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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着本就干净的手。
江萱儿爬到卿笛的脚边,苦苦哀求。
卿笛一脚踹开江萱儿,道:“盛宇不会有事。若是你现在想要盛宇和永昕都无事。本宫给你指了一条明路。”
江萱儿的眸子倏地一亮。
卿笛道:“带着盛宇走,留下永昕。”
江萱儿浑身一颤,愈加紧地攥住卿笛的裙角,道:“殿下,不可以。永昕留在这里,会死的。”
“若是永昕也没了,倒是真真落实了你私通之罪名。若是来时,没了王储,这东程的天下本宫怕是真的要拱手相送给旁人。”卿笛俯身拂开江萱儿的手,“你放心不出三月,本宫定会将永昕送到你的家中,叫你们一家团聚。”
江萱儿又给卿笛连磕了数个响头。
卿笛叹息,道:“永昕这些年很是不待见你这个母亲。来时你要怎样做,便不用本宫教你了吧?如今的盛宇已是不若先前那般。你若是愿意,便走吧。”
“妾无悔。”
卿笛的眉宇间难以掩去的疲惫之色,道:“趁着天色还暗,你们快些走吧。以后的路,淑妃,本宫再不能护你们周全。”
“谢殿下不杀之恩。”
江萱儿带着痴呆的盛宇离开。
卿笛隐了身形一直跟在二人的身后。
相依相伴,此刻应当是最为合适的词语放在这二人的身上。江萱儿背着重重的行囊,还要照顾盛宇。盛宇痴呆,手脚并不若往常那般麻利,走在石子路上几欲跌倒。江萱儿吃力地将他扶起来。吃力的走过锦绣别苑的后门的后山,路道变得平坦。二人的脚步也是快了许多。
卿笛淡然一笑,转身回了锦绣别苑。打开机关,地下竟是牢狱。
坐在牢狱中的男子,借着月光,依稀可辨别他健硕的身形。手脚无束,紧紧是一道铁栏杆将他与卿笛隔开。突然闯进来的月光叫东西给挡住,他抬头瞧,笑容甚是欣慰,道:“她走了吗?”
卿笛点了点头。看着盛宇,第一次露出疑惑的目光。她道:“这样为了她牺牲你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盛宇笑的分外开心,道:“有何不值得。与其叫她知道我死了,倒是不如叫她以为我傻了。”
卿笛席地而坐,险些惊掉了盛宇的眼珠子。她冲着盛宇笑了笑,道:“怎的?”
盛宇敛去惊诧,道:“倒是未见过殿下这般随和的模样。”
“盛宇同本宫讲讲,你和淑妃的事情吧。”
盛宇应了一声,坐在卿笛的对面。
盛宇和江萱儿的继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第一次见到江萱儿是她八岁的时候,这小丫头生的分外水灵,叫十一岁的盛宇心跳的很是厉害。此后,他便是有事没事地缠着江萱儿。
他们的第一次分别是在江萱儿九岁。她的继父和母亲生了重病,看着年幼的弟弟,江萱儿没了法子便出去乞讨。七日后,江萱儿便带着一只名贵的钗子回了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是老实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许多人便在江萱儿的身后指指点点。年幼的江萱儿只是想着治好父母的病,便盯着风言风语将钗子变卖。后来,自然是治好了继父与母亲。只是,这个家再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江萱儿被送入宫时才十岁。
彼时,盛宇也才不过十三岁的年纪,离家到江湖上寻了师父习武。
这一别便是十多年。再次相见便是在宣墨前去皇陵祭拜祖先的路上,盛宇又重遇儿时佳人。只是此时,他不过是江湖上没有地位的侠士,在官府上给人做侍卫。而她,已是高高在上的淑妃。
江萱儿对盛宇从未嫌弃,又冒着被斩头的危险为他诞下一子。
之后的事情,便是卿笛知晓的。
卿笛闻言一笑,道:“原是如此。皇家荣华又有几人能为它而欢喜。淑妃此生能得你这般痴情之人,倒也是不负此生。”
盛宇也是一笑,手背在头后躺下,望着牢狱外的夜空,道:“多谢殿下留下她们母子二人。殿下大恩大德,盛宇唯有来时再报。”
“你这一次,已经帮了本宫一个大忙。”卿笛留下这一句话,起身离开。眨眼之间,牢中又是漆黑一片。盛宇的眸子在黑暗中愈发的明亮,带着点点笑意,已经无惧于死亡。
、第肆拾陆章 倾天下之控诉(1)
第肆拾柒章倾天下
“天庆三十一年,春。异姓王,江殊者。叛朝,举兵入锦绣。镇国公主,卿笛也。以其之智慧周旋于江姜间,胜之。举国欢庆也。诸臣上书言,殿下称帝。”
——《东程。国史》
01
关上了那一扇门,暂时放下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走在路上,瞧着这般好的夜色,卿笛倒是不想回去歇息。总是觉着眼前的景色若是独留在此,着实是有些不忍。以天为景,以地为桌,一首好诗,细细品来。
在这里呆的时辰久了,卿笛全然忘却了别苑里还有等着她的人。
独孤无崖今儿晚上本就是有些事情,偏偏是等了卿笛许久都不见她回屋。委实是等不下去了,这才出来寻找。瞧见卿笛在这里优哉游哉,登时叫独孤无崖咬牙切齿。他上前去拽住卿笛的胳膊,道:“殿下着实是有好兴致。这般晚了都不回别苑。”
卿笛看着盛怒的独孤无崖,“噗嗤”一笑,拂开独孤无崖的手,道:“何事竟叫你这般晚了还来寻我。怎是不去瞧瞧紫嫣?”
