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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了花期,我可定要来拜访方府,可以一睹这盛雪白花,赛梅玉兰。”洛即墨微笑着对我说,那笑容让人觉得温暖和舒畅。
方府的花园很小,我和洛即墨走走停停,也很快就逛完了整个庭院。但洛即墨却没有告辞的意思,依然面带微笑地欣赏着初春花园中本就不多的景致。
“听盈儿说,静小姐是个爱书之人,不知道在下可不可以见识一下静小姐的藏书?”
方府中的藏书之处共有两所,一是叔父的书房,二是我常常去的流景阁。他要见识一下我的藏书,想来是应该去流景阁吧。
“请公子随静初来。”我先行带路。
流景阁在一个独立的小庭院里,与我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里面的藏书本是父亲留下的,叔父为了纪念父亲,便修了这流景阁来收藏父亲用过的书。
“流景阁,好名字,是方伯父取的吗?”站在书阁外,洛即墨看着门匾大加赞赏。
“并非出自叔父之手,是静初不才。”
“哦?流景,流景,流逝的时光,是个好名字。”
“洛公子谬赞,是静初献丑了。”当初取流景二字,只不过是为了追溯已逝的幼年时期的欢乐时光,并没有考虑很多。
洛即墨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先我一步进入书阁。
在一排排书架中轻轻穿梭,红木的书架,颜色古朴,散发着淡淡的木材的香味,各种书籍常年在书架上放着,打开一本书总是可以闻到一股树木的清香,让人心情平静。行在其中,常常让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凡尘杂事。我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在此品一杯香茗,持一本书,品味书中源源流淌的美好意境。
“进到书阁之中更能够体会到流景二字的深妙韵味,这里的典籍记载着时间的流逝,而置身其中却可以忘记时间的流逝。”洛即墨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难道他也和我一样在书阁之中,便不自觉地心境平和?
我对洛即墨的印象不禁又好上几分,对他微笑。
洛即墨却像是突然呆住了,只看着我。
“洛公子,怎么了?”
“没有,”洛即墨回过神来,“静小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笑容。”
“哦?”我疑惑道,“难道我以往见到洛公子都是不笑的吗?”
“笑,但不是真心的笑,是礼仪的笑、应付的笑。”
被人这么说,我不禁有些赧然,尽管他是盈儿心上之人,我对他却没有该有的熟悉,只是没想到他的眼力与心思如此缜密。
我羞愧,洛即墨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戏谑。
“呵呵……”洛即墨笑得有些莫名其妙,“静小姐脸红起来很好看。”
第一次被同辈之人这样取笑,我的脸不禁发起烧来,不禁想要立刻将他赶走。
见我赧然难当,洛即墨也不再纠缠,静静地去翻看藏书。
看着眼前挺拔的背影,真和我印象中那个俊俏少年有些不同。每一次与洛即墨相处时总有盈儿在身旁,我与他两个人的交际也只是打声招呼而已,更多的是看他和盈儿两个人谈天说地。今日和他单独相处,才发现洛即墨本人比我印象中的他更加优秀,怪不得盈儿对他痴心一片,两个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叨扰多时,即墨深感抱歉,期望以后还有机会与静小姐一起畅谈。”
“洛公子客气,静初一定奉陪。”
“静初,可是取自‘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洛即墨问道。
我不禁赞叹他的聪敏和才华横溢,“洛公子真是聪明过人,学识渊博。”
“过奖,不过是听到你的名字再看到人,就觉得那句词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洛即墨从门边折回,“我以后可以直接称呼你静初吗?”
我对他的突然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啊,这当然,洛公子可以称呼盈儿的名字,当然也可以如此称呼静初。”
“既然我称呼你静初,那你是不是该改一改对我的称呼呢?就叫我即墨如何,像盈儿一样叫我即墨哥哥也好。”洛即墨的最后一句明显是在开玩笑。
“还是叫即墨的好。”我忍不住回击。
“呵呵……”洛即墨的笑声回荡在书房之中,“静初妹妹,我先走一步,过几日再来看你。”说完就一阵风似的离开了书阁。
只留下我一个人还站在原地,红着一张脸。从小到大除了盈儿还没有人和我这样开过玩笑。
第三章
洛即墨走后,我在流景阁中度了半日,出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红霞漫天。
每一天的太阳都会落下去,每一天的夕阳都是不一样的,但每一天的落日景色却都是一样的美丽。就在人们日复一日地赞美夕阳中,时光就这样匆匆流逝,亘古不变的仍然是那轮红日,看尽了人世间的繁华、苦难、悲欢离合,却依然照常日出日落。空留着世上万千的平凡人在人世间经历红尘万千。
自嘲地一笑,我何时变得如此哀怨忧郁了?千千万万的人都如此度过一生,我又何苦学那杞人忧天呢?
