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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吟拿出带来地礼物。一样样地摆给子玉看。本来就是个活泼地性子。如今只能关在家里看书做女红。弹琴一类地事儿都没办法做了。岑子吟也只能与她带些小玩意儿来打发时间。
之前特地托芸娘做了些新鲜地绣样。又在市集上买了些异域来地小孩子玩具。虽然都不是很贵地东西。却是颇费了一番心思。岑子玉脸上地愁容淡了许多。郑重地谢过了岑子吟。两人才聊起近日地近况来。
到了夜幕降临地时候。少不得要祭奠祖先一番。随即撤了香案。与祖宅地管家仆妇发赏钱。岑家新丧。无法做出欢天喜地地样子。唯一能给院子添几分喜色地就是下人们笑开地脸。
天公还算作美。原本有些阴沉地天在完全黑了下来地时候竟然渐渐地晴了。月儿从云彩间羞涩地露出半边脸来。即便如此。也照耀地大地蒙上了一层银辉。
在庭院里摆了小几。按照主次分了座位。喝着岑家酒馆酿造地米酒。吃着中秋应节地小食。与身边地家人说笑。虽然没有丝竹声。却另有一番清幽地味道。
岑子吟有些意外地是。薛易竟然也被岑家请来了。说是他独自在异乡。往年地中秋都是与岑家人一起过地。今年自然没有例外地道理。说起来两人自打那天之后就没有见面。如今薛易成了路人甲。岑子吟除了心中对他有点儿不满以外。倒是没有其他地想法。见了面有几分尴尬就是了。只拉着岑子玉和唐珍儿说话。索性不去看那边。
对于这样的安排,方大娘明显就不像那么能容忍的,差点儿就拉着岑子吟几个掉头就走,好歹让岑元清一句话给劝住了,“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他的话在道理上是没错的,元汉与薛家十来年的交情,如此断交怕要让人说是小家子气,明年他也就成家了,到时候自然没有再来咱们家的道理。这些事儿记在心里便是,如今家中就剩下咱们几口人,再不来往,日后孩子们见了面是兄弟姐妹还是路人?”
岑子吟的想法则是简单的多,要走也不该她们走不是?这是岑家,真要看人不顺眼,大棒槌赶出去了就是。
说了一会儿话,岑元汉从主位上站起来道,“难得岑家有如此团圆的时候,趁着今儿个中秋佳节一家人都在,我有几件事要想同大家商议。如此顺便请薛夫子替咱们做个证。”
“当日,老夫人在的时候,就说过,大房的两间铺子是由我和老四一起管着,等到大郎和二郎成亲的时候再还给大房。如今老夫人不在了,说过的话也不能不实现,如今家中就由我一个人支撑着,近来我的身子也不大好,又要管着族里的事儿,加上我听说如今大郎和二郎也能管事了,索性就把这两间铺子一并交还给大房。这是今天我要说的第一件事。”
顿了顿,继续道,“第二件事,老夫人留下来不少东西,当年便对我说过,这些东西都是留给子孙的,之前我一直忙着无暇提及此事,后来又一直病着,索性今儿个有薛夫子在场。一并做个证,清单我已是列出来了。今儿个一并分了。”
随即便让老夫人房里的几个媳妇子将东西抬出来,一一的念给众人听了,东西不算多,也不算薄,皆是老夫人的嫁妆,按照老夫人的意思。只做四份,就岑元清和三房人一人一份,再公平不过。
方大娘淡淡的受了。岑元汉又将房子的房契交给大郎二郎一人一份,吩咐两人收好,毕了,举起酒杯笑道,“我家子黎地事儿还多亏了大嫂帮忙,她今日不在,我在这里替她敬大嫂一杯,谢过大嫂。”
方大娘今日很是受家中上下的尊崇,只觉除了岑元清几个还是一般地待她,连下人瞧她的眼神如今都不一样了。颇有几分春分得意的意思。不过岑元汉如此待她还是第一次,连忙起身来道。“二叔这是做什么?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什么见外的话。”
岑子吟见状挑起眉瞧着岑元汉。先是分东西,然后是道谢。替二房办了件小事儿,倒是让他们尊重起来了,笑了笑自己的小心眼,若是一家人能如此和睦倒也是好事一桩。
岑元汉又说了几句,劝的方大娘笑着将酒喝了下去,毕了,一家人又闲谈起来,说说岑家地铺子,又聊聊田地的收成,岑子规才年方七岁的样子,身体不大好,很是难得出来走动,瞧见跟自己一般大小地唐珍儿,便想去寻唐珍儿玩耍,二夫人笑着让身边的仆妇领着两人去玩,拉着姑嫂几个闲话,不知道怎的,就扯到了岑子吟和岑子玉的婚事上面。
岑子吟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想溜已经是来不及了,大唐女儿可没有说到这个就羞得不能见人的,那叫小家子气,何况岑子吟一向给人的感觉就是落落大方到近乎彪悍的程度,让岑子吟意外的是方大娘的话,撅撅嘴,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幅度,方大娘地那笑容像是极为得意,月光下,瞧着比三年前还年轻了几岁,“我家三娘地婚事不着急呢,总是要挑个合适的才好。”
二夫人闻言笑了笑,“三娘地年纪已经不小了,咱们家子黎比三娘还小些,如今成婚都有一年了,嫂子就没打算打算么?”