独孤无崖一愣,道:“怎是说起紫嫣?”
卿笛神秘一笑,不言不语。
倒是叫她这样一打岔叫独孤无崖险些忘记了前来寻她的正事。他道:“方才姜晨派人前来回话,说是一切如殿下所愿。”
“是吗?”卿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负手而立。又看着夜空失神许久。
独孤无崖点了点头,本还是等着卿笛接下来地反应,却不想卿笛就这样丢下他自己回了别苑。这着实是叫独孤无崖郁结,只能踢了踢地上的野草泄愤。
有时这般美的东西之下,总是有什么是有毒的。
翌日。
皇宫。
今儿阳光明媚,院子里的花有几朵已经绽开,宛若美人的娇艳。宫中的人皆是收取了那御寒的袄衣,换上了薄衫子。今时却是不同于往昔,即便是这般生机勃勃的皇宫中,也是少了来来往往的人。瞧着那宫人的脸上带着战战兢兢与小心翼翼。受主子的差遣出去做事都得再三谨慎,瞧见有青年男子吓得花容失色立即改了道儿。
坤和宫中。
江殊坐在亭子里同尹太妃畅饮。尹太妃喝到这个时辰已是有几分醉意。她端着酒杯,看着江殊痴痴地笑。她道:“你想同柳卿笛斗,纯属是找死。你可知道,那一年,本来她都要死在我手上了。可是偏偏,偏偏有人帮了她让她逃过一劫。哼,她柳卿笛命大,在这样多的阴谋诡计里还能平安度日。听本宫一句劝,放弃吧。”
江殊不屑一笑,看了眼尹太妃,道:“太妃娘娘怎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本王自然是想殿下安好,以保我东程千秋万代。只是这皇位,是她柳卿笛欠我的。”
尹太妃嗤笑,道:“安好?欠你的?”拿起酒杯,一杯一杯,并非小酌。喝的双颊通红,趴到在石桌上。一会儿是歇斯底里地控诉,一会儿是撕心裂肺地哭泣。一旁伺候的宫人都有几分嫌恶地看着尹太妃,后退几步企图能少听见些。站在江殊身后的侍从几度欲拔出剑来结果了尹太妃,都叫江殊给制止了。
坤和宫的大门是叫人踹开的。
宣岩提着剑冲到亭子里欲取了江殊的性命。还未等他出招就被江殊身边的侍从给拿下。按在一旁。不过是被人捕捉住的小鸟儿,做无谓的挣扎。
江殊笑呵呵地走上前,道:“皇子,许久不见。竟是想不到你我以这样不雅的方式相见。”
宣岩被软禁的襄安殿不晓得卿笛用了什么方法,不论江殊用什么法子都进不去。他便是只能将尹太妃绑来这坤和宫,守株待兔。
宣岩啐了江殊一口,道:“你这个逆贼,有本事放开本王,同本王一绝高低。将本王的母亲捉来,你算什么好汉?”
江殊不恼,道:“本王只是晓得用可行的法子办事。本王请不到皇子,只得叫皇子纡尊降贵来见本王。”他扬了扬手,侍从放开宣岩。宣岩欲刺江殊。江殊只消一个反手便将他擒拿住,“本王昔年同殿下征战沙场时,你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地娃娃罢了,还妄想同本王斗。天大的笑话。”
身后传来一阵掌声。江殊身后的侍从神色都变得恐慌,提着剑的手都在颤抖。
回身,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子,玉钗束发,金步摇的流苏垂在耳际,伴着她的步子一摇一晃。紫色罗裙衬着她的肌肤愈加的白皙。风姿款款,叫人移不开双目。若非她眼中的那一股骇人的凌厉破坏了她周身散发出的温柔,大抵是醉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江殊捏住宣岩的手,笑着问道:“殿下今时怎是这般有闲情雅致来这坤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