察中为首者面色紧张,语气却很强硬:“我们是奉南京特派员的命令,捉拿汉奸分子邵晓星,谁要敢阻拦,一律军法论处!”
镁光闪烁之下,邵晓星被押上一辆戒备森严的警车。在场警察个个短枪在手,如临大敌。警车先行,军用吉普呼啸跟上。白冬虎跟随邵晓星多年,此时恨不能追了警车去,但仍按邵晓星的叮嘱,守在常啸天的车门旁。常啸天冷峻地坐在车中,目睹了邵晓星被捕的全过程,他明白晓星不想他在这样的场合下曝光,只咬牙道:“冬虎,去给我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天华总公司。
常啸天坐在邵晓星的办公室中,盯着桌面上一只淡绿色的台灯,半个小时没动位置。阿水走来走去,骂骂咧咧:“妈的!南京政府才还都几天就冲着我们来了,这些年,大哥哪一样违背了他们?让走就走,让到重庆,大嫂就真带了孩子去一住四年,那个铁杆大汉奸张笑林是怎么死的,还不是我们一手包办上西天的。现在摆明了是跟我们忠义社又干上了!我早说过,搞政治这群王八都是婊子,还没我们这帮子流氓有人味。”
白冬虎和阿三匆匆走入, 阿三道:打听清楚了,逮捕令是南京政府的接收特派员直接下达的。他叫钱敏德,是个什么少壮派军人,三青团的重要人物,还在总统侍从室呆过,来上海之前是国防部的高级军参,和军统中统都没什么关系。这回来查逆惩奸,态度强硬,已经有不少军政工商界的名人着了他的道,这回小邵犯在他手里,怕是有些不妙。”
阿水气鼓鼓道:“怕他个鸟甚,他敢把阿星怎么样?!汉奸?我还说他是汉奸呢,有证据吗?现在的接收大员们无非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