方大娘笑了笑,“我替三娘寻了个算命先生,那人说了,咱们家三娘今年怕是不能定下来,良缘要到明年才能出现呢!”
岑子吟冷汗,她怎么不知道自家老娘去替她算命了?忽悠人忽悠到牛鬼蛇神上面,这招真高!
果然,二夫人不再说这个,岑元清则是笑着岔开话题,岑子吟连忙借口要去小解避开了去,回祖宅她喜欢跟岑子玉在一起,廖清荷、岑元清也是极好的,其余地人都是应付罢了,离开那个和乐融融的院子,不知怎地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月明星稀,银辉遍地,加上秋日的凉风,吹散了一天的气闷,院子里的景致也是不错,岑子吟不想太早回去,索性信步四下走走。
岑家的院子里也是有个小湖泊的,这一刻风吹过,倒影出的月儿被吹的散乱,闪耀着粼粼波光,岑子吟不由得靠近了过去,庭院不远处的喧哗声不时传来,此事此刻的美景竟然让岑子吟有些痴了。
每年中秋,总是她最思念过往的时候,想起那个时代母亲早早的在家中的等候,准备了的一桌子的饭菜,以及她最爱的红糖做的月饼,想到这个岑子吟不由得越发的忧郁,人都爱吃那些五花八门的馅儿的月饼,她偏好的却是红糖馅儿的,早些年还好,小作坊遍地的时候那种月饼很好买,等到经济发达的时候,却是要劳累母亲寻上好些地方才能买到。
口中不由得低声叨念起苏轼的那首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待念到最后那句但愿人长久的时候,不由得潸然泪下,同一轮明月却是不同的时空,人长久的愿望怕是此生都难以实现了。
情到浓时,却是突然听见背后一阵声,岑子吟猛然的转身喝道,“谁在那里?”
故事预告一下,这部还有几章就要结束进入下一部鸟,下一部的名字叫做,秋来正是思春时,大家猜猜都是谁思春来着?哇咔咔……猜中有奖
第三部 春分得意少年行 第三十五章 当酸秀才遇上彪悍女
若是个文盲便罢了,没能耐听出苏轼这首词的高明之处,如果是稍微通晓诗书的,没准能听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不过,唐朝始终是崇尚绝句和律诗,也许不能入了别人的眼不是?
岑子吟还是不敢放松了警惕,她绝对不能容许自己犯下抄袭这种原则性的错误。一公斤(www。1kg)否则,她肚子里也有两首存货,念出来估摸着也能让人叫她一声才女,问题是她又不是穿越男,需要弄个功名保身,当才女能有啥好处来着?
何况,她所受到的教育中诗词甚少,她也没有去钻研过,不读诗就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旁人不知道,身边的人不会不知道她有多大的能耐的——从来不是作诗的料。
从树荫处走出来一个身着儒服的人,岑子吟心中咯噔一声,这一刻有将眼前这个人毁尸灭迹的冲动,咬咬牙忍住了,问道,“鬼鬼祟祟的躲在哪儿做什么?这便是薛夫子的为客之道?”
薛易愣了愣,醉眼迷蒙的望着波光粼粼处的佳人,只见眼前的那个佳人俏脸微红,满脸怒意的望着自己,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不由得回道,“在下不过多喝了几杯四下吹吹风散散酒气罢了,难道在下撞破了三娘子什么秘密,所以恼羞成怒?”
随即瞧见岑子吟脸上还有几许泪痕,讥笑道,“人人皆是欢声笑语,偏生只能自己躲起来哭,若是往昔知道分寸些,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怒从中来,之前的事她没跟他计较,今日又撞破她的乡愁不说,还足足吓了她一大跳,现在又出言嘲