餐桌上的气氛实在是有些压抑,叔父叔母默不作声,盈儿也没有往日的精灵古怪,只匆匆地吃了几口就回房了。剩下我和两位长辈,他们两人却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我也不想多问,快些吃完饭,与叔母谈了些闲话就也回房了。
回房间途中经过盈儿的庭院,实在有些担心她,不自觉就走了进去。
“静小姐,您来了。”盈儿的贴身丫鬟瑾雨正站在盈儿的厢房外面。
“盈儿怎么样了?”
“小姐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根本就不让其他人进去,静小姐,您快进去劝劝小姐吧。”瑾雨面有急色,她从小就开始做盈儿的贴身丫鬟,和盈儿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她对盈儿的关心绝对不比我少。
推门走进房间,就见盈儿正伏在床上,听到有人进来,闷闷地出声,“不是说谁都不准进来吗?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小姐,是不是想要受罚了!”
我不禁莞尔,坐到床边,抚上盈儿一头乌黑发丝,“谁惹到我们的大小姐了?还真是应该受罚。”
“静初姐姐,呜……”盈儿扑到我怀里,紧紧地抱住我。
“盈儿,怎么了,不要哭了。”
我轻轻拍着盈儿背,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呢?记得小时候她也是这样,受了委屈便扑到我的怀里大哭一场,我也会像现在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静初姐姐。”盈儿哭够了,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我轻轻地将她溜到额前的发,抚回耳后,“盈儿,可以告诉姐姐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我不好意思说。”盈儿的脸颊有些微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哭过的原因。
“和姐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小时候伏在我身上哭过的次数我都不记得了,有多少件衣服上沾过你的眼泪和鼻涕也数不清,现在害什么羞。”
“静初姐姐,”盈儿被我说得一时忘记了伤心,杏眼圆瞪,妩媚流转。
“快点告诉姐姐吧。”我赶紧笑问。
“是……是,是皇家选秀的事情。”
“嗯?宫里的选秀不都是只限于皇亲国戚和外藩王族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爹爹说这一次凡是三品以上官员,家中有女儿十三至十六岁的没有婚约的都要参加选秀,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参加选秀。”一提到选秀的事情,盈儿的眼中又溢满泪水。
“别担心,盈儿,条件之一不是没有婚约吗,你和洛即墨的事情早些定下来不就可以了吗?”我以为是什么难事让我的盈儿着急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但是,即墨哥哥他到现在也没有正式对我表示过什么,更没有提过什么亲事的事情,下个月就要选秀了,现在只剩下半个月,我该怎么办嘛,静初姐姐,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边说着已经是美目含泪,氤氲满水汽。
从小到大,我最经不住的就是盈儿的眼泪,偏偏这位娇小姐,生来就是水做的,每一次受了委屈总是跑到我的面前哭诉,而我所能做的就是抱着她,等她哭完了再为她解忧。
“不要哭了,盈儿,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还有半个月,婚约的事情还有余地。”
用手帕拭干盈儿眼角的泪珠,她终于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泣。
“可是,可是,即墨哥哥从来都不提亲事,难道要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去向他求亲吗?”盈儿撅着红嫩的嘴,一脸的不甘愿。
“盈儿可是真心喜欢即墨?”
“当然,”盈儿点点头,脸颊有些发红,却十分坚定,“我此生非即墨哥哥不嫁。”
“那盈儿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既然你真心地喜欢他,想要嫁给他也是无可厚非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我,我,”盈儿的脸颊更加红似云霞,“我……”
“哦?难道我们的盈儿是放不下身段,那这就不好办了,又想人家早早和你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