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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为,师父也是爱她的。”
说到此处,她眼底漫过一丝苦笑,“可后来才发现,她师父心里并没有她,还住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姑娘的生身母亲。不管姑娘怎么努力争取,以身献媚,她的师父都不愿接受他,甚至为了躲她,连夜消失了。
那时候,姑娘心如死灰,生了一场重病,是嫉妒与不甘支撑着她活了下来。病愈后她找到教习师傅,日以继夜地学习母亲身上所有的一切名媛淑女的品质与技艺,她想,就算能做个影子,也要找到师父,陪着他,看着他笑,她就好。
为了找到他,她来到了师父的故乡,做了艳名远播的花娘,漫无目的的日子里,一等,就是三年。她想,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真的等到了他,尽管他已变的不像他,成了一个流连欢场的逍遥客,可她仍旧用新的身份织了个情网,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
她还未说完,吕一笑便愤然起身,“那个人就是陆茗对不对!我明白了,就是他一直横在你心里,所以不管旁人如何殷勤以对,都始终走不进你心里。可是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又···”
“因为那天我以为会是他,可结果不是,我好恨,我喝了很多酒,所以我以为···”
吕一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像迎面被人甩了一巴掌,所有美好幻想都瞬间沦为了泡影,“你以为我是他,所以极尽魅『惑』地引逗我?我真蠢,还痴痴地以为你终于愿意接受我了。难怪那天你初次见陆兄会有那样过激的反应,骆姑娘,你瞒的真好!”
“弟弟!我们虽不能做夫妻,可你永远是我骆红泪感激的好人。”
他拂开她的手,冷笑道,“好人?我宁愿做个十恶不赦的浑蛋,总也可以欺男霸女,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总不至于像今日这样,所有的珍惜,努力,都为旁人做了嫁衣裳。你告诉我,那天晚上我若是要了你,你会如何?”
骆红泪直视着他的双目,“我一样爱他,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秒,我心里也只会有他。”
他大笑了几声,语意失落而绝望,“吕某真的输了,骆姑娘,在下祝你与心上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只求你们成亲之日,不要给漕帮发帖子,我吕一笑不是圣人,没那么大肚量,告辞!”
“弟弟!”
“别这样叫我了,吕某没有姐姐!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罢!”
红泪知道,在这一刻,她真的伤害了一个真心爱重她的人,这个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少年,此时离去的背影,充满了一个男人的落寞,两人间惺惺相惜的知己情谊再也回不去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说谎的女人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闺中,心中愁绪未解,却蓦地被一人自身后搂住。
“陆庄主肚量可真大,这样还不走?”
他的下颚抵在姑娘耳边温言,“你就快成为我的妻子了,若是你同旁的男人说上两句话为夫便走,岂不让人诟病小气?”
“谁答应嫁你了!”
红泪挣开他的手,自顾自至妆台前卸下艳妆钗环,视他如无物。
他腆着脸走近几步,“岳母大人都已与我定好吉日了,夫人这么孝顺,应当不会违逆吧。话说夫人脂粉未施的样子真是可人,尤其···是这一颗红痣。”说着就要抚上她的脸颊,骆红泪抬眸一脚踹去。
陆茗倒向了床帏,抚榻低唤,“夫人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略显苍白的面『色』,伤势半真半假,红泪心内担忧,犹豫着上前,“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找大夫来瞧瞧?”
他身手极快地拢住了佳人一双柔荑,捧在心间笑道,“不碍事,别忘了,我是陆氏『药』庄的庄主,哪里用得着大夫。看你紧张的,你还是关心我的,为什么不承认?”
“我只是不想你在楚馆出事,连累我罢了。”
他受伤,也是因她之故,吕一笑的拳脚不弱,想必伤势也是极重的,他却仍旧玩笑以对,红泪一时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陆茗见她不语,掏出袖中那方罗帕晃了晃,“那这是什么?墙头马上一相顾,共饮交杯换情长···”
他念的羞人,红泪欲伸手去抢,却被陆茗借机抵在了床帏边,勾住尺素纤腰,“泪儿,别骗自己了,你心中有情,有我。”
两人虽已一夜燕好,可红泪对着他,总难抑涩情。手足无措之下,又是一脚,“你又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我是不会同你做那样的事了!”
他干脆躺在了锦被之上,玩味道,“哪样的事?我可没想,难道我们泪儿食髓知味,还想着那些的温情?”
“谁···谁想了!”
“没想就好,明日就要开始筹备婚礼了,必定忙得不可开交,今夜为夫需养精蓄锐,恐怕有几天无暇过来了,夫人别太想我,早些安歇吧。”
言罢便合上了双目,沉沉睡去。
红泪静静坐在他身侧,瞧着他的睡颜,安稳祥和,儒雅英挺,又变回了多年前那个对她面冷心热的师父,直到此刻她才想通,其实他一直没变,不管他表面如何,这个人,这颗心,也一样是那个怪医陆茗。
揣着长久的念想,芸芸不自觉俯身贴向了他的胸口,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方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
“师父,这些年,你可有一刻想起过芸芸呢?芸芸真的好想嫁给你,可是假如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还会像今日一样为我与人打架,信誓旦旦地说要娶我吗?”
爱应当是毫无保留的,她用层层谎言浇筑出与他之间的缘分,每每想起,都直令她心底发虚,自己到底该不该同他摊牌,表白一切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初入陆府
之后的几日果真如他所言,他没有来。
吕一笑自那之后也再未见过,楚馆内的生意因当日的斗殴,敢来的恩客也是屈指可数,一时城中大热的花魁票房骤冷。
红泪难得清闲地于园内亭中抚琴,不必练舞,不必早起吊嗓子。
时断时续的琴音,一听便知主人心不在焉,兴趣缺缺。骆冰心晨练后坐下小憩,“最近怎么都闷闷不乐的,可不像要做新娘子的人,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
“他都好几日没见人影了,怎么还能惹我。”
“这我就明白了,原来是害了相思病。照理说,这将要成婚的男女少见面是对的,可若是你实在想念的紧,去找他也是无伤大雅,顺道去看看他将府内布置的如何了。”
“管他呢,谁要去了!”
骆冰心是过来人,摇了摇头,转出后园去。
适逢陆府一溜小厮捧着几个红盒子匆匆赶来,“亲家夫人,这是我家老爷挑的几盒喜饼样子,吩咐咱们拿过来给您试试,若是吃的合心意了,咱们就去下订。”
这个挂名女婿想的还真周到,她揭开瞧了瞧,着意在袖下将糕点捏碎了些,又不着痕迹地盖上,“嗯,看着都不错,不过我家女儿惯爱自己拿主意,你们再送去由她亲自品尝吧。”
“是,小的这就去!”
骆冰心嘴角漫过一丝笑意,路我都给你铺好了,这下看你还不乖乖就范,名正言顺去陆庄找你的情郎!
果真,骆红泪瞧了零碎糕点,气恼极了,直言陆茗敷衍行事,当下便随着小厮车驾跟回了陆府,兴师问罪。
一众小厮只恐牵连,个个伏低做小跟在她后头,是以这位花魁娘子走进陆庄时,是昂首阔步,气势『逼』人。
庄内多的是耳报神,姑娘的车驾方到半路时,萧针娘便听得了风声,此时已想好了对策正端坐在前厅主位上,宛然主母姿态,先声夺人,“骆姑娘这么风风火火的来,有何贵干呐?”
骆红泪也是聪敏之人,见她的架势,也知情势不善,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我是来找陆茗的,叫他出来,我不想与闲杂人等废话。”
萧针娘一反常态地未恼,反而亲自为她斟茶递水,“来者是客,我们又岂敢轻慢,来人,去知会老爷一声。”
一名小丫头子在外应声,也似模似样地去了。
红泪知她昔年的手段,是以呈上的茶水是碰也未碰,“呵,来者是客,你的意思是,我当随主便喽,可是这里,放眼望去,似乎并没有我可随的所谓主人,难不成有人站错了位置?客就是客,住的再久也不会成为主人,就像鸠占鹊巢,终归只是借来的窝,迟早要还的。”
两人争锋相对,话中有话,静里硝烟。
“骆姑娘所言极是,不过纵使是客,好歹也是遵从本心,真我自己,不似有些邻窝鹊儿,东施效颦,竟想与孔雀竞屏,邀宠献媚,就算再像,也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影子而已。”
小丫头子一身热汗淋漓,得了信匆忙赶回,“回姑娘,老爷说不论何人,此时一律不见!”
萧针娘越发得势道,“骆姑娘听到了?就算是做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